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伊甯露出安撫的神情,對着祁盛說道。
祁盛點點頭,臉上的神情混雜着懊惱和憤怒,重新說起當時的情景。
“我母親之前就陷入了昏迷狀态當中,去醫院檢查發現,這隻是我母親對她自己的一種保護狀态,醫院也無計可施,因此我隻能把母親帶回我租住的地方,每天仔細看護她,寄希望于她能聽到我的話,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因爲當時我已經對那個畜生存了戒心,所以根本就沒有用他派過來的人手,而是自己一個人在出租屋裏照顧母親,那天我正好出去買生活用品,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出租屋房門大敞,屋子裏面一片淩亂,像是被人搶劫過一樣。”
祁盛在旁邊的小幾上放下水杯,生怕自己因爲情緒過于激烈忍不住把水杯扔出去,他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回憶着當時混亂的場面。
“我以爲家裏遭了賊,生怕母親受傷,急忙進去查看的時候,卻正好看見有一夥不熟悉的人,正把我母親擡到擔架上,綁上了束縛帶就要離開。”
“我當時目眦欲裂,忍不住沖上去去跟他們争辯,激動之下他們口風不嚴,透露出來是那個畜生派他們過來的,甚至理由是可笑的‘你一個大男人根本就不懂怎麽照顧人,不如把你母親送到療養院’,這理由多麽荒唐啊!時隔那麽久才跟我說我照顧不好病人,而他采取的措施就是暴力的帶走我母親,把她送進一個根本不知道情況如何在療養院當中!”
祁盛擡起頭,朝着簡伊甯和江臨川他們兩個人投過去求救的眼神,“我當時隻有一個人,根本就阻止不了他們帶走我母親,他們也根本就沒有留下聯系方式,我去問那個畜生,他死也不開口告訴我母親到底在哪個療養院,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所以才來求助你們。你們能幫我嗎?”
簡伊甯和江臨川對視一眼,又沉思了一會兒,點點頭答應下來。
簡伊甯還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忍不住暴躁的開口道:“這種畜生早就應該被天收了,何必放他在人間呆這麽久,做更多的孽呢!”
祁盛深以爲然,忍不住狠狠點頭,心想要不是現在法律不允許,以及自己沒那個能力,他早就想要跟那個畜生一起同歸于盡了,也算是做了樁好事。
江臨川倒是還有幾分冷靜,他琢磨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其實這個目标不怎麽困難,所以說他沒告訴你到底是哪個療養院,但是現在他畢竟沒和你的母親離婚,面子上總要過得去,而根據他的身家,他就算是爲了别人的眼光,也不會把你母親送去特别偏僻的地方。”
簡伊甯十分流暢的接了下去:“沒錯,從你的說法當中就知道那個畜生是個極其要臉面的人,生怕别人對他負面的非議,而且當初他放着那個謠言到處亂傳,故意把你母親當成靶子,就是爲了給他自己立一個對感情忠貞不二的形象,那他這樣一個對妻子深情不已到不肯生下自己孩子的男人,怎麽可能把生病的妻子送到一個老破小療養院呢?正相反,他絕對會挑選一個市面上價格比較貴、對的起他身份的療養院把你母親送過去。”
“而這樣的療養院全國也沒有幾個,這麽一來,我們立刻就可以縮小查找的範圍了……”
祁盛兩隻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亮晶晶的看着簡伊甯和江臨川。
江臨川點點頭補充道:“而且我們還可以關注一下那個男人公司和家族的資金流動,可以鎖定一下大緻的範圍。”
簡伊甯則是另辟蹊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說道:“要是還不行,我隻能拜托一下大寶,讓他查一下你母親在網絡上的建檔資料,現在不都提倡電子化辦公嗎,既然是花費高昂的療養院,不可能隻建立紙質檔案吧?!”
祁盛有些目瞪口呆,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好像大部分都會網上建檔,這确實可行,但是,但是這真的不違法嗎——”
簡伊甯十分光棍的說道:“嗨,我們又不是爲了錢黑進他們的網絡,再說大寶的技術水平特别高超,保證留不下一點兒痕迹,到時候這件事情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們不說出去,誰知道咱們這樣幹過?”
江臨川在旁邊搖搖頭歎了口氣,對着聽的目瞪口呆的祁盛,無奈的解釋道:“這隻是最後一種手段,我們不一定能用上,說不定直接查資金流向就查到了,你不用這麽擔心。”
祁盛被說服了,又想起剛才的計劃,難得變得有活力起來,躍躍欲試的主動說道:“我現在明面上還沒有跟那個畜牲撕破臉,也可以借着跟他的關系接觸到一些資料,不如就讓我回去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迹,要是找到了,我就馬上通知你們……”
“這确實也算是個辦法,不過就要辛苦你當一下間諜了,而且還要在那個男人面前委曲求全,假裝和他和平共處。”
簡伊甯說着說着就對祁盛露出同情的表情,畢竟簡伊甯自己是個甯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性子,要是換做是她,想想很長一段時間要對着自己的殺父仇人言聽計從,簡伊甯就覺得渾身難受,恨不得立馬真刀實槍的幹一場,也好過這種軟刀子磨人。
祁盛苦澀的笑了一聲,垂下眼睛說道:“實不相瞞,其他事情我可能做不好,但這種事情說的長一點,我從當時偷聽到那場談話起就已經開始跟那個畜牲虛以委蛇了,這方面倒是不用擔心我,我都已經忍了這麽多年,再多忍一段時間也沒什麽。”
“隻要最後能把那個畜牲送到地獄去,這麽一點痛苦又算什麽呢?”祁盛含着憤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