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宏茂冷冷的哼了一聲,“你當我不想這麽做嗎?”
“你的意思是……?”祁盛不明白的看着祁宏茂。
祁宏茂想起之前聽到的事情就煩躁不安,“啧”了一聲說道:“我之前不是就說了,那群帶走你母親的人,根本就沒有留下證據,要是當天留下那夥送貨人還好說,可以暴力搜身和搜車,隻要是他們動的手,我們當場就可以找到你母親,其他的證據就不重要了。”
“可恨事情正是敗在這裏!”祁宏茂想起來他派過去的那幾個蠢貨就頭疼,這麽點小事都處理不好,全都該送到國外鳥不拉屎的地方去挖礦!
祁宏茂“哐哐哐”的拍了好幾下椅子扶手,臉色惱怒的說道:“那幾個笨嘴拙舌的,當時說也說不過人家,攔也攔不下來,直接讓那群人跑了!現在可好,既然沒有當場捉住賊髒,現在又沒有其他可以作爲證據的東西,你拿什麽名義找上門去?難道能跟人家說,我懷疑你們幹了壞事,所以乖乖說說你們都幹了什麽?你當其他人都是傻子嗎?!”
祁盛緊緊皺着眉頭,像是真的對此事一無所知似的問道:“既然師出無名、不能在明面上來,那我們不能暗地裏跟蹤他們嗎?如果真的是他們帶走了我母親,總不能把我母親一直藏在他們那個辦公大樓裏吧!這麽一個大活人,需要找個地方安置,而且我母親還是個病人,肯定需要一定的醫療環境和藥品,爲了确保我母親安全,一定會留下痕迹的。”
祁宏茂面無表情的開口:“你當我沒有想到這一點嗎?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我就直接派人兵分兩路,一路裝作跟他們談生意的模樣,進入他們的辦公大樓查探;另一路人馬則是盯緊了那一天出入過療養院的那些員工,看他們其中有沒有行爲異常的,同時查看路邊監控的曆史記錄,看他們當天駛出療養院大門之後,有沒有去過什麽可疑的地方,或者在某個地方停留太久。”
祁盛心裏想着果然簡伊甯和江臨川猜的很對,祁宏茂還真的把目标放在了那家供貨公司身上,可惜,還是他們棋高一着,祁宏茂不管怎麽查,都不可能查出來那家供貨公司有什麽貓膩。
“那結果……”
祁盛眼含希冀的問道。
祁宏茂鐵青着臉搖搖頭,“一點收獲也沒有。”
“不管我派過去的人怎麽查,也隻能得出一個這家供貨公司很正常的結論,翻出來的路邊監控視頻,裏面也沒看到那輛貨車有過什麽異常舉動,真的就像他們嘴中說的一樣,離開療養院之後就直接去給下一家供貨了,中途他們停留過的休息站和加油站,我也派人去搜查了,一點相關的痕迹都沒有!”
祁宏茂想着他之前拿到的調查結果。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那麽大一個活人,竟然像是露水蒸發一樣,憑空消失了!那怎麽可能?!”
“對呀,這……怎麽可能呢——”
祁盛輕聲附和道,頭發掩蓋住了他的神情,讓别人看不清楚。
“總之,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祁宏茂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狠厲的神色一閃而過,“我絕對不可能讓你母親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沒了下落,那些人難道當我祁宏茂和祁家是好欺負的嗎?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祁盛默默點頭,沒有說話。
祁宏茂剛想離開去自己的房間休息,一直躲在旁邊的管家就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了出來,攔在他面前一臉讨好的說道:“祁先生,您的房間今天晚上應該不能睡了……一時半會兒又修整不好,不如您今晚先移步其他宅院,等我找裝修隊重新建好房間,您再回來?”
祁宏茂聽到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逃脫毒手,剛想發怒,又想起來剛才自己已經說過,這次不追究祁盛,隻能硬生生的把這口氣咽下,轉身朝着外面走去,扔下一句話:“……接下來的一周我先去濱海路那邊的别墅,不回來住了。對了,把宅子裏負責西餐的那個廚師一并調過去,别墅裏的那個廚師不擅長西餐。”
“哎!是是是!我馬上就把您慣常用的東西都送過去!”
管家點頭哈腰的在後面恭送祁宏茂,送走了他之後,又忙成了一個陀螺,四處指揮着人把祁宏茂平常用慣的小物件和衣物以及用順手的傭人打包送過去,确保祁宏茂不會因爲換了個住址就覺得不舒服。
祁盛站在一邊冷眼旁觀,并沒再做出什麽動作。
管家忙活完了一通,才注意到一直呆在旁邊的祁盛。
管家湊過去,噙着僵硬又谄媚的笑容,讨好的問道:“祁盛少爺,您看您今天晚上入住在哪裏?要是不想離宅子太遠的話,副樓也是可以收拾出一間房間的,就是沒什麽人氣,怕您覺得荒涼呢!”
管家話裏話外,就想要送走祁盛這個瘋起來砸了整個宅子的天魔星,實在是現在祁宏茂都已經離開了,萬一祁盛再次發瘋,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壓制得住他,他這個管家恐怕到時候是第一個遭殃的啊!
可惜管家的這副小心思到底是沒有達成。
祁盛像是聽不懂管家的潛台詞一樣,随便擺了一下手說道:“沒關系,不用換來換去,那太麻煩了,我不像祁先生那麽金貴,有個地方就能住,我就住我原來那個房間就行了,我記得當時沒砸掉床,能睡下我這個人。”
管家整個人的表情都不好了,但是又不敢直接說“你太危險了,趕緊滾出這裏”,于是隻能強撐着笑容,看看能不能側面改變祁盛的想法。
于是祁盛就聽見管家和隻蒼蠅似的在他身邊,轉來轉去嗡嗡叫,“祁盛少爺,您這樣金尊玉貴的身份,怎麽能住在那種房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