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真的,我們這些花錢被雇來的,也不能和少爺動粗啊。到時候萬一少爺蹭破了哪裏,我們怎麽跟上面交代?”
助手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手腳麻利的開始封存起他們剛才挑選出來的東西,堅決不給祁盛機會。
或許是兩個人心态太過于急迫,加上剛才祁盛并沒有十分明顯的靠近箱子的舉動,傭人和助手誰都沒有将箱子裏的内容再檢查一遍的意思,匆匆忙忙放好防震的東西,又在外面加固好,直接彙報給了管家。
管家覺得隻是一點衣服配飾而已,也藏不下什麽,如果要重新打開檢查,又要浪費不少時間,他這個新任管家事情可忙着呢,一天到晚忙的腳不沾地的,是絕對不肯給自己另找麻煩的。
因此,那幾個裝滿了衣服配飾和鞋子的箱子,就這麽成功的運到了車子上,随着司機的啓動,慢悠悠的駛向了祁盛母親所在的療養院。
祁盛站在自己房間的窗戶前,看着那些傭人把箱子搬上車去,又看着車輛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舉起那個現在已經缺了一枚小珍珠的吊墜,對着陽光細細的描摹了一遍,又心滿意足的把它拿到書桌邊,從抽屜裏拿出來早就準備好的相似的小珍珠和膠水,小心的填補在了空缺上。
把珍珠吊墜放在一邊等它風幹固化,祁盛心情極好的給江臨川發了一條信息,表示藏在珍珠裏的微型電子儀器已經送出去了,接下來就看江臨川和簡伊甯的了。
沒錯,剛才祁盛所謂的懇求不成再發怒,其實隻不過是故意做出的一場戲。
他唯一的目的隻不過是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把藏了東西的小珍珠,混進放滿了首飾和衣物的箱子裏,随着那些東西一起送到他母親身邊而已。
畢竟誰也猜不到,那枚珍珠早就被掏空了内裏,隻有一層薄薄的外皮撐着,裏面藏着簡伊甯找專業人員精心做好的微型儀器,不僅可以不間斷的發射儀器所在的定位,甚至還具備一定距離内的監聽功能,絕對能夠爲簡伊甯和江臨川他們提供不少的情報。
祁盛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直到下樓的時候,看到坐在餐廳桌旁的祁宏茂,他才換了一副表情,怒氣沖沖的做到自己常坐的位置,摔碟子碰碗的坐下用早餐了。
連續不斷的噪音擾得祁宏茂也忍不住擡起了頭,語氣不好的沖着祁盛教訓道:“你這段時間的禮儀都扔到狗肚子裏了嗎?三歲小孩吃飯都不會發出這樣失禮的聲音了,看看你這是什麽樣子?!”
祁盛這才收斂了點,但身上的委屈之意掩蓋不了,顯眼極了。
祁宏茂想起昨晚他從酒會回來聽到的下面彙報上來的消息,不動聲色的上下審視了一下祁盛,冷不丁的開口問道:“……怎麽,你這是因爲沒能給療養院送進去東西,覺得不順心了?”
祁盛做出一副被驚到的表情,有些惶恐的低下頭,不情願的嘟嘟囔囔說道:“我都聽父親您的吩咐,您既然不讓送,那我不送就行了。”
祁宏茂冷笑一聲,重重的把手裏的咖啡杯放到了餐桌上,發出了一聲“咔哒”的清脆聲音。
祁盛似乎是驚吓極了,身體随着這個聲音一抖,頭低得更低了,讓祁宏茂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
祁宏茂借題發揮,大肆教訓了一通祁盛,表示:“……你這個孩子,怎麽就不知道我們大人都是爲了你好呢?!你是不是覺得我分開你們母子兩個特别冷酷,連東西都不讓你送,是個冷心冷肺的無情之人?”
祁盛沉默了一下,不太情願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自然知道父親您是爲了我好,可……可我實在是太過想念母親了,就算我本人不能陪在她身旁,送一個我貼身的飾品過去也不行嗎?”
祁宏茂冷眼瞧着他,從祁盛這樣近乎軟弱的反抗之中,得到了一點扭曲的快感。
他故意說道:“當然不行!”
“你是不是根本就沒關注過你母親的身體狀況?療養院相關的專業人士已經說過了,你母親的身體狀态很不好,療養院那麽好的條件,也不過是勉強維持她的狀态,你在這裏胡搞亂搞,誰知道你送進去的東西,上面沾着什麽不知名的病毒或者細菌,萬一就因爲這麽個小東西,害了你母親,你下半輩子還能睡得着覺嗎?!”
最後這句話,祁宏茂帶着濃濃的惡意說出來,似乎都不像是一句提醒,反而像是一句詛咒了。
至少祁盛聽到的時候,整個人全身周邊都忍不住發冷,牙齒也格格打顫起來,像是在恐懼祁宏茂嘴裏說的這種情況會發生。
“……我知道錯了,父親,我絕對不會再像昨天那樣輕舉妄動了。”
祁宏茂嘴角勾起一個笑來,享受着自己這個繼子對自己俯首帖耳的樣子。
“嗯,知錯就行,昨天那兩個傭人做的不錯,我會給他們發一筆獎金的。到時候就由你親自給他們送去,順便給他們道歉,我可警告你,之後别在别人面前耍什麽大少爺的威風。”
祁宏茂十分随意的吩咐道。
祁盛握緊了拳頭,知道祁宏茂這樣吩咐并不是多麽在意那兩個傭人,而是要通過這樣的行爲來大張旗鼓的告訴所有人,現在這個家裏,仍然是由祁宏茂說的算的,他這個少爺不管在外面多麽被人捧着,但是在祁宏茂面前,什麽事都要聽祁宏茂的。
甚至他如果和祁宏茂作對,下場就是連祁宏茂手底下的兩個傭人都不如。
到時候誰都知道,他祁盛不管之前在傭人面前耍了多大的威風,隻要違抗了祁宏茂的命令,事後還不是要過去乖乖的對兩個傭人道歉。
祁盛咬了咬牙,在心中冷笑一聲,這就是祁宏茂故意在外面打壓他的威嚴,這件事一傳出去,哪個傭人會繼續聽他祁盛的吩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