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何雨水口中聽到賈家人趕走傻柱,讓傻柱慘死高架橋下這一事實後,剛開始的确感到了幾分恐慌,心中也爲自己的養老感到了一陣焦慮,覺得傻柱死無葬身之地,自己也得步了傻柱沒有人給他披麻戴孝摔火盆的後塵。
也就十幾分鍾。
人又變得好了起來。
心情舒暢了很多。
被無數人戳後脊梁骨的賈家,肯定備受煎熬,方方面面的被街坊們唾棄,挨街坊們的責罵。
這便也是易中海的機會。
想想。
深入的想一想。
易中海要是用潘金蓮夥同西門慶毒死武大郎的典故,暗喻賈張氏夥同秦淮茹等人給傻柱下藥,毒死了傻柱,又會是一種什麽結果。
趕出家門慘死,就已經讓賈家人遺臭萬年,再要是多個下藥的秦金蓮和賈門慶的綽号,死了都擡不起頭。
易中海自認爲自己抓住了賈家人的把柄。
想着有了這把柄在手。
賈家人敢不給他易中海養老?
話說回來。
傻柱的凄慘下場,給易中海提了一個小小的警醒。
賈家人靠不住!
這是事實。
賈張氏、秦淮茹、棒梗、小铛、槐花等賈家人,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讓這些人幫忙養老,無異于與虎謀皮,易中海才不會犯傻柱犯下的錯誤,不想讓自己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所以很有必要跟賈家人談談西門慶與潘金蓮毒死武大郎的事情。
自認爲有了退路的易中海,在嘴角不自然的泛起了幾分笑意。
讓站在他對面的何雨水倍感驚愕,想不到易中海還有笑的心情,卻也沒有多想,直接扭頭離開了醫院。
将傻柱被賈家趕出死亡的消息說給易中海,借機狠狠的戳一戳易中海的心窩子,這是何雨水的出發點,剛才也的的确确看到了易中海心死的畫面。
她懷着種種矛盾的心情,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很多人都不知道。
何雨水其實一直跟婁曉娥有聯系,她算是爲數不多知道婁曉娥聯系方式的人,與易中海說的那句‘你看我像沒錢人’的話,可不是故意誇大,而是何雨水跟着婁曉娥賺了一點錢,現在最起碼有一百個W躺在她銀行戶頭上。
有迹可循的清白錢。
從股市裏面賺來的。
何雨水準備就傻柱慘死的事情,好好的跟婁曉娥說說。
易中海有句話觸動了何雨水的心,人死了,有人給他摔火盆,很重要的一件事。
否則就是死不瞑目的下場。
跟婁曉娥談談,讓何曉替傻柱摔盆。
當然了。
現在何曉叫做婁帥。
當初回來跟秦淮茹争奪傻柱落敗後的婁曉娥,直接給孩子改了名字,改婁性,名字裏面有個簡簡單單的帥字。
……
另一邊。
易中海邁着步履蹒跚的腳步,一步一挪的走到了紅星四合院。
站在門口。
入神的看着院内的一切。
曾幾何時。
他才是四合院的王者,仗着背後有大院祖宗聾老太太當靠山,跟前又有傻柱這綽号四合院戰神的愣頭青當打手,在四合院一言九鼎,說什麽就是什麽。
風水輪流轉。
風光不再。
聾老太太死了,傻柱也死了,唯有易中海還在苟延殘喘的活着,關鍵他是一個絕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現在的四合院,可不是易中海的四合院,是人家賈家的四合院,住這裏,要看賈家人的臉色。
嘴裏長歎了一口氣。
邁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四合院走去。
前院跟賈家沒有關系,賈家在四合院的産業主要集中在後院和中院。
跨過中院跟前院的門廊結合處,易中海一眼看到賈家人都在,賈張氏坐在凳子上曬太陽,斜對面坐着閉目養神的秦淮茹,棒梗、小铛、槐花三頭白眼狼或蹲着或坐着的圍在周圍,不知道再說什麽。
易中海的心,瞬間亂了。
賈家兒孫滿堂的場景,刺激到了易中海,讓易中海心裏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一些不該有的往事。
他多麽也想有自己的孩子啊,再然後有自己的孫子。
可惜。
努力了一輩子,卻落了個沒有人給養老的下場,還的讓易中海爲了養老,不得不談武松血漸鴛鴦樓的故事。
目光在賈張氏和秦淮茹兩人身上來回轉動。
這一切,都是他易中海的功勞,要是沒有易中海安排傻柱接濟秦淮茹,賈家能置辦下這麽大的家業。
自己對賈家人來說,是功臣。
四合院的房子,就應該有自己兩間,不不不,是物歸原主,婁曉娥帶着何曉回來搶傻柱,被逼無奈的易中海,隻能以我相信你傻柱的态度來挽留傻柱,最終将自己的兩間房子,給到了傻柱的名下。
傻柱也奉養了易中海。
隻不過兩年前,傻柱将四合院的房子全部給到賈家後,四合院裏面的那些東西就跟易中海沒有了關系。
在醫院住了小十幾天的時間。
回到四合院的易中海,突然有種物是人非的自我。
嘴裏咳嗽了一下。
想提醒賈家人,我易中海回來了,傻柱要是活着,早迎了上來,接着就問易中海想吃什麽,他幫忙做,傻柱死了,易中海在四合院也沒有了好日子過,更加堅定了用潘金蓮和西門慶兩人故事做文章的心思。
易中海在剛才咳嗽的基礎上,又大嗓門的咳嗽了一下。
“咳咳咳!”
跟易中海所想的一模一樣,聽到咳嗽聲,院内的賈家五禽,各自将她們的目光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彙集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禽獸的秉性,這一刻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發揮。
賈張氏的眼神中,流露着無限的你易中海這個老不死的東西怎麽回我們賈家的嫌棄,再用眼神驅趕着易中海,讓易中海趕緊離開賈家的四合院。
這種眼神,讓易中海心累。
回想當初,要不是賈張氏跪在易中海面前,求易中海幫忙,易中海不至于去套路傻柱接濟秦淮茹,那會他準備給傻柱說一個對他易中海感恩戴德的女同志當傻柱媳婦,不耽誤自己的養老。
是賈張氏借着易中海睡過賈張氏這件事在拿捏易中海,逼得易中海沒辦法了,隻能依着賈張氏的意思套路傻柱。
賈家落魄了。
我易中海是一大爺。
賈家雄起了。
我易中海成了老不死的讨厭鬼。
秦淮茹的眼神中,差不多也是跟賈張氏一個意思,也不怎麽樂意見到易中海,易中海的出現,會讓她想起一些昔日的不好的畫面,爲了一口食物,吊着傻柱,又跟傻柱對頭許大茂鑽倉庫的不好的往事。
寡婦終于活成了自己讨厭的那個人,方方面面的嫌棄着易中海,她不想想起後半夜被易中海接濟的往事。
棒梗、小铛、槐花三人,臉上都有不屑的表情。
這時候便看出了傻柱的好,傻柱活着,一準将易中海請到了主位,又是茶葉、花生的供養着易中海,傻柱死了,賈家五禽,都沒有把易中海當根蔥。
否則也不至于被人稱之爲賈家五禽。
不約而同的将易中海當成了空氣。
讨了一個無趣的易中海,也知道自己不受賈家人的待見,換做他年輕時,早大巴掌扇了過去。
年老了。
養老重要。
故作大氣的上演了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勾當,邁着步伐,來到了賈張氏的跟前,随手扯過了凳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你不讓我坐,我自己坐。
賴也賴在賈家。
賈張氏的心情更不好了,傻柱活着的時候,你易中海在我們賈家當爺,現在傻柱死了,你易中海還在我們賈家不把自己當外人,傻柱不是白死了嗎?
嘴裏冷嘲熱諷的指桑罵槐起來。
“哎呦喂,人上了歲數,可得要臉,要有自知之明,否則走到什麽地方,都要被人嫌棄,說爹媽沒有教育好他,說丢了爹媽的人,小一百歲的人了,做事情能不能靠譜點?還自己死賴着不走了,要幹嘛。”
易中海将昔日聾老太太裝聾作啞的本事施展了出來。
當了一個沒聽到。
甚至還出言附和了一句。
“棒梗奶奶說的在理,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要有禮貌,不能做這個招人嫌棄的事情,活到老,學到老,可不能驕傲自滿,覺得自己是人物了,牛氣哄哄的,棒梗,你現在是賈家的頂梁柱,代表着賈家,言行舉止都要有風度,小铛和槐花,你們雖然是女娃,但畢竟姓賈,賈家可不是之前的賈家了,就這麽大的四合院,全都是你們賈家的,要讓人看出你們賈家的底蘊,也要給孩子們做個好榜樣。”
賈張氏懵逼。
秦淮茹傻眼。
棒梗三人錯愕。
易中海這是認不清了自己嗎?
誰給他的臉,還有臉說教他們賈家五禽,要不是易中海安排,傻柱能被賈家人趕出家門慘死。
這都是易中海的錯。
心裏下意識的泛起了幾分驚恐,這尼瑪易中海要是落個跟傻柱一模一樣的吃喝拉撒睡都要在床上解決的毛病,賈家可怎麽辦啊。
各自對視了一眼。
想着要不要故伎重施的将易中海趕出去。
今天早晨,賈家五大禽獸因爲傻柱死翹翹的事情,委實吵了一陣,直到唐豔玲将專門出去打聽到的消息說給賈家五禽,賈家五禽才把他們的心收攏到了肚子裏面,聽說何雨水将傻柱的屍體拉在了殡儀館,兩三天之後,就會進行追悼會,追悼會結束,就把傻柱拉到火葬場火化,從頭到尾不需要賈家人出面。
至于别的風聲。
沒聽到。
一下子安了賈家五禽的心。
賈張氏、秦淮茹、小铛、槐花、棒梗等人,都覺得事情好像一下子就這麽過去了,跟他們賈家沒有了一毛錢的關系。
自然也不用在揪心被抓的事情,昨天晚上商量的賈張氏和秦淮茹誰出去抗雷的事情,也沒有了必要。
易中海進門之前,賈家五禽在談論一件事,那就是傻柱的後事,要怎麽辦?
死人不在了。
活人卻在。
有些事情,是要演繹給外人看的。
周圍的街坊們,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一些賈家寡婦與傻柱的是是非非,曉得賈家五禽實際上就是傻柱在養活着,雖然賈家五禽給出了‘傻柱得知自己癱瘓,不想拖累賈家人,自己爬出去進行了結,賈家人在感到傷心難過’的理由,但傻柱死了的事情是事實,他是秦淮茹的男人,棒梗、小铛、槐花三人的後爹,這麽些年,一直管賈張氏叫媽,這待遇何大清都沒有享受上。
後爹死了,要不要披麻戴孝,要不要發喪,等等之類的事情,都要談一談。
賈張氏的意思,棒梗、小铛、槐花的爹,隻有一個,那就是賈家東旭,就算披麻戴孝,也是給賈家東旭。
傻柱雖然跟秦淮茹結了婚,隻不過這是賈家寡婦爲了生活,采取的不得已爲之的辦法,算不得真,也不能當真。
賈張氏言語中,充滿了賈家對傻柱的報答,說看在傻柱幫扶賈家這麽些年的份上,才沒有讓秦淮茹跟傻柱離婚,這等于報答了傻柱的大恩大德。
不需要在傻柱死後,給傻柱披麻戴孝了,真要是穿着孝衣孝褲給傻柱發喪,等于真成了傻柱的兒子和閨女,聽說現在有什麽财産分割,萬一何雨水用棒梗給傻柱披麻戴孝當借口,提出分賈家一半家業的提議,賈家要怎麽辦?
縣官不如現管。
何雨水的男人可是分區的一把手。
賈張氏态度十分鮮明,不但不能給傻柱披麻戴孝,甚至就連花圈也不給傻柱送一個,權當賈家沒有傻柱這麽一個人。
從根本上斷掉和傻柱的關系。
秦淮茹的意思,傻柱畢竟幫了他們賈家這麽多年,死法又這麽的凄慘,還是因賈家人一手造成的。
萬一傻柱有怨恨,頭七回來找他們賈家,又該何去何從。
人死了。
名聲得顧忌。
借着披麻戴孝的事情,堵住某些人的嘴巴。
兩個寡婦,兩個意思,争論不休。
便把皮球踢給了棒梗他們,讓棒梗他們自行決定,棒梗三人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僞君子易中海回到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