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一向冷靜的大寶宛如變了個人,活像隻刺猬一樣守在小寶的身邊,絲毫不允許任何人試圖接近他半步。
見此情形,江臨川越發心疼了,仿佛他們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一樣。
盡管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江臨川顯然顧不上這麽多。
教訓完那個出言不遜的女人之後,他便親自把兩個孩子抱在懷裏,哪怕兩個孩子在他懷裏拼命掙紮叫喊,他也固執得不肯放手。
“放開我!”小寶還沒從剛才的刺激之中緩過勁兒來,一時情緒難以控制,掙紮間不僅把江臨川昂貴的西服給弄皺了,而且還把他的領帶夾子拽下來扔到地上。
周圍不斷傳出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領帶夾子也抵得上普通人好幾個月的工資了。
這般貴重的東西落到小孩子手裏不就等于白糟蹋了嘛?
不少人紛紛感到惋惜。
唯獨江臨川對此不屑一顧,兀自把大寶和小寶帶到他的辦公室裏,卻又不舍得立刻放他們下來,猶豫一會兒竟讓他們直接坐在自己的腿上。
這哪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待遇?
“江總,需不需要我拿點平時招待客人用的點心過來?”作爲一個合格的秘書理應具備超乎常人的反應能力,這時候就該提前做好一切準備,“另外他們也應該渴了。”
一番話頗叫江臨川滿意。
“去吧。”
他直接沖人揮了揮手。
等到那人離開以後,江臨川立刻把視線轉移到兩個孩子身上。
偏偏兩個小家夥像商量好似的誰也不理會他。
小寶兀自擦眼淚,時不時從喉嚨裏嗚咽一聲,聽着叫人怪心疼的;大寶則不自覺地捏緊拳頭,仿佛随時準備和誰動手打架的樣子。
這倆孩子真是有意思!
江臨川不覺嘴角上揚:“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沒必要對我有這麽大敵意吧?”說着,他還又抽出一張紙巾來替小寶擦眼淚,動作不算熟練卻也盡量溫柔了。
結果依舊慘遭小寶的各種嫌棄:
“輕點兒,我的眼睛好疼。”
“能不能換一張?”
“我又不是在洗臉,把紙巾拿走嘛。”
一番折騰下來,江臨川竟微微出汗。
而大寶則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哪怕他分明可以伸手幫忙的。
之後,有人把點心和水送過來。
江臨川分别給兩個孩子一人拿了一塊點心,結果兩個孩子都不肯伸手去接,甯願自己伸長手臂去拿。
分明故意不給他面子。
江臨川竟也絲毫不放在心上。
過後,他有些不舍的把兩個孩子放下來,一字一句認真地告訴他們:“乖乖待在這兒,不許到處亂跑。”
他的意思是不許兩個孩子跑到外面去。
大寶卻誤以爲他是不許在這裏亂跑,所以一轉眼的工夫就開始到處跑來跑去,分明就是故意挑戰江臨川的底線。
見狀,江臨川卻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隻是略帶無奈地看一眼大寶,轉而便低下頭來工作了。
這種情形屬實超出大寶的預料。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說,這時候他不應該很生氣嘛?至少應該呵斥幾句才對。
反正不應該這麽安靜的。
“哥,别忘了抓緊時間。”
小寶則始終記得答應過金桃下午兩點半之前趕回家去,所以立刻小聲地提醒大寶說。
大寶表示沒問題。
期間,偶爾會有人進來彙報工作。
當看到江總的辦公室裏莫名多出來兩個小孩子時,幾乎所有人都顯得大吃一驚。其中也有人想要去逗他們一下,結果無一例外的都被江臨川嚴厲制止了。
說白了就是想要護着他們。
這麽一來也就再沒人敢對大寶和小寶動心思了。
而在江臨川埋頭工作期間,小寶又故意拿走桌上的文件,文件上密密麻麻地寫滿字,叫他隻看一會兒就覺得頭疼。
所以他幹脆用文件疊紙飛機玩兒,一個人忙得樂此不疲。
大寶則趁這段時間觀察周圍環境,試圖把所看到的一切全部記在腦子裏。
這麽一來下次想要搞事情就方便多了——藏錄音筆,藏攝影機,藏監控器……想要藏什麽就藏什麽。
誰叫他熟悉周圍環境呢?
反觀小寶的紙飛機已然逐漸成型,隻差最後試飛一下。
然而這時候恰好有人匆忙闖進來需要找一份文件資料:“江總,先前我放在桌上的文件呢?”她急得大口喘氣兒,乍一看以爲剛跑完八百米一樣,“那文件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我必須趕快拿走才行。”
然而桌上哪有什麽文件?
“文件呢?”
“不在我這兒。”
“在哪兒?”
“你不會自己找?”
“我……”
那人越發着急了,不自覺的在地上直跺腳,偏又被江臨川一個眼神吓得動也不敢動。
而後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小寶疊的紙飛機好巧不巧偏撞在她身上。
什麽東西?
她下意識撿起來并展開,一下子就認出這是自己在找的文件。
這不就巧了嘛?
然而還沒等她高興多少,江臨川便生氣地趕她出去:“在這兒待夠了吧?給我滾出去!”
她吓得拔腿就跑。
小寶卻噘着嘴不高興了,他才剛開始試飛就被人直接撿走了,好歹還要面子的吧?
真是氣死人了。
“怎麽又生氣了?”偶一擡頭間,江臨川便注意到小寶撐得鼓囊囊的臉頰。
小寶故意不理他。
另一邊。
許多人趁此機會聚在一塊兒八卦:
“咱們是不是應該讨好那兩個孩子?反正我看江總是挺喜歡他們的。”
“用得着你說?動作快的早就找機會巴結上了。”
“他們不會是江總藏在外面的私生子吧?我總覺得他們和江總長得蠻像。”
“你少看點電視劇吧,這都快分不清楚現實和幻想了。”
“我比較關心孩子的母親是誰,你們難不成都能漠不關心嗎?”
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
片刻安靜過後,幾個人就像炸開鍋了——是了,他們怎麽能夠忽略孩子的母親是誰呢?這不比讨好孩子有意思多了?
哎呀,真是疏忽大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