很快,整個尚合設計公司就高速運轉起來,制定了一系列針對欲麗設計公司的計劃,像是一隻圍繞着鮮美可口的獵物打轉的惡狼一樣,蠢蠢欲動又垂涎欲滴。
很快,簡伊甯就察覺到了潛藏在平靜水面中的風暴,并且順藤摸瓜,找到了背後的主使正是尚合設計公司。
助理紅敏帶着剛才收到的消息,快步走到了簡伊甯所在的辦公室中,見到簡伊甯後,便激動的開口彙報道:“簡總,果然不出您所料,尚合設計公司那邊真是一天都等不及,不過是稍微傳出了我們公司一點弱勢的消息,對方卻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撲上來把我們吞吃入腹了。”
簡伊甯扯起嘴角笑了笑,明亮的雙眼中卻是沒有一點笑意,像是冰凍過的湖面一樣,波瀾不驚,又令人寒意頓生。
“既然那群貪婪的魚已經上鈎了,那我們直接就按照計劃進行。”
“是,簡總。”助理紅敏摩拳擦掌的說道,明顯是早就躍躍欲試了。
于是設計公司的同行發現,這段時間果然是多事之秋,欲麗設計公司剛出了那麽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恐怕元氣還沒恢複呢,就直接跟他們的老對手尚合設計公司又糾纏起來,而且他們這次看起來不像是之前那樣的小打小鬧,好像雙方都發了狠,準備跟自己的競争對手不死不休似的。
不少普通設計師都忍不住哀嚎起來,畢竟不管怎麽說,欲麗設計公司和尚合設計公司都是他們這個行業的龍頭老大,當一個行業頂尖層次的人内鬥起來,攪動進去的可不僅僅隻有他們公司兩個,許多獨善其身的設計師都被牽扯到了這個漩渦當中,嚴重影響到了行業内的生态。
但是這種層次的鬥法,他們這種小工作室或者是獨立設計師已經參與不進去,隻能滿腹哀怨的看着自己大跳水一樣的訂單,在家裏發幾句牢騷,别的卻是什麽都做不了。
僅僅是被風暴邊緣波及到的設計師,就已經成了這樣的慘狀,就更别提正正好好處在風暴中心的兩家公司了。
這段時間欲麗設計公司和尚合設計公司的工作人員幾乎是把咖啡和濃茶當做水一樣在喝,不小心誤入他們辦公樓層的外賣員都會以爲自己見鬼,畢竟哪有一家正常公司的員工,會是滿臉慘白,臉上挂着兩個差不多要垂到嘴角的黑眼圈出來接餐呐,令其他人看着就覺得心驚肉跳,仿佛他們下一刻就要猝死似的。
這些普通員工能夠堅持到現在,全都靠着吊在他們面前的升職加薪胡蘿蔔,外加上司動不動的畫餅。
但是饒是這樣,許多承受不住的員工也紛紛表示自己受不了這樣壓榨生命力的陰間工作了,有門路的全部跳槽,然後剩下的人頭上攤上更多的工作量,幾天下來,剩下的員工無一幸免,幾乎個個都成了幽魂似的,除了走路還能發出聲音,跟鬼也沒什麽兩樣了。
“這樣的日子到底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有員工忍不住抱怨道,“要是我真猝死在工位上了,你說這能算是工傷嗎?好歹要給我家裏人發一筆補償金吧!”
他身邊的同事們紛紛點頭附和,一個個臉上都是無精打采,連聽到“猝死”這兩個字都沒有多大的反應了。
陳業林出來接咖啡的時候也聽到了這個員工的抱怨,他面無表情的扯了扯嘴角,然後伸手按了一下,因爲好幾天沒睡而格外刺痛的太陽穴。
“陳顧問?你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最先開口抱怨的那個員工,無意中一回頭,然後就看見了離他不遠的陳業林,驚吓之中脫口而出質問道。
其他人瞬間噤若寒蟬,畢竟這段時間誰都知道,陳顧問成了他們家的老闆新的心腹,來公司沒有多少天就直接接受了堪比公司副手的權利,這次針對欲麗設計公司的計劃也是陳顧問第一個提出來的,可以說陳顧問就是他們這段時間累成狗樣子的罪魁禍首。
這下子當着和尚罵秃驢,抱怨到了正主面前,大家都忍不住有些尴尬,還有些害怕,生怕陳顧問是個小肚雞腸的人,要是聽了這話,轉頭就給他們小鞋穿怎麽辦?
最先開口抱怨的那個員工臉色更加蒼白了,戰戰兢兢的推開椅子,站起身來,就要向着陳顧問道歉:“陳顧問,我剛才都是胡說的,你可不要往心裏去,我——”
陳業林露出一個無奈又體諒的笑容,上前幾步拍了拍這人的肩膀,歎了一口氣說道:“不用道歉,我也知道你們這段時間辛苦了,因爲我和你們一樣,也好長時間沒有好好的睡過覺了。”
陳業林有意無意的把臉頰偏過去,讓他們看清楚自己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苦笑着說道:“不過我跟大家實話實說,這段時間我們已經取得了很棒的進展,相信不用過幾天我們就可以看見計劃的曙光,到時候我自己掏腰包,請大家去國外旅遊一圈兒,也算是彌補大家這段時間的辛勞了。”
陳業林話音剛落,他面前的那些員工們全都興奮起來,有些不可置信的互相交頭接耳。
“什麽?我剛才沒有聽錯吧!陳顧問的意思是這種日子終于要過去了嗎?!”
“嗚嗚嗚,老天爺才知道我這段時間有多痛苦,這麽久沒好好睡個覺,我本來就稀少的頭發又開始大把大把的掉了,每天早晨起床清掃房間的時候,看見地闆上的一團一團的頭發,我就忍不住心痛!”
“陳顧問都發話了,應該是真的吧……反正我是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