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薛清瑤本人,江臨川十分謹慎的親自去了醫院一趟,重新跟照顧她的醫生和護士确認了這段時間薛清瑤的情況,甚至還詢問薛清瑤有沒有可能清醒過來。
照顧薛清瑤的醫生則是搖頭表示,除了特殊情況,薛清瑤這個之前受到了特殊藥物刺激的病人,有可能會一直沉睡不醒,不太有重新蘇醒的機會。
于是薛清瑤這邊的這條路,至此也被迫打斷,無法再繼續追蹤下去。
對于這個結果,簡伊甯和江臨川都覺得有些可惜,畢竟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線索,誰知道竟然會因爲這樣的理由斷掉。
大寶跟在他們兩個身邊,自然也知道了這個結果。
“既然這樣的渠道不能找到他,那……”
大寶突然開口道:“那還不如就還把這件事情交給我,既然他之前能夠利用電腦追蹤媽咪你的電腦,又被我破解,那我這兒也能反向利用代碼,說不定能追蹤到他使用電腦的痕迹,到時候抓出來他的身份呢?”
簡伊甯和江臨川對視了一眼,大寶這個想法乍聽起來好像有些不靠譜,但是仔細想想,竟然是他們唯一能夠選擇的方法了。
畢竟現在那台電腦明面上的身份,屬于已經昏迷不醒的薛清瑤,他們無法從薛清瑤這個人身上下手得知真相,也隻能試試大寶嘴裏說的技術手段了。
于是最終,簡伊甯受過監控的那一台電腦還是給到了大寶手中。
不過雖然是這麽做了,簡伊甯和江臨川卻沒有對這個辦法抱什麽希望,畢竟用技術手段反向追蹤另一台電腦使用者的身份,聽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誰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
簡伊甯和江臨川心知肚明這一點,但是看着臉上的神情有些興奮的大寶,他們兩個卻是一起選擇了閉口不言,堅決不想因爲這種事情打擊孩子的進取之心。
或許是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倚,雖然在這方面他們沒得到好消息,但沒過多久,江臨川就接到了警察局那邊傳來的消息。
“孫陽終于準備開口了?!”
聽到這個難得的好消息,江臨川又驚又喜,連忙驅車向警察局趕去,生怕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之前孫陽已經在警察局裏被審訊了一個多月,但是他就像是被鋼筋混凝土灌了殼子的河蚌一樣,最後什麽都沒說出來,明擺着是甯願自己進去坐牢,也不願意供出他身後的幕後黑手。
現在也不知道爲什麽,竟然突然改變了主意,江臨川生怕這又是什麽圈套,隻有親自過去盯着才能放心。
江臨川之前因爲孫陽的案子,也算是在這個警察局混了個眼熟,因此等他一到警察局,馬上就有警察把他引去了審訊室旁邊的會議室。
“警察同志,孫陽這個人之前那麽頑固,嘴那麽硬,一絲一毫的消息都不能吐露出來,爲什麽今天突然改了主意,竟然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江臨川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想着之前審訊孫陽的情況,難免有些疑慮的問道。
坐在他對面的警察同志倒是沒有覺得他這個問題冒犯,仔仔細細說了一下相關的情況。
“你放心,我們也懂得你們的擔憂,但是這種情況并不是事發突然,我們看守孫陽的同志已經觀察過了,發現其實前一段時間孫陽在關押他的隔間裏就表現的十分焦躁不安,一開始這種表現還十分隐晦,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這種表現越來越明顯,孫陽暴躁的程度也在逐漸增加,甚至還出現了說夢話等異于平常的表現。這種異常的表現一直持續到今天早上,然後他就主動呼喚我們的同志,要求進行供述。”
“您的意思是……?”
江臨川有些驚疑不安的向着對面的警察同志确認道。
警察同志朝着他點點頭,肯定了江臨川的猜測。
“沒錯,根據我們局裏的心理專家監測和分析,孫陽應該是因爲他之前提出的某種要求,沒有被應允和實現,逐漸失去耐心,開始懷疑他的同伴和幕後黑手,最終自暴自棄,決定招供。”
警察同志說的比較隐晦和官方,江臨川卻是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江臨川的大腦飛速轉動,回憶着孫陽之前的表現,再想想孫陽相關的身份資料,整個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之前那麽嘴硬,打死都不肯招供!”
江臨川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神情中充滿了驚喜,“估計是孫陽和他的那個團夥沒有想到,我們竟然能把孫陽扣起來這麽久,而且還阻礙了他們之間的信息交流,孫陽又是個心态不佳的,和他的同伴失聯這麽久,幕後黑手應允他的要求估計也遲遲沒有實現,所以孫陽終于坐不住了,以爲是對方失信,決定倒向我們這一方!”
警察同志贊許的點了點頭,不知道孫陽背後的那個人是以爲孫陽現在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所以不肯實現自己當初答應他的要求,還是因爲警察局嚴密的把孫陽看守起來,那個幕後黑手根本就沒機會接觸到孫陽,導緻他們之間的信息出現了不對等,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不過不管到底是哪種原因,現在的情況都是他們警方得利,因此也不必追究那麽多了。
會議室最前方的大屏幕,發出“滴”的一聲開始運作,屏幕閃現幾下,分隔成了幾個模塊,裏面漸漸有些比較細碎的聲音傳出來,聽聲音好像是有人在椅子上坐立難安。
江臨川轉頭去看了幾眼,辨認出來,這應該是隔壁審訊室的情景,應該是分了不少方位的鏡頭,正兢兢業業的工作着,從各種想不到的角度記錄着坐在審訊椅上的孫陽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