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片刻,薛清瑤就再也待不下去了。她先是讨好似的拉了拉江臨川的胳膊,緊接着又故意拿囡囡來做借口:“阿川,咱們快回去吧,囡囡肯定在家裏等急了。”
然而江臨川卻好似不爲所動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回答:“我可以安排人先送你走。”
什麽,先把她一個人送走?
一瞬間,薛清瑤以爲是自己聽錯了:“讨厭,不要亂開玩笑嘛,哪有人叫自己的未婚妻一個人先走的?”不知道的還會以爲她隻是什麽毫不相幹的女人呢。
“不想走的話,”江臨川一邊說一邊視線随着大寶和小寶移動,“稍微安靜會兒。”
薛清瑤隻得暫時閉嘴。
又委屈又無聊的她隻能想辦法找點事情做,兜兜轉轉的竟也将視線集中到大寶和小寶身上,漸漸的生出一種危機感。
這兩個孩子怎麽越看越感覺長得像江臨川呢?
不會是她産生錯覺了吧?
想到這兒,薛清瑤趕緊揉了揉眼睛,然後再仔細一看時,那兩個孩子卻又已經不見了。
大概是被幼兒園的老師領走了。
薛清瑤不由感到些許遺憾,要是有機會讓她多看一看那兩個孩子就好了。
不過女人天生都是有第六感的。
憑直覺,她幾乎可以斷定那兩個孩子和江臨川脫不了關系。
爲求心安,薛清瑤故意試探說:“阿川,那兩個孩子似乎和你長得有點像,尤其是眼睛……”隻是沒等她說完,江臨川便就直接打斷說:“走吧,該回去了。”
這就走了?
薛清瑤一臉的不敢相信:“可是那兩個孩子真的和你……”
“夠了!”
江臨川低喝一聲,吓得薛清瑤直接不敢說話了。
也怪她太沖動了,一時竟忘記江臨川最讨厭不聽話的人。
“走吧。”
也許是覺得語氣太重了,江臨川再度開口時聲音明顯緩和多了。
薛清瑤這才有些安心,忙不疊的跟上他的腳步。
殊不知一路上江臨川想了很多事情,哪怕是回去以後見到囡囡也顯得有點心不在焉,惹得囡囡一個人生悶氣,足足哄了好一會兒才氣消。
第二天。
江臨川就算上班也不在狀态,一門心思老是不由自主地飄到那兩個孩子身上,最終實在受不了了才叫人進來,吩咐人去想辦法弄到那兩個孩子的頭發。
“前提是不可以傷害到他們,”那人臨走前,江臨川還不忘特别囑咐一番,停頓片刻又加上一句話,“也别讓幼兒園有所察覺,盡最大努力把事情辦得自然點兒。”
哎呀,聽上去好像是個挺難對付的差事。
彼時,那人直接犯了難,緊皺的眉頭恨不能夾死一隻蒼蠅。
江臨川冷冷地開口:“事成以後,破格獎勵你帶薪休假。”
話音剛落,那人簡直就像被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兩隻眼睛都快冒光了:“您放心,我保證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否則也對不起帶薪休假呀。
很快,那人着手安排起來。
很快,幼兒園便宣布舉行免費剪頭發的活動。
一群孩子有的哭有的笑。
女孩子們基本上沒幾個能笑得出來,一個個很是舍不得和自己的頭發分開;男孩子們一個個躍躍欲試,甚至有幾個說想要嘗試剪光頭的。
場面一度熱鬧又混亂。
唯獨大寶察覺到不對勁兒——好端端的幼兒園突然說要剪頭發就算了,偏又不是提前通知的,甚至連孩子的家長也都被蒙在鼓裏。
簡直就是一時興起舉辦的活動。
這裏面肯定有鬼!
然而生性活潑開朗的小寶才不管那麽多,一向以軟萌可愛自居的他對于剪頭發這件事充滿興趣,幾乎不假思索的就想第一個去剪頭發,幸虧大寶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大寶氣呼呼的:“是不是傻?平白無故的幹嘛讓人剪你頭發?”
小寶表示不服氣:“剪個頭發而已,咔嚓幾下子就好了嘛。”
大寶簡直被他氣笑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懂嗎?”
小寶顯得理直氣壯:“不懂。”說完,他居然還又故意沖着大寶做出一個鬼臉,簡直是在作死的邊緣上面反複試探。
逼得大寶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
一來二去的兩個小家夥就開始拌嘴,任憑誰也勸也沒用。
彼時,孩子們也都在老師們的帶領下一個個排着隊地準備剪頭發,一眼看上去所有人乖得不行。
仔細看時有的人眼裏還含着淚。
更有甚者躲在教室裏不肯出來,結果還是被老師找到并拎出來等着剪頭發。
漸漸的,孩子們一個個都剪完頭發了。
僅剩下大寶和小寶兩個人落單了。
一個老師自告奮勇地走到他們面前:“乖,就剩你倆沒有剪頭發了。”
大寶充耳不聞,一張小臉上寫滿倔強。
小寶則猶猶豫豫的,時不時還又偷看一眼大寶。
一來二去的又浪費不少時間。
等到老師再打算勸時,幼兒園卻突然響起放學鈴聲。
而簡伊甯偏就踩着點一樣出現:“大寶和小寶,媽咪來接你們喽。”
聽到簡伊甯的聲音,大寶便好似有了主心骨一樣,二話不說的拉起小寶就往她的方向跑,母子三人親熱地抱在一起,手牽着手一塊兒走了。
徒留那個老師在風中淩亂,就隻差一點點啊……
事後,江臨川的人氣得抓耳撓腮,隔着電話把收買的幼兒園老師大罵一頓,非逼着對方退錢給他,決不能叫一分錢打水漂了。
結果對方反過來咬他一口,直接罵他裏外不是人:“連上幼兒園的孩子都不肯放過,社會上怎麽會有你這種喪盡天良的人?”
我去,想要點頭發被說成是喪盡天良?
老天不長眼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非得要剪頭發才行?
不能直接動手拔嘛?
想到這兒,那人仿佛又重新看見希望了:“要不你動手拔點他們的頭發給我。”反正隻要他能拿到那兩個孩子的頭發就行了。
結果對方直接把電話挂斷,壓根兒不給他一點面子。
被逼無奈之下,那人隻好得垂頭喪氣地準備回去交差,中途找人訴苦時卻遭到無情的嘲笑:“男孩子的頭發哪是說拔就能拔出來的?你以爲是女孩子嘛?”
拜托,不就是一個頭發長和短的問題嘛?稍微克服一下不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