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業林像是情不自禁一般，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胸口，臉上露出欣喜又混合着亢奮的神情。
趙絲絲注意到了他這個動作，心中産生了個糟糕的念頭。
“你、你爲自己換過心髒？！”
趙絲絲幾乎要暈過去了，畢竟再怎麽遲鈍的大腦，在陳業林剛才那副宣言之後也能轉過彎來，知道他是個什麽意思。
而且聽陳業林話裏話外的情緒，恐怕他爲自己更換的心髒也不是正路來的，不知道用的什麽手段，才給自己換了心髒……
“啊，你竟然能夠發現——”
聽到趙絲絲戳破這件事情，陳業林絲毫沒有懼怕，反而隻帶了點淡淡的驚訝和疑惑，像是在好奇以趙絲絲這樣一個豬腦子，是怎麽猜出來這件事情的。
趙絲絲抖着嗓子說道：“你，你不會現在是沒心髒也用不下去了，想要換我的吧？！”
陳業林站直了身，臉上流露出一種鄙棄的表情來，“換你的心髒？”
“呵，”陳業林冷笑一聲，聲音中充滿了嫌惡，“我還害怕你的這顆心髒污染我的大腦呢。”
趙絲絲松了一口氣，還沒等她完全放松下來，就聽到陳業林不懷好意的笑着說道：“不過沒關系，我雖然介意這一點，但有的是人不介意，畢竟人都快要死了，自然不會再遊刃有餘的挑挑揀揀，大不了用你這個殘次品湊合一段時間，之後再換新的更優秀的心髒……”
趙絲絲隻覺得渾身的汗毛豎起，背後的冷汗幾乎瞬間就打濕了衣服，眼前更是閃着大片的雪花點，像是某種接觸不良的電視信号似的。
“你這是器官買賣，是違法的！你不能這麽對我，你要是真的這麽做了，就等着蹲監獄吧！”
趙絲絲大腦中一片空白，口不擇言的喊道。
這種時候她也隻能想到法律了，畢竟其他的東西根本就威脅不到陳業林。
“啊，違法？”陳業林眯起眼睛，笑了兩聲，像是在看某種荒誕不經的笑話似的，重複了一遍趙絲絲嘴裏吐出的這兩個字。
“對，就是違法的！你不能這麽做，做了就等所有人唾棄你吧，法律也會制裁你！”
趙絲絲此時已經心亂如麻，甚至有些分辨不清陳業林的反應代表着什麽意思，還以爲陳業林是真的怕了，連忙義正言辭的說道。
陳業林用手支住了下巴，歎了口氣，“趙絲絲，你真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蠢啊。”
“你現在來跟我談違法？是不是已經忘記了，你自己之前做過什麽啊。”
陳業林笑吟吟的聲音，傳入了趙絲絲的耳中，瞬間變得像惡魔一般恐怖。
趙絲絲全身都顫抖起來，豆大的汗滴從臉上流下來，砸到地面上，沒一會兒就浸濕了一片，臉色更是青白的不像人樣，和太平間裏的屍體也沒什麽差别。
“啊，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沒忘，這樣也好，也省得我來幫你複習一下，你究竟做了什麽，比如你是怎麽對你二叔趙元亮的藥物動手腳的，又是怎麽假惺惺的在媒體面前哭訴，和我一起倒打一耙，瘋狂推動了簡氏醫藥公司的破産之路。”
陳業林一把抓起趙絲絲的頭發，将她扯的整個人向後仰去，貼近了她的臉說道：“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樁不是違法的事情呢？”
陳業林臉上挂着笑容，看着趙絲絲蒼白的臉說道：“尤其是你對你二叔趙元亮動的手，說出去可是駭人聽聞啊！”
“畢竟我這種用了其他人器官的，也不過是出于利益，或者是想爲了自己活下去，蝼蟻尚且求生，人類當然有更大的求生欲望，想來相當一部分人會理解和支持我的。”
“而你做的事情，”陳業林臉上的笑容擴大，甚至顯得有些瘋狂，“不過是爲了一些身外之物，你就可以拿你至親之人的性命做賭注，不不不，不算是賭注，這完全是獻祭，用跟你流着相似血液的人的性命，來給你換上一筆錢财，還是在你不缺吃穿的前提下，這件事情說出去，恐怕你才是會是那個被罵人面獸心的畜生吧！”
趙絲絲隻覺得自己的頭皮被扯得生疼，下意識伸手護着頭發，卻隻能被逼着面對面的盯着陳業林，耳朵中又聽着陳業林言辭犀利的批判，整個人都精神恍惚，大腦中一片混亂，什麽東西都想不起來了。
“不，不——”
趙絲絲發出一聲哀鳴，像是被人當衆剝下了臉皮一樣，下意識就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藏起來，不想再把自己暴露在外界的目光之下。
眼看着趙絲絲整個人都要崩潰了，陳業林才有些嫌棄的松了手，拿出随身攜帶的手帕擦了擦，又直接輕飄飄的扔到了地面上，看也不看的踩了上去。
趙絲絲仍然像是遭受什麽恐怖的酷刑一般，蜷縮在地面上呻吟着，嘴裏不時吐出一些混亂的字符，字符之間毫無邏輯，誰也聽不懂她在胡說些什麽。
“啧，”陳業林打量了她幾眼，“這樣也行，還免得花費更多的心力防止她逃跑了，而且人瘋了傻了也不會影響到她内器官的健康度，最多是賣相不太好看，挑剔的買家估計要砍價了。”
陳業林想到這裏，心裏又有一些煩躁，忍不住用腳踢了幾下趙絲絲。
趙絲絲此時處于一種奇怪又混沌的狀态，就算是被踢了兩下，也隻是下意識的躲避，但卻沒有更多的反應了，真的像是被刺激瘋了一樣。
陳業林拿出手機，溝通了一個隐蔽的号碼：“……我這裏已經處理好了，你們可以派人過來了，這次的貨不錯，應該可以賣上一個好價錢。”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麽，陳業林皺着眉毛補充了兩句：“……賣相确實可能不太好，不過也算不錯的，畢竟這也算是白得的，價錢賣低點就賣低點，夠不上最上品的貨價錢，也能賣個中下吧。”
“你還是知足吧，最近的風聲緊，根本搞不來什麽好貨，這一次還是自己傻乎乎的跳進我們鍋裏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