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發現自己失策了。
他的提議,并沒有引來何雨水過多的關心。
何雨水仿佛對傻柱的死,包括死因在内,自始至終持着一種無所謂的漠然心态,随便你易中海怎麽說,說不說都可以。
這是不相信嗎?
還是說何雨水對傻柱隻有仇恨,完全不理會傻柱的死活!
前者。
易中海還可以垂死掙紮的補救補救。
後者。
真破了易中海的防,還讓易中海如何實施借刀殺人的把戲,通過何雨水去報複見利忘義的賈家人。
“你!”
後面的話。
易中海不知道如何說了。
他朝着何雨水指了指。
便看到何雨水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
更是被刺激成了二傻子。
“雨水,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說,沒有跟你開玩笑的意思,我說的是你哥死亡的事情,他的死,沒有面上看上去那麽簡單,你想想,一個健康的人,怎麽就突然半身不遂的死翹翹了?對于這件事,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要說,就在這裏說,不說,請便。”
何雨水的手。
指向了遠方。
一副送客的模樣。
同時也扭過了身形,邁步朝着小樓走去。
權當是給易中海的下馬威吧!
别以爲何雨水不知道易中海打着什麽主意,無非利用。
當年爲了養老,利用秦淮茹吊着傻柱,這般勾當,也毀掉了何雨水的未來,要不是傻柱接濟賈家,最終喂大了賈家人的野心,讓賈家人泛起了借傻柱吸血何雨水的心思,并且将其付諸了實現,何雨水也不會因爲肚子饑餓沒有精力去學習。
命重要。
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跟易中海算計傻柱給他養老,有着很大的關系。
還因爲賈家寡婦沒有提前處理棒梗偷許大茂老母雞的事情,讓何雨水得了一個偷雞賊妹妹的壞名聲。
一樁樁。
一件件。
何雨水都在心裏給易中海記着呢。
她知道事情的主動權,在自己的手中。
養老人傻柱死了的情況下,九十高齡的易中海,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尋一個新的養老之人,隻能在賈家或者何雨水兩方選擇上打主意。
要麽是賈家人幫忙養老。
要麽是何雨水幫忙養老。
傻柱給賈家拉幫套了這麽些年,盡心盡力的付出,都可以被賈家人無情的抛棄,最終慘死高架橋下,就更不要提沒有實際付出的易中海了。
想必易中海也不會選擇賈家人,要不然不會出現在何雨水面前,打着爆料傻柱身死秘密的旗号來跟何雨水套近乎。
何雨水故意給了易中海一個下馬威。
這下馬威。
易中海不吃也不行。
誰讓他有求于何雨水。
果不其然。
就在何雨水扭過頭,朝着自家小樓邁步走了三四步的當口,身後傳來了易中海低頭認輸的聲音。
“雨水,别走。”
何雨水停下腳步。
扭過身。
玩味的看着易中海。
“想好了?”
“想好了,就在這裏說。”言語了一聲的易中海,發現何雨水在目不轉睛的打量着他自己,目光中還帶着幾分詭異之色,看的易中海很不舒服,他心思一動,反問了一句,“雨水,你在看什麽?”
“看你。”
何雨水悠悠一歎。
話鋒猛地一轉。
“之前有人跟我說過這麽一句話,他說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我一直認爲這句話是不對的,但是在看了你之後,我覺得人家說的很在理,禽獸王八蛋們,壞事做絕的情況下,還能像你易中海這樣活到九十歲都不死,不知道是老天爺睡着了,還是勾魂的小鬼打了盹,真叫人抑郁。”
面對何雨水的冷言冷語。
易中海心裏歎息了一句。
随即便擺出了一副慈祥的面孔。
“你說說,你做了多少缺德事情,算計傻柱給寡婦拉幫套,破壞傻柱的相親,不讓傻柱跟親兒子見面,易中海,我問問你,你啥時候死?你要是死了,我何雨水說什麽也得買挂一千響的鞭炮,好好慶祝慶祝。”
“雨水,我不是跟你來打嘴仗的,我是來找你談你哥身死的事情,不知道你考慮過沒有,你哥好端端的,怎麽就突然半身不遂了,還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決,這些事情你真的一點沒有考慮過嗎?一個半身不遂的癱子,怎麽能從四合院爬到城南高架橋下?你動動腦筋,好好想想。”
“易中海,你有什麽話,盡管直說,我沒有跟你玩算計的心思,還是那句話,能說就說,不能說就别說。”
易中海一愣。
何雨水怎麽有點油鹽不進啊。
見何雨水臉上的表情,分外的堅決,就曉得自己再不說,人家就真走了,嘴裏長歎了一下。
“雨水,我覺得你哥的死,其實就是一個陰謀。”
“呵呵。”
“雨水,我在跟你說正經事。”
“我知道你的意思,無非西門慶、潘金蓮、武大郎三人的那些事情罷了,什麽秦淮茹是潘金蓮,棒梗是西門慶,傻柱是武大郎,潘金蓮端着湯藥,喊着大郎喝藥的号子,将武大郎弄死了。”
“你說的一點沒錯,秦淮茹這個女人比潘金蓮都惡毒數倍,賈張氏和棒梗他們也都不是什麽好人,你哥……。”
易中海将那天威脅秦淮茹的那套說詞,朝着何雨水重複了一遍,也不是一味的照搬,适當的進行了一下修改,增加了一些内容。
還是賈家人給傻柱吃了安眠藥,什麽等傻柱睡着後,給傻柱加溫,給屋内加溫,等傻柱大汗淋漓的時候,賈家人利用手段突然将屋内的溫度從正三十度降成了零下十幾度,利用這種巨大的溫差,将傻柱弄成了半身不遂,傻柱半身不遂癱瘓在床,吃喝拉撒睡都要人照顧,賈家人開始瘋狂的虐待傻柱,最終逼着傻柱自我了斷了。
易中海腦洞大開的給賈家人爲什麽這麽做。
瞎編了一個理由。
說秦淮茹當初在秦家村那會兒,就有一個相好的男人,卻因爲方方面面的因素,好像是那個男人出身不好。
秦淮茹沒辦法嫁給那個男人。
隻能嫁給賈東旭。
傻柱遇害的前段時間,秦淮茹無意中碰到了那個男人,兩人都覺得挺驚喜的,在咖啡館裏面聊了一會兒,相互傾訴思念,得知那個男人死了老婆,秦淮茹就開始動了歪心思,覺得傻柱是累贅了。
一開始想跟傻柱離婚。
後來擔心兩人離婚,會被街坊們說閑話。
畢竟賈家現在的那些家業,都是傻柱掙回來的,也害怕傻柱豁出去,跟自己拼命,傷到了那個男人。
将事情說給了賈張氏後。
賈張氏一開始不同意,但是聽聞那個男人很有錢,同意了秦淮茹的計劃,還出面勸說了棒梗他們。
将整個賈家人都拖下了水。
要不然傳出去。
都沒有好果子。
以秦淮茹爲首的賈家人,用毒計暗害了傻柱,在傻柱還沒有入土爲安的時候,就開始盤算着如何嫁給那個男人。
這不就是潘金蓮嘛。
這句話被易中海給重點點了出來。
見何雨水還是那種無所謂的表情。
易中海反問了一句。
“雨水,潘金蓮内穿紅衣外穿孝衣給武大郎守靈,傻柱屍骨未寒,秦淮茹就開始琢磨着嫁給那個男人的事情,這行爲跟潘金蓮有什麽區别?這就是潘金蓮!你是傻柱的親妹妹,傻柱隻有你這麽一個親人,他可不能就這麽白白的死了,你得替他讨個公道。”
“讨什麽公道?”何雨水提高了嗓音,“有什麽公道可讨?”
“雨水,千錯萬錯都是一大爺的錯,傻柱終歸是你的親哥哥,你們是一個爹媽生出來的孩子,你們身上流着同樣的血,何大清跑了那會兒,你才六歲,是傻柱含辛茹苦的拉扯大了你,你不能不爲傻柱考慮。”
道德綁架的言詞。
從易中海嘴裏飛出。
換做年輕時候的何雨水,還真不是僞君子的對手,現如今嘛,易中海在何雨水眼中,也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大臭屁。
你套路我。
我也能套路你。
“一大爺,您這話說的不對,我何雨水沒有否認傻柱對我的恩情,也知道是傻柱将我拉扯大的,爲了報恩,我給傻柱張羅過對象,都被您給毀掉了,不說我了,說您,您也不能忘本啊。”
“我忘本?”
“自從何大清跟着寡婦去了保城,您就跟傻柱說,說什麽街坊們要相互扶持,傻柱聽了你的話,光顧着扶持你易中海了,還有後院老太太,中院的賈家,你不是傻柱的親人,勝似傻柱的親人,傻柱将您的話當聖旨,您讓傻柱接濟寡婦,傻柱就接濟寡婦,要我說,這仇,得您來報。”
易中海看着何雨水。
這轉折。
他委實沒想到。
套路到了自己的腦袋上。
“您九十歲了,沒準過幾天就死翹翹了,您就算現在死了,您也活夠本了,您豁出去,害怕的人是秦淮茹賈張氏他們,當然了,現在不能叫秦淮茹了,依着您的意思,要管秦淮茹叫做潘金蓮,棒梗那就是西門慶,賈張氏就是王婆。”
一副長者說教晚輩的語氣。
“易中海,我看好您,相信您一定可以做的更好。”
扭頭朝着自家小樓走去。
全然沒有理會身後叫她名字的易中海。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
看到易中海還傻愣愣的停頓在原地,一副木頭人的樣子,雨水想起了劉建國跟她的一件事,。
便又折返到了易中海的跟前。
易中海看到雨水去而複返。
錯以爲雨水改變了主意,忙在臉上湧出去了關切的表情。
“雨水,你同意了嗎?”
“易中海,先别忙着說同意不同意,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拍着胸脯跟我說,何大清給我們郵寄的生活費是不是被你給截留了?”
易中海瞬間變了臉色。
大概是沒想到這事情,怎麽會被何雨水知道,又想到了劉建國的職業,整個人立時被恐懼所籠罩。
這般隐秘的事情。
何雨水怎麽知道了。
他張口結舌的想要解釋,隻不過沒想到何雨水沒給他機會。
一看易中海這般表情,何雨水豈能猜不透易中海心中所想,咧嘴說道:“您呀,活該絕戶,得了,什麽話都不跟您聊了,您好走,路上千萬小心,别到時候摔倒在地死翹翹了,您呀,缺了大德了。”
易中海被刺激的都不知道他是怎麽離開的何雨水家,等回過神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走到了四合院。
站在門口。
隔空望去。
見院内已經布置起了靈堂。
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走到秦淮茹跟前,将剛才跟何雨水說的那些話,又朝着秦淮茹說了一遍。
秦淮茹呵呵了一下。
一旁的棒梗卻不幹了,一巴掌扇在了易中海的臉頰上,指着易中海好一頓咒罵,什麽爲老不尊,什麽不是人的混蛋玩意,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将傻柱死亡的帽子反扣在了易中海的腦袋上。
“要不是你易中海嘴饞吃了一碗紅燒肉,鬧了肚子,我傻爸至于背着你去醫院?能打車,你非不讓,非要讓我傻爸背,我傻爸也是實心眼,你說什麽他都信,背着你去了醫院,回來就把自己給累垮了,半身不遂的癱瘓在床,吃喝拉撒睡都要在床上解決,這都是你易中海的責任。”
“棒梗,就算一大爺做的再不對,你也不應該出手打一大爺啊。”
秦淮茹看似在說教棒梗。
實際上等于她坐實了傻柱的死是因易中海而起。
饒是見慣了風雨。
易中海還是被賈家人的無恥樣子給氣的渾身哆嗦。
怎麽朝着我易中海來了。
“看什麽看?我傻爸活着,你指望我傻爸給你養老,我傻爸不在了,你覺得你的養老沒有了指望,你開始給我們賈家人擺譜,你擺什麽譜?爲了讓我們賈家人給你養老,你不惜編造我們賈家人趕走我傻爸,讓我傻爸慘死的謠言,還我傻爸是我們賈家人下藥害死的,你以爲還是之前,你易中海說什麽就是什麽,就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了?”
“棒梗,向你一大爺道歉,怎麽跟你一大爺說話那?”
“我絕不向這個要了我傻爸性命的惡人道歉,我不,除非他還給我傻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