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最顯眼的大門,趙絲絲早就透過縫隙看到了外面挂着的那把大鎖,光看看它那多大出同類不少的體型,趙絲絲試都不用試就知道自己絕對打不開,因此幹脆沒有動過靠近大門的念頭。
趙絲絲搬開一張落了一層厚厚灰塵的椅子,被嗆的咳嗽不止,眼圈都忍不住紅了。
“這都他媽什麽鬼地方!”趙絲絲一邊揮手試圖扇開自己面前的灰塵,一邊捂着嘴說道。
可惜忙活了半天,趙絲絲累了個半死,也沒找到第二個出口,反而又翻找出來不少動物幹癟的屍體,還有和昨天晚上一樣新鮮沒來得及處理的動物皮毛。
趙絲絲聞着自己身上沾染上的腥臭味,忍不住有些反胃。
“都是什麽變态才會在屋子裏放這種東西……”
趙絲絲心裏越來越不安,洩憤似的将翻找到的皮毛和屍體扔到旁邊,又狠狠在上面踢了一腳,才喘着粗氣坐在地上不動了。
折騰到現在,外面已經日上中天,趙絲絲從昨天出門起就沒有吃東西,昨天晚上還受了一番驚吓,此時更是餓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
趙絲絲按壓着抽搐的胃部,似乎都能聽見胃酸分泌的聲音。
她癟了癟嘴巴,越發覺得難受起來。
“連點兒吃的都不給,綁我來這裏的人不會是想餓死我吧?!”
趙絲絲有些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又飛速搖頭否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不對不對,别這麽想,别自己吓自己,要是真想弄死我,昨天在車上的時候早就弄死了,何必非要多此一舉把我關到這個屋子裏,肯定是我身上還有其他價值——”
說是這麽說,但是趙絲絲也沒有十成十的把握,畢竟自家人知自家事,她到底有幾斤幾兩,難道她自己還不知道嗎,真是左看右看都找不出來哪裏有值得被人綁架的地方。
趙絲絲捂着自己的胸口,隻覺得心髒跳的飛快,連帶着,讓她整個人都覺得眩暈起來。
趙絲絲就這樣在膽戰心驚中又度過了一個晝夜。
四舍五入之下,她大概已經兩天兩夜沒有進食,更是滴水未沾。
此時的趙絲絲,已經沒精力去思索那些有的沒的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誰要是現在給她送瓶水來,她甯願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那個人!
或許是趙絲絲心底的祈禱終于起了效果,那個一直沒什麽動靜的大門突然“吱嘎”一聲,傳來鎖心被轉動的聲音。
整個人癱在地上的趙絲絲猛的一驚,狠下心掐了自己一把,确認這不是幻覺之後,立馬咧着嘴半爬了起來,支起上半身滿心希冀的望向門口。
此時已經因爲缺水變得混亂不堪的大腦,已經無法支撐她思考了,雖說她也知道此時能夠進來的人大多來者不善,但她還是抱着僥幸的念頭,心想萬一呢,萬一這就是個惡作劇,她隻是不小心被關到了某個雜物間,現在雜物間的主人來開門了,也正好可以順理成章把她救出去……
抱着如此美好的願景,趙絲絲舔了舔幹澀開裂的唇瓣,一眨不眨的盯着門外那個人的動作。
來人似乎很悠閑,不緊不慢的掏出一串鑰匙,思索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一個鎖的鑰匙是其中的哪一個,又慢慢悠悠的把鑰匙插進去,輕輕轉動起來。
趙絲絲的眼睛越來越亮,就算此時四肢無力,還是在地闆上磨蹭了幾下,朝着大門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趙絲絲暗恨自己的體力不争氣,不然等這人打開門的一瞬間,她就可以立馬跑出去,到時候都逃出去了,誰管這個人是好是壞,也不用在這煎熬着了。
“吱——嘎——”
大門緩緩的被推開,陽光随之灑落,照亮了這間仍然有些昏暗的小屋子。
來人往前踏了幾步,居高臨下的欣賞了一番趙絲絲的狼狽模樣,語氣輕松的跟她打了個招呼。
“還滿意我的招待嗎?趙絲絲。”
趙絲絲瞳孔緊縮,原本充滿了希冀的表情,定格在她的臉上,顯得滑稽無比。
趙絲絲認出來了開口的男人是誰。
“你……陳業林!你把我綁到這裏,到底想要幹什麽?”
趙絲絲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識往後退了一些,虛張聲勢的質問道。
“啊,你還記得我啊。”
陳業林像是在森林中散步似的,朝着趙絲絲的方向邁了幾步,漫不經心的回應道:“你這段日子逍遙自在,我還以爲早就把我這個閑人抛之腦後了呢。”
趙絲絲警惕的望着他,手往後摸索到了桌子腳,立馬靠了上去,盡量把自己縮成一團。
“我們的合作不是已經完成了嗎,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你怎麽還陰魂不散的來找我!”
趙絲絲沙啞着嗓子喊道,可惜這幾天她水米未進,身上實在沒什麽力氣,喊出來也像是小貓叫似的,一點兒氣勢都沒有,更别提能威脅到人。
至少陳業林就一點不把她的質問當回事兒,隻是朝着那堆明顯被人蹂躏過的動物屍體和皮毛歎了口氣,“啧啧”兩聲。
“可惜了,這些都是我親自打獵弄回來的戰利品,還沒來得及做成标本呢,就被你這個不識貨的糟蹋了。”
趙絲絲鼓着眼睛不說話了,她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陳業林隻想說他自己想說的話,自己還不如别白費力氣,試試能不能一會兒找機會直接逃跑了,畢竟陳業林身後那個大門可是大咧咧的敞開着呢,看樣子就像是在誘惑她這個無路可走的可憐人。
趙絲絲不想被陳業林看出來自己心裏的打算,于是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用眼神去瞟敞開着的門,大多數時候還是裝作一副專注的樣子盯着陳業林。
可惜的是,這套小把戲似乎對陳業林沒什麽用。
陳業林歪着頭笑了一聲,好聲好氣的問道:“大門有這麽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