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着“受到委屈就找家長告狀”的理念,思來想去,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的二公子直接轉身去找簡伊甯訴苦去了。
“還‘你不就是想要把我送過去的人,從項目裏踢出去嗎’,”二公子氣沖沖的掐着腰站在簡伊甯跟前,捏着嗓子學高良說話,拳頭捏的緊緊的,臉上滿是郁悶和憤怒,“簡老師你沒在現場,你都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時的那種語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我做錯了事,把他硬插進來的關系戶踢出去是什麽罪大惡極的行爲呢!”
二公子恨恨的踢了旁邊的桌子一腳,想起來當時的情景,就覺得自己反應太慢,沒能馬上嗆回去聲,簡直越想越氣、憋死他了!
“我都還沒質問他哪裏來的臉讓關系戶來我這裏摘桃子吃呢,他竟然還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用那種語氣說我!我當時聽到的時候都愣住了,高良他哪來的那麽厚的臉皮,這種話都能理直氣壯的說出口?!”
二公子以前生活中實在沒遇到這種敢在他面前倒打一耙的人,又沒能及時罵回去,此時心裏又憋屈又委屈,指天指地發誓:“等下次!等下次看我不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助理紅敏站在旁邊忍不住同情的搖搖頭,遇到這種事情确實憋屈,尤其明明是對方做了錯事,卻沒能當場罵回去,可這種事情又不能說申請再來一遍,這次一定好好發揮,放到她身上能把自己氣哭,半夜想起來這件事情都要發瘋。
“好了好了,别生氣了,”簡伊甯眼看着二公子是真的氣狠了,生怕他再琢磨下去,估計會把自己氣出個好歹,連忙安撫道,“老祖宗不早就說了,天欲滅之,必先縱之,你今天确實是受委屈了,不過隻要再耐心等一等,馬上就能在高良身上千百倍的還回去,到時候就算他在你面前痛哭流涕的求原諒,也沒有什麽好下場了。你就當現在受的氣是在給到時候的大招蓄力,你現在越氣,他到時候就越慘。”
二公子哼了一聲,到底沒有像小孩子一樣繼續鬧下去,攤在自己的沙發上哼哼唧唧的說道:“那我就聽老師的,到時候在他面前瘋狂嘲諷他,看我不氣死他!”
二公子向來是個睚眦必報的性子,于是從那天開始清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撕日曆,心心念念盼着會展舉辦的那天到來。
二公子的日曆終于撕到了目标那一天,精神奕奕的穿好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私人訂制西服,屁颠屁颠去找簡伊甯會和了。
沒錯,高良認爲這一天是他人生的高光日,特别給簡伊甯和二公子他們兩個發了邀請函,似乎想要讓他們兩個見證一下他意氣風發的樣子。
二公子随手從服務生的托盤裏面拿了杯香槟,撇了撇嘴,毫不收斂的在簡伊甯耳邊嘲諷道:“哼!我看過一會兒,他怎麽炫耀的起來!”
不過說是這麽說,但是簡伊甯的布置要下半場才能起效,因此高良還是順順當當當的參與完了啓動儀式,端着酒杯和主辦方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像隻花蝴蝶似的飛過了整個半場,才勉強在簡伊甯和二公子面前停了下來。
“喲,這不是咱們的簡總嗎,今天盛裝在身,看起來倒是比以往年輕了好幾歲呢。要不怎麽說女人需要多打扮打扮自己呢,要是簡總一直維持在公司裏的那個樣子,恐怕會把所有追求者吓退,要一個人孤獨終老了呢。”
高良一張嘴,話就不怎麽好聽,也不知道是他這個人不會說話,還是故意爲之。
二公子頓時在旁邊橫眉豎目的,看樣子很想張嘴噴回去。
不過簡伊甯卻像是沒聽見對方的嘲諷似的,神情很是淡定,甚至朝着高良舉了舉自己手裏的酒杯:“這點就不用高良股東操心了,不管怎麽說,我身邊還有三個小寶貝兒陪着我,想來過上幾十年就可以和和美美的享受天倫之樂,倒是高良股東,我記得聽别人說過,你到現在還膝下空虛吧,也不知道你閉上眼之前還能不能聽人喊自己一聲爸爸?”
高良頓時臉黑了,他人到中年膝下卻沒一子一女,甚至缺孩子缺到隻能把親戚家的小輩當自己的孩子呵護,這件事情向來是他心中的一大痛,懂點眼色的人,向來不會故意在他面前提孩子有關的事情,沒想到卻今天卻被簡伊甯明晃晃的嘲諷到了臉上。
看見高良臉色這麽難看,二公子就高興了,故意在旁邊笑出聲來,擠眉弄眼的對着高良說道:“哎喲,沒想到咱們的高良股東竟然還有這樣的隐疾在身啊,你怎麽不早跟我說,我家裏還是認識幾個有名的醫生的,到時候我把他們的聯系方式推給你哦!當然,醫療費用是不打折的哈。”
二公子話音剛落,高良就忍不住破防了,惡狠狠的把酒杯往旁邊一甩,發出清脆的碎裂聲,猩紅的酒液也撒了一地,引來了周圍人的注視。
二公子打小兒就是在這樣的名利場上混過來的,此時反應極快,變臉變得站他旁邊的簡伊甯都忍不住投過去奇怪的目光,尋思着自己這個學生竟然還有這一手,真是人不可貌相。
于是旁邊的人聽到巨響,湊熱鬧看過來時,便隻看到二公子一副委屈極了又彬彬有禮的樣子,緊緊皺着眉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憤怒的心情,委屈巴巴的朝着對面高良說道:“高良股東,簡總是我的老師,你不尊重她就算了,怎麽能在我這個學生面前想要對她動粗呢?而且面對一個柔弱的女人,都能夠把自己的拳頭舉起來,你這樣還是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