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交給你了,管家。”
聽到了新任管家的保證,祁盛這才像是放心了似的,朝着新任管家點點頭,旋即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開了。
見祁盛這麽一副幹脆利落的作态,甚至絲毫沒有借機刺探什麽消息,新任管家心裏最後的那一點懷疑也都被消去了。
他想了想,親自去找了負責衣物這一方面的傭人,說明要根據最近的季節和天氣爲夫人選擇最新款的衣物,之後由他親自送到療養院去。
負責衣物的傭人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命令打得有些摸不着頭腦,結結巴巴的說道:“可是、可是夫人不是已經住在了療養院裏,由那邊的人負責照顧嗎?怎麽夫人的衣物還要我們這裏送過去?”
新任管家拉下臉來,嚴肅的盯着傭人,毫不客氣的教訓道:“聽聽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本來幾位主人的衣物都是由你們負責的,夫人隻是去了療養院,不是死了!就和外出旅遊一樣,難道你不想給夫人準備衣服嗎?!”
負責衣物的傭人唯唯諾諾的低着頭道歉,表示他剛才是一時之間想岔了,會馬上準備好應時的衣物。
新任管家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臨走前又提醒道:“記住,夫人隻要一天沒離婚,就還是我們祁家的女主人,她整個人就代表着我們祁家對外的面子,絕對不能故意敷衍!”
負責衣物的傭人這才恍然大悟,點頭哈腰的送走了管家之後,自言自語的嘀咕道:“……估計是在外面被人逮着這一點嘲笑了吧,怪不得突然讓我們給療養院的那位準備衣服,這是面子上不好看了啊。”
旁邊剛才一直沒出聲的助手忍不住點頭附和道:“唉,所以說,還是有錢人家面子的那一套呗,我說之前把人家丢在療養院裏那麽久都不聞不問,好像就是個透明人一樣,怎麽今天突然關心到衣服這種小事都要過問……這有錢人家的家庭關系呀,啧啧。”
傭人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你在我這裏說說也就算了,可千萬别出去胡亂說嘴,到時候要是傳到管家或者祁先生耳朵裏,誰都救不了你。”
助手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但還是有些不服氣的抱怨道:“還不是他們自己先把事情做的絕,現在又開始爲了面子找補了,别人說兩句實話,他們還覺得丢臉,依我看,所謂的臉皮早就丢了!”
“噓!趕緊閉嘴!”負責衣服的傭人被他這話吓了一跳,連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生怕他之後又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連忙低聲警告道,“你還想不想要這份工作了?!想要的話,就趕緊把剛才的話都忘掉,之後也絕對不能再提一個字,明白嗎?明白你就點頭!”
助手被他的疾言厲色吓到了,弱弱的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負責衣服的傭人這才把手拿開,看着滿臉驚吓之色的年輕助手又有些不忍心,低聲安撫道:“行了行了,現在隻有我聽到了你說的這句話,不會出什麽大事,但你要是想之後好好工作,掙一筆錢的話,就千萬不能像今天這樣議論祁先生他們了,千萬忍住别多嘴,就當自己是個聾子瞎子啞巴,我們就是爲了掙錢來的,别有什麽多餘的同情心,聽懂了嗎?”
助手十分乖巧的點點頭。
負責衣服的傭人歎了口氣,想起那天看到管家被拖出去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已經在祁家工作了不少年了,深知祁先生不是個多麽好心腸的主人家,好在薪資給的足夠,他已經快攢夠了自己的養老錢,今年過幾個月就能直接離職退休,到時候也算是解脫了。
傭人一邊在心裏想着這些有的沒的,一邊動作利索的和自己的助手一起準備起給夫人的衣物。
雖說那些大師的手工定制,現在是拿不到,不過,國際上的大牌都跟他們祁家簽訂了合約,每個季度都會送一批新品過來,許多衣服和飾品甚至沒有被穿戴過一次,就會因爲“過季”、“過潮流”這種理由被撤換出去,然後由新的一批衣物和飾品頂替它們的位置,重新塞滿衣櫃間。
因此此時傭人并不需要苦惱如何去聯系那些大牌,隻要在現有的衣帽間裏挑選出來一批适合當下氣候和溫度的衣物,就已經能夠完成任務了。
助手動作麻利的收拾好挑選出來的衣服,擡頭看了一眼旁邊擺滿整片牆的鞋櫃,有些猶豫的問道:“……我們還需要給夫人準備鞋子嗎?”
畢竟他們都知道夫人的身體狀況不太好,不然也不可能被送到療養院去,甚至夫人一開始就是昏迷的狀态,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自行走動,那他們需要給一個有可能完全下不了床的病人準備鞋子嗎?
傭人到底是資曆更老,想的也更多,此時沉默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當然要準備,而且不僅是配套的鞋子,和衣物相稱的飾品、背包、香水,都要準備好,到時候和衣服一起送過去。”
助手臉上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迷惑不解,他伸手撓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歪着頭問道:“可是,我聽說夫人的身體狀況不怎麽好啊,病人可以穿高跟鞋、噴香水嗎?而且那些飾品……”
助手看了一眼那些在燈光下面能夠閃花人眼的貴重首飾,有些無語的說道:“療養院裏面應該不會開晚宴、走紅毯吧?怎麽連這些首飾都要送過去……”
負責衣物的傭人這次沒跟他解釋,隻是有些難得強硬的硬邦邦開口說道:“你不用知道爲什麽,按我說的去做就行,趕快去把配套的配飾和鞋子都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