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簡直被氣得倒仰,從生下來沒受過這麽大的氣,當即也顧不得自己心裏的那點矜持了,直接大聲罵道:“放你爹的屁!還别人帶壞你老公,我光看你老公這副臉色發黃、眼下青黑的腎虛樣子,就知道他不是一天在外面玩得花了,也就蒙蒙你這樣的蠢女人,還真以爲他這個純潔大男孩兒、都是别人帶他走上歪道的呢!”
二公子話音剛落,周圍的人頓時起哄起來,吹口哨叫好拍巴掌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讓那對互相撕扯的男女臉上紅黑一片,知道今天是丢了大臉了。
女人強撐着一口氣,沒有後退,死死的扯着自家老公的手,“那行,這件事就算是我誤會了,你們趕緊給我讓開,我們家的家事不用你們圍觀!”
男人也不知道是因爲覺得丢臉還是害怕,幹脆拿手半擋住了臉,一言不發的跟在女人旁邊。
二公子自覺打了一場勝仗,得意洋洋的仰起頭哼了一聲。
簡伊甯這時候似笑非笑的開口了:“你們在我公司鬧完事就想這樣直接離開,想什麽美事呢?”
女人臉色一變,“你什麽意思?難不成光天化日之下還想訛我們嗎?我告訴你,我們沒跟你要看熱鬧的錢就已經不錯了,想跟我們要錢,門兒都沒有!”
圍觀的人發出一片噓聲,女人自恃着臉皮厚,擡腳就要走。
簡伊甯給身邊的那群保安使了個眼色,保安們就自動自發攔住了要離開的這兩人。
沒等那個女人再次開口,簡伊甯就直接說道:“你們兩個的家務事,我們自然是不管的,不過你們是不是忘了,你剛才口口聲聲的撈油水的項目,可是我們公司的啊。”
女人臉色大變,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憤怒之下脫口而出了什麽,下意識直接否認:“什麽項目什麽撈油水,我根本就沒說過!你可不要在這裏污蔑人,我可以告你訛詐的!”
這回簡伊甯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旁邊就有員工直接掏出手機,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喊了一句:“哎,你可别抵賴,我剛才從頭到尾可都錄下來了,一字一句都聽的清清楚楚,你可賴不掉!”
這回就算是躲在女人旁邊的男人也慌了神,頓時扯着嗓子喊道:“你們知道我老婆的舅舅是誰嗎?他可是你們公司的大領導!你們再敢攔着我,我跟舅舅告一狀,你們全都要卷鋪蓋走人,回家喝西北風去!”
簡伊甯冷笑了一聲,抱着胳膊說道:“哦?不知道令夫人舅舅尊姓大名,我倒是不知道公司裏的哪位有這麽大的權利,能夠越過我和二公子的同意,直接開除員工!”
現在這種情況,輸什麽也不能輸陣,男人硬着頭皮說道:“我老婆的舅舅,可是你們公司的大股東,‘楊寨’這個名字你們不會沒聽過吧?他可最寵愛我老婆這個外甥女了,肯定不會容忍你欺負我們夫妻兩個的!”
或許是涉及到了心愛的财産問題,連剛才到處撒潑的女人此時都安靜下來,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不對勁,不敢再繼續叫嚣。
聽到“楊寨”這個名字,簡伊甯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心想自己摩拳擦掌,準備了這麽久,可算是等到這個時機了。
“喲,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楊寨啊!”二公子此時已經忍不住心裏的洪荒之力了,極其陰陽怪氣的說道,“我還當是誰呢?果然是歹竹出不了好筍,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們這樣的外甥女和外甥女婿,真是他活該的!”
鬧騰了半天的夫妻二人的臉色瞬間變了,從二公子輕蔑又嘲諷的語氣裏聽出來了大事不妙的味道,頓時一個對視就默契的想跑。
二公子還記着剛才的仇呢,雖說是不方便親自上手打女人,但暗戳戳的攔一下還是可以的,頓時特别積極的擋在了這兩人逃跑的路上,還不忘在嘴上放嘲諷:“哎呦喂,你們認爲這是往哪裏跑啊?今天都跋涉了這麽久,來到咱們公司了,不順便見見你們親愛的舅舅嗎?這也太沒禮貌了些!”
眼看着亂成一團,最終還是簡伊甯主持大局。
“行了,保安把他們兩個人送到上面的會議室,紅敏打電話把我們親愛的楊寨股東叫過來,我們好好說清楚,他經手的項目是怎麽回事!”
旁邊圍觀的公司員工們頓時歡呼起來,雖說明面上一個個都回到自己工位上工作,但實際上,人手一個手機在公司群裏聊到飛起,輪流派了人去偷聽牆角,實時在群裏彙報大戲進度呢。
楊寨今早起床之後,就覺得自己的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心裏也慌慌個不停,總有一種厄運兆頭的倒黴感。
因此,今天一天他哪裏都沒敢去,整個上午都呆在家裏供的佛像面前,虔誠的燒香拜佛呢。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楊寨臨時抱佛腳的行爲太不虔誠,總之今天他信仰的大神并沒有給他面子,手機鈴聲催命似的響起。
楊寨強按着直到此時仍然跳個不停的眼皮,心情十分不好的,對着手機喊了一句:“找我什麽事?”
紅敏十分有禮貌的說道:“楊寨股東,公司今天被兩個人鬧上了門,據他們自己說是你的外甥女和外甥女婿,其中還牽扯到了其他事情,簡總和二公子認爲自己不能決斷,想要請您到場,一同商議出一個大家都認可的結果呢。”
“外甥女,外甥女婿?”
楊寨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有想起來這兩個人是誰,畢竟他中年發達之後,拐了十八道彎兒的親戚都親親熱熱的湊了上來,家族成員數量瞬間翻了好幾個翻,光是外甥女就有一堆,什麽姑表姨表,還有姑表的姨表,亂糟糟的一大堆,不畫關系圖都理不清楚,現在讓他突然想起來是誰,還真的是有些爲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