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伊甯皺緊了眉頭,有些不解的詢問道:“可是我昨天也打聽了一下跟債務問題有關的那幾家公司的近況,明面上看不出什麽,他們仍然在正常運轉啊。”
“這就是我爲什麽會說陰差陽錯了。”
陳業林沉沉地歎了口氣,像是十分惋惜的說道。
簡伊甯心裏覺得有些不妙,“到底是哪裏出的問題?”
陳業林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向着簡伊甯反問了一句:“簡總,你還記得一年前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小道消息嗎?傳說政府要帶頭重新立項,目的就是爲了扶持一下醫藥行業的公司。”
簡伊甯記性不差,稍微搜索一下就記起來了當時的情況。
“我是記得有這個小道消息,但是這個後來不是已經被證實是個純粹的惡作劇,政府那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風聲嗎?而且這個惡作劇和我們現在面臨的麻煩有什麽關系?”
簡伊甯不知道陳業林爲什麽突然提起這件看起來毫不相關的陳年舊事,忍不住有些煩躁。
“唉。問題恰好就出在這裏啊簡總!”
陳業林顯然也十分無奈。
簡伊甯更加迷惑了,加上服下的藥物藥效遲遲沒有發揮,自己半邊腦袋一跳一跳的疼着,更是讓她集中不了注意力,耳邊傳來的陳業林的聲音,都仿佛是隔了一層霧一樣,模模糊糊有些聽不清。
簡伊甯費力的喘了一口氣,調高了手機的音量,努力讓自己的腦子運轉起來,聽清楚陳業林在說什麽。
“……總而言之,那些公司不知道發的什麽瘋一樣,瘋狂認定了當初那個項目是有可能立項的,甚至很有可能就在最近重啓,而且不知道他們從哪裏聽來的虛假消息,認定是因爲我們簡氏醫藥公司破産後留下的爛攤子打亂了政府的計劃,導緻政府的項目中途停止。”
陳業林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簡總,你也明白,政府牽頭的項目到底是一塊多大的蛋糕,那些公司又能從中分得多少油水,現在乍然聽聞是我們公司攪了他們的好事,讓煮熟的鴨子從他們嘴邊飛走了,他們可不就惱羞成怒,甚至對我們公司工作過的員工懷恨在心,直接下了全行業的封殺令……”
“他們都是豬腦子嗎?!”簡伊甯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用力用手指按着發脹發疼的太陽穴,勉強清醒了一些。
“這種消息他們也能信?無根無據的,當年不就說這個事情是謠傳,今年怎麽又舊事重提,新瓶裝舊酒卷土重來?!”
“而且就算這個項目是真的,跟簡氏醫藥公司破産又能扯得上什麽關系,難道政府會因爲一家公司的破産就直接停止原本打算立項的項目嗎?他們把政府當做什麽,小孩子玩過家家嗎?!”
頭疼折磨的簡伊甯有些脾氣不好,再加上聽到這麽可笑的消息,讓她忍不住瘋狂輸出了一陣,才覺得自己心裏勉強好受了一些。
陳業林急忙安撫她:“簡總,您别着急,雖說這些人蠢是蠢了點,但是我覺得還是有解決辦法的。”
簡伊甯嘲諷的笑了一聲,“解決辦法?現在在那些醫藥公司眼裏,簡氏醫藥公司可是害他們生生失去了一塊政府牽頭的肥肉,我們又能怎麽解決?難不成現在還能說得市裏的政府,硬生生憑空造出一個項目分給他們嗎?!”
簡伊甯語氣有些沖,但是陳業林像是沒聽到一樣,仍然柔聲細語的說道:“簡總,我知道您心裏不好受,不過您可以聽聽我的想法,再決定要不要用。”
“……你說吧。”
陳業林唇角勾起來,語氣仍然是誠惶誠恐,像是一個急老闆所急,全心全意爲上司分憂的好下屬一樣,“簡總,根據我對他們的觀察,雖然明面上的說法是他們認爲簡氏醫藥公司攪黃了可能存在的政府項目,但實際上,他們可能隻是找個借口誇大其詞,用這種方式來狙擊簡氏醫藥公司,借此發洩他們心裏的怨氣…….”
“什麽意思?”簡伊甯兩條眉毛蹙在一起,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
“其實我覺得,他們最大的怨氣是在那幾樁債務上,”陳業林停頓了一下,身邊傳來翻動紙頁的聲音,看樣子好像是在翻閱什麽資料,“雖說我們公司破産之前已經列好了詳細的計劃,每月分期償還相關的債務,但是我翻看了他們公開的财務報告,發現跟債務有關的那幾家公司最近的業務大幅度下滑,甚至很多生産計劃都偏離了他們年初做下的預想,很大可能就是受到了債務的影響。”
陳業林十分誠懇的說道:“簡總,設身處地想象一下,如果我們簡氏醫藥公司因爲其他公司的不當操作損失了大筆的利益,想必心中也會覺得憤憤不平,他們選擇這麽做也算是人之常情。”
“所以你是覺得,”簡伊甯有些暴躁的總結道,“那幾家公司是因爲覺得他們的利益因爲我們受損了,又因爲我們分期還款,明面上不好因爲這個理由攻擊我們,所以才扯了那個小道消息的幌子,借此發洩怨氣?”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除了這個理由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陳業林貌似十分實誠的點頭說道。
“畢竟大家都是公司層面的領導者,既然當年沒有相信,不可能隔了一年之後,突然相信這麽離奇的流言吧?”
簡伊甯之前确實對其他公司擺出來的那個理由難以置信,因此此時聽了陳業林的分析,還真覺得有幾分道理。
“那按照你這個說法,爲了解決現在的麻煩,我們必須要一次性還清簡氏醫藥公司破産時遺留下來的債務了……”
簡伊甯有些頭疼,“可是當初選擇分期,就是因爲我們沒辦法支撐一次性還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