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跟我們一起來的那些兄弟們,還是按照之前的分隊,把海市那幾家重點三甲醫院好好盯着,尤其是取藥的窗口,什麽時候都不能放松,簡月莎他們很可能特地找一個最不起眼的時間段去取藥……”
一直沉默着開車的那個同伴,此時有些不解。
“可是那個宋大娘不是說,簡月莎她們那兩個今天一大早就背着空包出門去了,應該早就取完藥,不會冒着那麽大的風險重新再去醫院了吧?”
“也有這個可能,不過——”
領頭人小張眼神有些幽深,重新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簡月莎母女兩個的資料,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簡月莎應該知道海市附近不怎麽安全了,如果她是想要逃往其他地方,最近能夠發售的火車票,目的地都不是什麽近距離的城市,光是耗費在路上的時間,最短的一個也要四天三夜,就算她們今天重新去取了藥,這些藥物絕對不能夠支撐他們到達目的地。偷渡到海外更不用說,在海上耗費的時間隻會比這更長,她們更需要儲備更多的藥物。”
“所以,”領頭人小張一錘定音,“就算是爲了自己母親的性命,簡月莎也絕對會再去一趟醫院,讓自己獲取到更多的藥物儲備,才能放心和自己的母親一起逃命。”
坐在車後座的同伴,擡手撓了撓頭,臉上的神色有些迷惑:“可是他們今天已經找醫生開了一次了,怎麽可能第二天馬上就開出來第二份藥物?這應該不符合醫院的規定吧,否則要是能這麽做的話,簡月莎之前不早就這麽幹了?何必還要三五不時的進城一趟,結果漏了那麽大的馬腳出來,讓她們落腳的整個村裏的人都覺得不對勁……”
領頭人小張卻是淡然的搖了搖頭,“你最近應該沒怎麽去過醫院吧,不太清楚裏面的新規定。”
“之前簡月莎每次進城都要把她母親帶上,應該就是讓她母親本人親自去開藥,但是醫院現在比之前變得人性化了一些,可以讓親屬代取,隻要填報上兩個人的身份證号,就能直接讓值班的醫生在系統裏開出相應的藥物來。”
“啊,那這樣一來,簡月莎隻要打着替母親代取藥的名号,就可以重新再跑一趟那幾個醫院,開出第二份藥來!”
坐在車後座上的同伴倒吸了一口冷氣,知道領頭人小張爲什麽第一時間就讓他照顧兄弟們,一起蹲守那幾個三甲醫院,原來是防備着簡月莎這一招啊。
其他兩個人解除了自己心裏的疑惑,也不多說什麽了,專心緻志朝着自己準備蹲守的醫院趕去,畢竟又是他們稍微慢了一步,說不定簡月莎就抓到哪個都能再次逃跑了呢?
要是真在找到了她們兩個人的行蹤之後,再把人放跑,那也太廢物了一些,他們可就沒臉回去見老闆了。
幸好現在這個時間點大部分人都已經下班,路上并沒有堵車的迹象,領頭人小張帶着兩個同伴一路紅燈趕到了海市最大的一家三甲醫院内。
領頭人小張邊往醫院裏走邊低聲給自己的同伴解釋,“這家三甲醫院是海市規模最大、名聲最好、藥物儲備最齊全的一家了,如果我是簡月莎,明天一大早第一個目标就是會到這個醫院裏來。其他幾個醫院我已經讓其他人去蹲守了,咱們幾個就負責這個醫院,明白嗎?”
其他兩個人點點頭,謹慎的觀察了一下這家醫院的内部構造和平面指示圖,簡單商量了幾句之後,其中一人立刻轉頭走到了這家醫院一處偏僻的門口,如果簡月莎母女兩個到時候想要逃跑,這一個位置是最便利的,出門就有地鐵和公交,而且來往的人身份比較雜亂,便于她們直接混在人流當中逃跑。
其他兩個人則是在詢問了導診台的護士之後,一起到了取藥處外面的椅子上等待。
此時雖然已經天黑了,但是這家醫院裏面還是人來人往,雖然大家都十分遵守公德,壓低了聲音,但聽起來還是十分吵鬧,尤其是取藥處,已經排成了好幾個長隊,不少人面上都帶着擔憂和焦急,看得旁邊的人也覺得難受起來。
領頭人小張環繞四周了一眼,示意跟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同伴,把帽子戴上,遮掩一下自己的眼神,不要直勾勾的盯着取藥處排隊的人。
“别顯得那麽兇,”領頭人小張特意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看看那些人的反應,已經有敏銳的人察覺到了你的眼神,覺得不舒服,下意識在躲避了。”
“簡月莎帶着她那個母親逃亡了這麽久,警惕性比平常人都要高,肯定比這些普通人還要敏銳,到時候别說被你瞪着這麽久,怕是剛一靠近,估計就會察覺到不對,直接撒丫子逃跑了。”
領頭人小張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帽子也戴了上去,看見身邊的同伴聽進去了自己的話收斂不少,贊賞的點了點頭,又低聲囑咐道:“爲了不在系統上顯示出來,他們今天才取過一大批藥物,簡月莎他們母女兩個絕對會等到明天才會來取,但是爲了躲我們這些抓他們的人,簡月莎估計今天晚上就會混進來,咱們兩個都要提高一下警惕,好好盯着來往的人群,說不定哪個就是簡月莎改換裝扮之後混在其中的。”
領頭人小張身邊坐着的那個同伴點點頭,沉默的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過等了一會,這個同伴還是伸手拍的拍領頭人小張,有些猶豫的提議到:“今天我們已經在外面蹲守了一天,兩個人都有些疲憊,如果真的再熬一晚上,估計之後抓捕的效果不太好,人一疲憊就容易走神,說不定關鍵時刻走神一兩秒就會導緻我們失敗。”
“你的意思是?”領頭人小張也覺得這話有道理,歪頭去看自己的同伴,有些遲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