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已然看透一切,畢竟誰沒有個口是心非的時候?
然而媒體隻在乎利益。
很快這件事便出現在電視新聞上,一時間鬧得人盡皆知。
旁人全程看熱鬧不嫌事大,唯獨江家人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毫無疑問的這件事迫使江家人在外面擡不起頭來。
很快,江臨川的姑父和姑母前來拜訪了。
江臨川不得不暫時離開醫院,一路上他始終沉默不語,害得司機甚至不敢大口喘氣兒。
下車後,江臨川直奔客廳。
傭人已經等候他多時:“少爺,人已經……”
不等傭人說完,江臨川便直接訓斥道:“閉嘴!”轉而又皺着眉扯了扯身上的領帶,态度依舊不見好轉,“不是沖你發火。”
傭人吓得不敢說話。
見狀,江臨川幹脆把人打發走了:“滾吧。”
傭人趕忙退出去。
随後,江臨川便看到姑父和姑母——姑父好似一本正經的樣子,實則眼睛不時打量着身邊的傭人,偶爾還會趁機動手動腳的;姑母則絲毫不掩飾眼中的貪婪,捧着個茶杯都要誇幾句。
及至兩人看到江臨川才有所收斂。
三人碰面後,氣氛一度陷入尴尬之中。
“阿川,你傻站在那兒幹嘛?快坐這兒來,”幸虧姑母很快開口打破沉默說,同時假裝熱情地招呼江臨川過來,“讓我好好看一看你,咱們有多長時間沒見了?”
一旁的姑父卻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這小子的翅膀已經長硬了,誰還願意聽你的話?老大不小的不想着盡快結婚,成天守着一個心髒有病的孩子像話嘛?”
更何況又是個女孩兒。
說難聽點就是個賠錢貨而已,哪怕是外面的私生子也比賠錢貨好多了。
“說啥呢?你個烏鴉嘴,”姑母忍不住訓斥身邊的丈夫,轉過頭來假惺惺地道歉說,“阿川,别和你姑父一般見識啊。他這人就是嘴巴毒,其實心裏都是爲了你好……”
“姑母,”不等她先說完,江臨川忽然開口打斷說,“你說夠了嗎?”
原先喋喋不休的人頓時變成啞巴。
而她的丈夫則根本沉不住氣,不由分說的指着江臨川就罵:“你個臭小子再說一遍!?你姑母不就多說幾句嘛?對她态度好點兒,畢竟我們都是你的長輩,起碼的尊重得有吧?”
尊重?
這兩個人配嗎?隻差沒把主人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姑父,你在外面有人的時候想過尊重姑母嗎?”江臨川一步一步接近姑父,就在快要直逼到他面前時忽然停下來看向旁邊的姑母,“姑母,你包養小白臉的時候想過尊重姑父嗎?”
一番話叫夫妻二人倍感難堪,彼此又恨得牙癢癢。
畢竟這都是見不得人的醜事兒,偏叫面前這個侄子直接說出來,對兩人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
“放肆,你——”
姑父率先反應過來,同時揚起手作勢要教訓江臨川,偏叫妻子攔住了:“夠了,還嫌現在不夠丢人嘛?”彼時,她隻想趕快帶着丈夫離開這兒。
江臨川卻偏要刺激她:“姑母,何必自欺欺人呢?但凡你感覺有一點兒丢人,你就不該做出包養小白臉這種醜事。自以爲能瞞得過所有人,卻忘了誰才是江家真正的主人。”
提及主人兩個字,這對夫妻的臉色迅速又變了。
“身爲客人,卻時刻觊觎主人的位置,”仿佛看不到這兩個人的臉色,江臨川始終不急不緩地開口道,常年冰冷的神情透出一絲罕見的玩味,“這種人該不該死?”
彼時,夫妻二人根本說不出話來。
場面一度僵持不下。
除非有人願意給個台階兒。
幸虧江臨川的目的并不在于将兩人趕盡殺絕,所以順勢也就給個台階下了:“時間不早了,兩位慢走。”
最終,二人灰溜溜地離開,心裏早已把江臨川罵了個千八百遍。
卻沒想到這時候意外接到一個人的電話:“請問是阿川的姑母嗎?我叫顧清瑤,方便說幾句話嗎?”
“說吧。”
得到對方允許以後,顧清瑤立即說明目的:“目前我是阿川的未婚妻,隻不過距離江家的女主人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希望姑母指給我一條更快的捷徑,同樣你也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
呵呵,這人好大的口氣。
不過應該挺好利用的——更何況是她先主動送上門來,所以也就怪不得别人了。
“好,成交。”
結果還沒等顧清瑤高興一會兒,對方轉頭就把她出賣了:“阿川,你那個未婚妻叫顧清瑤對吧?姑母實話告訴你吧,這人根本配不上你,一心隻想做江家的女主人,這心裏能有你的位置嘛?”
江臨川不置可否,憑幾句話打發走姑母以後便主動聯系顧清瑤:“方便來一趟江家嗎?”顧清瑤不出意料地滿口答應。
殊不知江臨川安排傭人不需要看她臉色行事,甚至可以同樣把她當成傭人。
意思是可以使喚她嘛?
幾個傭人不禁猜測道,不約而同的心裏有些興奮,畢竟長時間以來她們都不得不給薛清瑤幾分面子,平白無故的總要受她欺壓,甚至有的話都隻能憋在心裏。
别提有多委屈了。
另一邊。
剛從婚紗店事件中脫身不久的顧清瑤絲毫沒有吸取到足夠的教訓,要不然也不會膽大到給江家人打電話要求合作。
可憐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出賣了,一接到江臨川的電話立刻高興得忘乎所以,剛經曆不久的難堪與掃興仿佛一瞬間煙消雲散。
殊不知一切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來到江家。
顧清瑤照樣對傭人說話不客氣:“阿川什麽時候回來?累死我了,你去給我放洗澡水,順便叫人按摩一下肩膀。”
怎料傭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的就從她面前走過去,仿佛她就是空氣一樣的存在。
這是要造反哪?!
顧清瑤隻愣了一會兒便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扯住傭人的胳膊:“耳聾了?沒聽見我說……”
話才說到一半,傭人竟直接把胳膊抽出來并狠狠地瞪她一眼,甚至都敢威脅她:“我警告你,再敢動手動腳的别怪我翻臉了!”
這人是吃錯什麽藥了吧?
算了,和一個傭人計較什麽?
想到這兒,顧清瑤多少心裏舒服點兒。
及至她又想使喚别的傭人時,一個個傭人卻像躲瘟疫似的避開她,逼得她隻能決定自己動手。
結果傭人告知她不許随意觸碰任何東西:“一切都是少爺的吩咐,你可以當面找他對質。”一句話把顧清瑤快要忍不住的火氣又強行壓回去了。
萬般無奈之下她隻能去找江臨川問個清楚。
“阿川。”
好不容易看到朝思暮想的人,顧清瑤隻想趕快撲到他的懷裏撒嬌。
結果江臨川僅用一句話便将她逼得接近崩潰:“瑤瑤,我們大概不适合結婚。”他根本想象不出兩個人步入婚姻殿堂的畫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