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兄弟真是對不住,我這個朋友性格就這樣,天生的脾氣急,說話也不怎麽好聽,但其實他人真不壞,沒存什麽壞心。”
“他剛才說話确實是急了點,真對不住。”
領頭人小張十分誠懇的說道,還十分上道的遞過去了一盒煙給這個站出來的小青年。
小青年見他态度不錯,再加上旁邊還有醫院的工作人員虎視眈眈,好像隻要他們真的打起架來,就立馬一擁而上,制服他們兩個,再加上自己眼前又有了台階下,不怎麽丢面子,小青年便又坐了回去,嘴裏嘟嘟囔囔的說道:“行了行了,小爺我天生心胸寬廣,不計較這件事了,你把煙收回去吧,我老婆懷孕了,最近戒煙呢。”
“哎哎哎,真是謝謝你小兄弟,我和我兄弟提前恭喜你喜得貴子、母子平安哈!”
領頭人小張做出一副憨厚的樣子,一邊笑着說道,一邊伸手扯住自己的同伴,擡腿就往外走。
本來還以爲要看到一場打架的圍觀群衆又坐了回來,還能隐隐約約聽到這個人拎走他兄弟時候的訓斥聲。
“你呀你,叫我說什麽好!之前在家裏出門的時候不是都跟我保證過了,這次出來絕對不惹事嗎?你說你這暴脾氣……你還頂嘴,人家說的本來就對,公共場合你這麽大聲幹什麽,你又沒把醫院買下來,憑什麽影響其他人——”
後面的聲音随着他們一行人的離去越來越小,愛聽熱鬧的人,也有些失望的收回了耳朵,重新百無聊賴的玩手機去了。
而這其中沒有一個人發現,領頭人小張出門的時候不僅拎上了他的同伴,還從另一個角度不着痕迹的控制住了那個仍然在掙紮亂動的流浪漢,三個人一起離開了醫院大廳。
眼看着就要離開醫院的門了,被一邊一個成年男人控制住的流浪漢,似乎終于意識到自己這下是真的跑不了,狠下心一開口就要喊救命。
可惜的是旁邊的領頭人小張眼疾手快,流浪漢嘴裏的“救命”還沒喊出來呢,就直接被領頭人小張捂住了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領頭人小張他們的車停的不遠,此時直接把流浪漢推進了車裏,又鎖上車門,保證這個流浪漢自己逃脫不掉。
眼看着自己是暴露了,流浪漢破罐子破摔似的開口說道:“……你們到底是怎麽認出我的,明明之前根本就沒有人識破過我。”
領頭人小張臉上露出一道笑容,好像毫不在乎眼前這個邋裏邋遢的流浪漢,嘴裏冒出來的是個年輕女生的聲音似的,鎮定自若的回答道:“你确實挺聰明的,不僅僅換了性别,爲了擋住自己的臉,還特意裝成了流浪漢,一般人不會有心思去探究流浪漢的臉是什麽樣子的,你就是靠這個躲過了那麽多的追捕吧?”
“流浪漢”,也就是僞裝過後的簡月莎,對此一言不發,隻是用那雙黑黝黝的眸子盯着領頭人小張,眼神十分執拗,像是不問到答案不罷休似的。
“行吧,行吧,既然你那麽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領頭人小張臉上無奈的笑了笑,眼神中卻是一片冷漠,他開口說道:“或許你潛意識中知道,最容易暴露自己的就是這張臉,因此你幾乎百分之八十的功夫都下到臉上了,這确實是個聰明的選擇,畢竟大多數人印象最深刻的都是臉,但是你也恰恰因爲這個原因忽略了其他細節……”
領頭人小張眼神示意了一下,簡月莎這才後知後覺的一邊去摸自己裸露在外的保存,一邊低頭看着自己另外一隻手。
領頭人小張冷靜的聲音簡月莎對面響起:“首先你露出來的最大的破綻就是這雙手,一個流浪漢,怎麽可能擁有一雙沒多少繭子的白嫩嫩的手呢,更别提我特意觀察過你的指甲,裏面不僅沒什麽灰塵和污垢,甚至還是被人精心修剪和打磨過的模樣。”
領頭人小張哼笑了一聲,“就算沒有美甲的痕迹,但是能把指甲維持成這種模樣,連許多男人都做不到,更别提是朝不保夕、流露街頭的流浪漢了,他怎麽可能有那個資本、有這個時間和閑心去關心保養自己的指甲呢?”
這帶着些嘲諷的語氣讓簡月莎整張臉都有些脹紅,下意識把手掌握成拳頭,藏住了光潔的手掌和整整齊齊的指甲。
“除了這雙手,你第二個發展就是脖子了。”
領頭人小張臉上仍然挂着那道萬年不變的笑容,語氣淡淡的接着說道:“可能是因爲給你僞裝的時間太短了吧,身邊也沒有成熟的道具,所以你根本來不及僞裝自己的脖子,雖說部分男人的喉結也不太明顯,但是也不會是像你這種我完全找不到痕迹的狀态,這一點破綻再加上你的那雙手,就足以讓我們确認,你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了,對不對,簡月莎?”
自己的名字被叫出口,簡月莎像是失去了支撐自己身體的一股氣似的,整個人都變得萎靡不振起來。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簡月莎沙啞着嗓子開口了,語氣中還是有些憤憤不平和被抓到的不甘心。
領頭人小張也沒跟她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們老闆要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哦,對了,”領頭人小張說完這句突然想起來,“你母親呢?你不可能撂下她自己一個人過來取藥,她應該就待在這附近吧?”
簡月莎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還是閉上嘴,偏過頭去,擺出一份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領頭人小張看出來了她的意思,卻沒怎麽覺得惱怒,隻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确實愚蠢頑固,怪不得當初會把他們老闆得罪成那樣。
“你不會以爲你不說我們就真的沒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