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在後院聾老太太那屋睡。
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傻柱還能将棒梗、秦淮茹當寶?
這房子肯定要收回來!
一想到棒梗要從傻柱的祖屋中搬出來。
賈張氏就覺得天塌了。
棒梗兩口子,小铛和槐花兩個大人,加上賈張氏和秦淮茹,這要是統統擠到賈家,賈家成什麽樣子了?還如何延續後續的香火?
覺得這件事必須要跟秦淮茹商量商量。
賈家不能沒有傻柱的房子。
傻柱可以跟着婁曉娥走,也可以跟婁曉娥一家團聚,但傻柱的房子和聾老太太的房子說什麽也要留在賈家。
何曉的出現,猶如一個大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賈張氏的臉上,賈家要想得到這些房子,就不能讓傻柱跟兒子相認,傻柱認了兒子,這房子就跟賈家沒有了關系。
專門找到易中海,把婁曉娥帶着兒子何曉回來跟傻柱相認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聽到賈張氏跑軋鋼廠找易中海,何大清按耐不住,歎息了一聲出來,聲音中帶着一股子凄涼之意。
愁緒上了頭。
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杯悶酒。
得虧易中海不在跟前,易中海在跟前,說什麽也得狠狠抽易中海兩巴掌,老不死的玩意,自己絕戶,還見不得别人一家團聚,真是一個大大的混蛋。
“老何,你沒事吧?”
見何大清在喝悶酒。
闫阜貴和劉海中齊問了一句。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情,無非覺得易中海不是人而已,話說回來,就算易中海千般算計,但是有些事情,他卻算計不到,就如傻柱跟婁曉娥的事情,誰能想到婁曉娥會給傻柱生個兒子。”
“我們也沒有想到,真的,隻能說世事無常。”
“老闫,老劉,你們接着說,說說易中海那個混蛋怎麽算計了傻柱,讓傻柱連親生兒子都不認了。”
劉海中看了看闫阜貴。
這事情。
他不知道。
也沒有參與,但是闫阜貴整日守在門口,應該知道一點内情。
“我來說吧。”
見劉海中看着自己,猜測到了劉海中心中所想的闫阜貴,接過了話茬子,緩緩講述了起來。
“易中海先和秦淮茹碰了頭,不知道說了什麽事情,但我猜測應該是談論婁曉娥帶着兒子回來認親這件事,秦淮茹面對婁曉娥,根本沒有優勢,她沒有給傻柱生下一男半女,怎麽跟婁曉娥鬥。”
“秦淮茹上環了吧?”
何大清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話。
語氣中。
帶着幾分自嘲。
在白寡婦心中,何大清就是拉幫套的主,搭夥過日子這麽多年,一直沒給何大清生孩子,擔心生下何大清的孩子,何大清會區别對待她的那幾個孩子,所以隻能委屈何大清了。
同樣都是寡婦。
同樣都有孩子。
何大清用屁股想,也能想出秦淮茹會怎麽做。
“老何,這方面你應該比我們清楚。”闫阜貴說道:“當初雨水還因爲這件事,專門問過秦淮茹,問秦淮茹是不是上環了,秦淮茹尋了一個年紀大的借口。”
何大清的心。
稍微好受了一點點。
何雨水對傻柱的事情,并沒有看上去那麽漠不關心,至于爲什麽後面不再搭理傻柱,肯定是傻柱深陷其中,不聽何雨水的勸解,何雨水見傻柱鑽在了牛角尖裏面,便也不再規勸了!
他張口又是一聲沉重的歎息。
“哎!”
“老何。”
“我沒事,咱們繼續談易中海不讓傻柱跟兒子見面的事情,我很想知道,易中海給出了什麽理由。”
闫阜貴和劉海中兩人都有些詭異。
這事情。
他們當初也議論過,直言傻柱真是中了秦淮茹和易中海兩個人的毒,好好的兒子不要,非要寡婦和寡婦的三個孩子及婆婆。
本不想說。
可是何大清問到了這塊,還請了他們吃飯。
不說,有點對不起何大清的這頓飯。
想了想。
還是說吧。
“我們也不太清楚,但是聽到了賈張氏的吵吵,從賈張氏的話裏面,猜測了一個大概,事情是這麽一回事……。”
……
從賈張氏口中知道了實情的易中海和秦淮茹,都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一個爲了養老,一個爲了家業。
兩人抱着相同的心思,不約而同的加快腳步,匆匆進去中院。
見傻柱還拉着何曉在顯擺自己的廚藝,還指着何家的老房子,說了一些叙舊的話,什麽這是爹的家,什麽這是咱何家在四合院的根。
心瞬間炸裂了。
易中海人都麻了,我絕戶,本想讓你傻柱也絕戶,沒想到你傻柱不聲不響的鬧了一個兒子出來。
秦淮茹心中更是充滿了苦楚之色,她從何曉的相貌,斷定這就是傻柱的兒子。
那會兒在軋鋼廠,易中海還讓秦淮茹别多心,說沒準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誤會,婁曉娥才跟傻柱待了幾天天時間啊,怎麽能給傻柱生下兒子,不可能是真事。
反正易中海不這麽認爲。
易中海認爲婁曉娥爲了氣四合院的街坊,随便找了一個孩子,專門回到了四合院。
結果何曉相似傻柱的相貌,破了秦淮茹的防,簡直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兩個人,還說什麽啊。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着痕迹的看明白了對方眼神中的擔憂之色。
極短的時間内,兩人紛紛調整好姿态,臉上故作輕松表情的朝着正拉着何曉說個不停的傻柱走過去。
“柱子,剛走到街道口,就聽到有人在吵吵,說你不聲不響的冒出了一個兒子,這事是真的嗎?”
易中海先說了話。
他臉上帶着笑容,眉宇間盡可能的散發着慈愛之色,不知内情的人見狀,肯定會認爲易中海是真心爲傻柱能有自己的兒子而感到高興。
其實不然。
易中海心裏巴不得傻柱當場用大巴掌扇何曉。
何曉的出現,讓易中海本以爲穩妥的養老大業出現了巨大的變故,他必須要把這一變故扼殺在搖籃之中。
也看到了何曉的相貌,心裏咯噔了一下,跟秦淮茹一樣,也從何曉的相貌上斷定了這就是傻柱的兒子。
本是傻柱父子團聚的好時光。
但易中海卻始終有種被戳了心窩子的痛苦。
老天爺,他不開眼啊。
傻柱怎麽能有兒子。
“一大爺也知道你想要有個自己兒子的心思,但是必須要看明白了,别讓人騙了,隔壁大院二六子的事情,你可得吃吃教訓。”
“一大爺,您這話我可不想聽,是不是我兒子,我這個當爹的人還能不知道嗎?”傻柱一邊逗着兒子,一邊朝着易中海說道:“這就是我兒子,我何雨柱的兒子,我剛才專門讓許大茂看了看,鼈孫說我跟他一樣是絕戶,我倒要看看,究竟誰才是絕戶。”
話鋒一轉。
“一大爺,今晚我炒幾個菜,你可得好好陪我喝一盅,爲我慶祝慶祝,慶祝我有兒子了。”
“好好好。”
易中海連說了三個好字。
被傻柱一頓怼嗆。
周圍還有好多的街坊們在看戲。
有些話。
易中海真不方便說,嘴上笑呵呵的回應着傻柱,但暗中卻把目光掃向了旁邊的秦淮茹。
爲今之計。
他隻能暗中給秦淮茹遞眼神,讓秦淮茹繼續沖鋒陷陣。
秦淮茹出面,一方面是傻柱就吃秦淮茹這一套,另一方面是秦淮茹假如拱火技能不到家,惹急了傻柱,他易中海還可以從中調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得了易中海信号的秦淮茹,努力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朝着傻柱說道:“傻柱,恭喜你啊!”
先假惺惺的道了聲喜,後将話題扯到了自己的身上,說了幾句以退爲進的話出來。
“你跟我糾纏了這麽些年,又爲了我們賈家付出了這麽多,我真是沒辦法給你生下孩子,我心裏憋屈,這下好了,你有了孩子,我的心裏也沒有了負罪感,婁曉娥帶着你兒子回來,我就不能在占着你,我得讓你們一家人團聚,明天咱們就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然後将你完完整整的交到婁曉娥和你兒子的手中。”
“淮茹,你說什麽胡話那?柱子什麽人,什麽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兩個人風風雨雨這麽多年,曆經坎坷,好不容易走到了一塊,怎麽說分開就分開啊。”
易中海看似勸解秦淮茹的話。
但内裏的意思,卻在不着痕迹的劍指傻柱,暗喻傻柱可不能當了陳世美。
沉浸在喜悅中的傻柱,大概是沒聽明白易中海的意思,居然讓何曉管易中海叫爺爺,後給何曉做飯去了。
晚上。
賈家人吃了賈東旭身死道消後最難吃的一頓飯。
專門把秦淮茹、賈張氏和棒梗他們單獨摘出去。
問題就大了。
也沒說做好給賈家端點菜過去,直接撂了一句讓秦淮茹照顧賈家人吃喝的話出來。
何曉沒出現之前,傻柱家裏什麽好吃的,都會緊着棒梗他們,何曉出現了,美味佳肴面前,竟然不想着幾個孩子,對秦淮茹更是不假于色。
這說明何曉将傻柱的整個心都拉了過去。
時間短了。
無所謂。
時間長了,傻柱的那些家業還如何落到賈家人手中,易中海還如何讓傻柱給他養老送終啊。
傻柱變心了。
不再是受他們了。
當天晚上。
秦淮茹施展了渾身解數,易中海也做着傻柱的思想工作,各種給傻柱扣帽子,數種套路使喚下來,傻柱信了易中海和秦淮茹的話,就沒有在搭理婁曉娥,也跟何曉疏遠了關系,還美其名曰,婁曉娥有錢,有兒子,要什麽有什麽,秦淮茹除了傻柱之外,什麽都沒有了,說自己不能做見利忘義的混蛋,要對秦淮茹負責。
婁曉娥見傻柱中了秦淮茹的毒,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以不管不顧,心灰意冷之下,帶着何曉回到了港島,在沒有出現。
……
次日。
何大清精神抖擻的蹲到了易中海。
昨天從闫阜貴和劉海中嘴裏獲知了何曉的事情後,何大清的心情,說好不好,說壞不壞。
好的事情。
是何家不絕戶。
他有孫子。
壞的事情。
是易中海真不能當人,好好的一個傻柱,愣是被易中海給算計的什麽都不是,連臭狗屎都不如。
說什麽也得見見易中海。
易中海或許是知道了何大清會蹲守自己,見到何大清,并沒有跑,身上的衣服,也跟昨天的不一樣。
昨天破衣破褲子,活脫脫一個垃圾佬。
今天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新的,但是幹淨卻沒有補丁,腳上還穿了一雙黑色的皮鞋,腦袋上戴着帽子。
一副退休老幹部的裝扮。
何大清嘴裏冷笑了一聲。
“易中海,你是狗肉上不了正席,穿上龍袍他也不是太子,今天不跑了?你倒是跑啊?繼續跑。”
“大清。”易中海剛喊了一個名字,就見何大清擺手說道:“你還是叫我廚子吧,大清這個名字,從你易中海嘴巴裏面喊出來,就是對我的羞辱。”
易中海聞言。
心裏猛地咯噔一下。
直勾勾的看着何大清。
“老何,你這話可不對勁啊。”
“你知道了?”
“我知道有些事情根本瞞不過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最終會水落石出,我對不起你何大清。”
“你對不起我何大清,但你更對不起傻柱,傻柱對你怎麽樣?咱們要不讓闫阜貴、劉海中他們這些街坊說說,對你不錯,言聽計從,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怎麽做的?你又是怎麽做的?對得起傻柱對你的掏心掏肺?你活該絕戶,你是缺德事做的太多了,易中海,你居然安排未婚的男人去接濟一個三個孩子的寡婦,你到底怎麽想的?”
易中海愣神了一下。
還怎麽想的?
當然是讓傻柱絕戶了,傻柱不絕戶,如何能體會到易中海絕戶的苦心,心甘情願的給易中海養老啊。
這話可不能說。
要婉轉的來。
“大清,我對不起你們老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