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會兒祁盛不能解釋清楚這件事情,把自己從中擇出來,日後可有他的好果子吃!
管家在心中幸災樂禍的想着,甚至連帶着看過去的眼神都帶着些期盼,像是在等着祁盛出醜一樣。
誰知道坐在他對面的祁盛全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竟然一丁點兒也沒有,他想象中的慌亂和失措,反而仍然優哉遊哉的把玩着他手中那部手機,甚至像是覺得他剛才的辯解很無聊似的,擡手掩口打了個哈欠。
“管家已經說完了?”
祁盛慢悠悠的沖着祁宏茂回道,惹得祁宏茂他臉色更加不好看。
祁宏茂拉長了臉,有些不耐煩起來:“你要是想不出解釋的理由,就直接跟管家認錯,不用在我們面前拖延時間,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嗎,你這樣的行爲簡直就是在謀殺金錢!”
祁盛并沒有因爲祁宏茂顯而易見的偏向和訓斥,而給出什麽負面的反應,他反而像是有些可惜似的,搖了搖頭,開口道:“唉,原本我還想要給管家一個機會,不把事情做得那麽絕的,畢竟管家也是給我們祁家工作的老人了,臨走之前給個面子還是要的。”
“不過誰知道管家這麽執迷不悟,都已經被我揭穿了,還是如此固執,甚至想要往我身上丢鍋,這樣的話就算是管家先行挑釁,之後管家可别怪我出手太不留情……”
管家聽他這樣說,愣了一下,繼而就是嗤笑和嘲諷。
他眼睛中含着些挑釁看向祁盛,“祁盛少爺,你不用拿這樣的話來炸我,我從頭到尾隻堅持一個原則,那就是您不能空口無憑,直接冤枉我,其他的,我已經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可謂是問心無愧了。”
祁盛并不理會管家說的其他東西,隻是揪着他前半句話說:“哦?那管家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我現在能夠拿出來你故意在我面前說這件事情的證據,你就能夠痛痛快快的忍下了?”
管家不知怎麽的,心裏突然沒有來由的一顫,有些心慌起來。
但是他很快就恢複了鎮定,想了想當時那條走廊上已經壞掉了的監控,又回憶了一下自己當時說的内容,整個人自信了不少:“……那是自然,如果祁盛少爺你現在能夠拿出證據,來證明我做過了這件事情,那我絕無二話,立馬磕頭向你和先生賠罪!”
“這個都是你親口說的,不是我逼你的哦。”祁盛語氣幽幽的說道,還特地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祁宏茂,像是在讓祁宏茂給他作證的樣子。
然後,祁盛就不緊不慢的舉起手機,點進了手機自帶的錄音軟件,翻找到了最上面的一條記錄,把聲音調到最大,輕輕點開了播放按鈕。
“喏,你要的證據。”
祁盛把手機放在餐桌上,聽着裏面傳來的管家的聲音,整個人的姿态都有些懶洋洋的。
或許是祁盛嫌棄錄音太長,播放的時候還順手點了二倍速,因此管家的刻薄在錄音裏面也就顯現的格外明顯,聽起來讓人嫌惡極了。
而作爲被管家造謠抹黑的那個正主,祁宏茂更是還沒聽幾句,整個人就難以忍受、恨之欲死。
“你、你他媽平時背地裏就是這麽說我的?!”
祁宏茂臉上的表情都扭曲起來,用兩隻手攥住了管家的衣領,狠狠的勒緊了管家的脖子。
管家爲了能夠正常的呼吸,忍不住踮起腳尖,才沒讓緊繃的衣領勒死自己。
管家頂着一張漲得通紅的臉,充滿絕望的喊道:“不!先生,我絕對沒有這麽說過!這不是真的!”
祁宏茂狠狠的一甩手,把管家甩到地上,又嫌惡的拿起桌子上的餐巾擦了擦手,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話:“你沒說的話,那這個錄音是憑空出現的嗎?!”
管家之前被勒得大腦缺氧,本來就有些轉不過彎來,再加上他也被那錄音震了一震,此時仍然有些緩不過勁兒來。
隔了許久,祁盛手機裏的錄音已經播放完畢,自動自發的從頭播放起來第二遍,管家才勉強有了動作。
“先生,我今天下午是對祁盛少爺說了一些冒犯的話,但我指天發誓,我說的絕對不是這些内容!您可以把這個錄音拿去鑒定,錄音肯定是被動過手腳了!”
祁盛無聲的“啧”了一聲,心想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管家這腦子在關鍵時刻轉的還是挺快的嘛。
沒錯,原始版的錄音當然不是現在播放的這一段。
不過之後祁盛做出一副自己待在餐廳裏等着吃晚飯的模樣,剛剛跟自己起了沖突的管家絕對不會短時間内自讨苦吃,再出現在他面前,而祁盛就有了一段正大光明的私人時間。
正好之前他和簡伊甯互加了哪些方式,他直接把之前他跟管家琪沖突時的錄音發了過去,又靈感迸發寫了一段内容類似,但是某些細節被置換的大綱,請求簡伊甯幫他稍微修飾一下。
簡伊甯身邊本來就有這樣的專才,就算是毫不相幹的内容都能被他剪出花來,更别提管家說的内容跟祁盛要求的内容有很多相同的關鍵詞,隻要稍微變動一下,妥妥就是一份原原版本的錄音,不是他這樣的内行人,絕對聽不出來其中有什麽貓膩。
甚至因爲時間足夠,簡伊甯想着一事不煩二主,幹脆把後面遺留的小尾巴也收得一幹二淨,保證這段錄音不管送到哪個檢測室中,最後隻能給出一個“是原版”的結果。
祁盛對于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謝了又謝,然後就毫不客氣的把這段錄音用在了管家身上。
畢竟按照他和簡伊甯江臨川的計劃,他之後想要潛伏在祁宏茂身邊,獲取到更多隐秘的消息,管家就是第一個他需要踢出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