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臉的做派。
委實給現場的衆人上了一課。
沒想到還有這麽不要臉的人,自己的孫子在屋内躺着、閑着、歇着,她出來排隊,還義正言辭的要求别人跟她換位置,說什麽讓人家發揚發揚風格,給對方一個做好事情留名的機會。
你T媽誰啊。
顯你臉大!
一個個怒目圓睜的盯着對方。
有點同仇敵忾的那個意思。
現場的隊伍,排着五六十号人,依着賈張氏不要臉的做法,她讓你跟他換個位置,人的貪欲是無窮盡的,就怕你跟他換了位置後,她會繼續要求前面的人跟她換位置,一個個換過去,還真後患無窮。
工作難找。
萬一輪到自己沒有了工作。
耽誤事。
另一方面是人家跟賈張氏換了位置,你不跟賈張氏換位置,顯得你的肚量不怎麽大,人品有瑕疵。
與其到時候坐蠟,還不如現在就斷了賈張氏的某些念想。
想換位置。
沒門。
誰也别怨,就怨你沒有早點來。
拒絕賈張氏的那位小夥子,見賈張氏朝着自己吐髒口,一時間亂了方寸,出言跟賈張氏對罵起來。
“我憑什麽不能說你們家棒梗?現在是你在求着我,讓我跟你換位置,見過不要臉的人,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人。”
“我怎麽不要臉了?不就是讓你跟我老婆子換個位置嗎?你年紀輕,身體好,我老婆子年紀大,身體不好,尊老愛幼的優良作風哪裏去了?我老婆子這麽大的歲數,跟你奶奶差不多,你說我老婆子不要臉,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虧心不虧心?”
自知理虧的賈張氏。
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怎麽道德,所以她隻能避重就輕的站在道義的角度,指責對方不尊敬老人。
這也是易中海昔日在四合院的慣用套路,拿道義指責旁人。
可惜。
賈張氏的伎倆沒有見效。
一方面是賈張氏觸碰到了在場所有人的利益,另一方面是對方壓根不知道誰是賈張氏。
将心比心。
換位思考一下。
你大街上溜達,突然蹿出來了一個老太太,說她是你長輩,要求你尊敬她,讓你怎麽怎麽做。
那種心情,就跟踩了臭狗屎差不多。
脾氣好的人,當沒聽到,脾氣不好的人,早大巴掌扇來了。
賈張氏的詭計,壓根沒有取得效果,甚至還鬧了反作用。
“你誰家的長輩?我怎麽不記得我們家有你這麽一号長輩。”
“信不信我跟你沒完?”
“信不信我也跟你沒完,什麽人了,還你們家棒梗要當幹部,我呸,我把撂下,你們家棒梗要是當了幹部,我們在場的這些人都是幹部了,别以爲我們不知道你打着什麽主意,無非想要一個個的換到前面,讓你這個老婆子先來,都是人,你們賈家人比我們這些人金貴啊,還棒梗在家裏待着,你來替棒梗找工作。”
賈張氏見對方死活不肯跟自己換位置。
又見對方言語中提及到了棒梗。
擔心被人知道了棒梗的那些不堪的過往。
賈張氏念念不忘想要給棒梗尋個有工作,相貌不錯,還可以被賈家拿捏的媳婦,她在隊伍中間看到了一個戴着眼鏡的柔柔弱弱的女子,該女子渾身上下流露着的文化人的氣質,讓賈張氏多了幾分貪念,身上幹幹淨淨的衣服又讓賈張氏認定該女子家境不錯,便打起了該女子的主意,想着是不是可以好好炫耀一下棒梗。一旦該女子和棒梗結婚,他們賈家就成了院内無數人羨慕和敬仰的雙職工家庭。
擔心再跟面前的小夥子怼嗆下去,會把棒梗陳世美的名聲傳到小姑娘的耳朵中,壞了小姑娘和棒梗的緣分,就想以一種強硬的姿态結束這場鬧劇。
賈張氏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那位小夥子。
她将自己的兩隻手爪子,當做武器的朝着小夥子的臉頰抓去。
好狠的心。
好狠毒的人。
就沖賈張氏這種抓法,她的手爪子一旦觸碰到小夥子的臉頰,小夥子一準是被賈張氏抓花臉的下場。
俊秀的臉頰便也不是了臉頰。
破相了。
小夥子便也沒給賈張氏留任何的面子,見賈張氏要撓自己的臉,二話不說,擡起巴掌,給了賈張氏一耳光。
現場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啪”的聲音。
賈張氏就覺得眼前有東西閃過,耳畔中聽到了啪的聲音,接着左側臉頰傳來了一陣火燒火燎的劇痛。
手下意識的捂住了挨打的臉頰。
眼睛中布滿了震驚。
她被打了,還被一個跟棒梗年紀差不多的小夥子打了一巴掌,現場這麽多人都看着,他怎麽敢打自己,難道就不怕背上毆打老人的帽子,娶不上好媳婦嘛。
賈張氏敢跟對方鬧騰的依仗,便也是自認爲對方不會将她怎麽樣。
相當于道德綁架的另一種版本延伸,卻沒想到對方持着一種我沒有道德你就綁架不了我的心思來看待這件事。
賈張氏的計劃便也泡了湯,臉上挨了一巴掌,等她發現自己挨打,大張着嘴巴,問候起了對方的八輩祖宗。
“好你個缺德的小子,你打我老婆子,難道你家裏的父母沒教你如何尊敬長輩嘛,我老婆子跟你沒完,就沖你這行爲,你家裏的家教就不怎麽好,一家子不是人的玩意,混蛋,我老婆子…。”
剛說了沒幾句話,揍賈張氏的那位好漢聽聞賈張氏辱罵自己的八輩祖宗,左腳一個漂亮的飛踹,将賈張氏一腳踹倒在地。
驟然挨打。
人又被踹飛。
賈張氏懵了。
疑惑的看着周圍的一切,滿腦子一個想法,我是誰,我怎麽躺在了地上,後意識到自己被人打了。
嘴巴一張。
哭天喊地的聲音從她嘴腔裏面飛了出來。
“來人啊,我被人打了,還有沒有王法,我老婆子辛辛苦苦來替棒梗找工作,不就是跟他商量着換一下位置嗎,至于打我老婆子,位置不換就不換,我老婆子還能強行跟他換位置咋的?打我老婆子,踹我老婆子。”
王主任正好要去辦事情,賈張氏挨打哭鬧的時候,她偏巧走到了院門口。
見撒潑的人是賈張氏。
心裏本能性的冷哼了一聲。
作爲剛剛調任街道的主任,王主任從前任主任的口中獲知了一些街道居民的情況,那些人是刺頭,要怎麽怎麽做工作,需要注意什麽事項,那些人有能力,要怎麽怎麽團結,等等之類的情況,簡單了解了一下,曉得現在哭哭啼啼的賈張氏就是前任主任交代中的重點關注對象。
本想着過段時間會一會這個賈張氏。
卻沒想到賈張氏自己尋上了門。
剛才在屋内跟人談工作的時候,依稀聽到了一些賈張氏恬不知恥的讓對方跟他換位置的言論聲音。
覺得賈張氏不恥。
之所以沒有派人出來處理,甚至還攔住了想要出來解決問題的人,就是想看看前任主任叮囑中的撒潑高手賈張氏到底是個什麽德行。
是騾子是馬。
得拉出來溜溜。
短短幾句話。
寥寥少許内容。
将賈張氏的無恥行徑,演繹的淋漓盡緻。
王主任是從别的地方提拔起來的那種領導,對于賈張氏這種撒潑不夠的人,知道要如何應對。
給她三分顔色便想開染房。
你越是退讓,她很有可能越是嚣張。
不管什麽時候,新到地方,打壓當地嚣張之人的做法,無疑是最有效、最直接的立威之法。
殺雞儆猴!
邁步朝着賈張氏走來,在走到距離賈張氏約二三米遠的地方的時候,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一言不發的看着撒潑的賈張氏。
賈張氏看到來了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三十出頭小四十歲的樣子,心中錯愕了一下,後看到王主任身後站着的趙辦事員,瞬間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能讓趙辦事員跟在屁股身後的人,能是簡單人嘛。
當初老王主任在的那會兒,趙辦事員跟在了老王主任的身後,現在跟在了年輕人的身後,難道年輕人是新來的主任。
賈張氏前幾天聽人說過,說街道老王主任年紀到了,要退休了,要來一個新的街道主任。
肯定就是眼前之人。
朝着新來王主任,哭鼻子似的叫起了委屈。
“王主任,您總算出來了,我老婆子被人打了一巴掌,還被人踹了一腳,你可得爲我老婆子做主啊。”
王主任朝着身後的趙辦事員瞟了一眼。
她沒見過賈張氏,賈張氏也沒有見過她,她昨天下午才來街道跟前任老王主任進行的交接。
不存在賈張氏認識她的事實。
王主任也沒有朝着賈張氏表明過自己的身份。
賈張氏不應該知道她就是新來的街道主任,但是賈張氏卻一口叫破了王主任的身份,王主任下意識的認爲是趙辦事員提前吐露了自己的身份。
見趙辦事員一臉的疑惑,比自己還懵逼,猜測賈張氏應該是從趙辦事員的身上猜測出了自己的身份。
心中釋然了數分。
一個能從趙辦事員跟在自己身後行爲猜測自己是新來主任的人,智商可見一般,不應該做出自毀城牆的事情。
剛才賈張氏讓人家換位置的無恥言論及賈張氏口口聲聲炫耀棒梗要當幹部的聲音,真不是一個有腦子的人能說得出來的話,能做的出來的事情。
覺得賈張氏很矛盾。
有腦子和沒腦子的結合體。
說她沒腦子,能猜到自己的身份,說她有腦子,卻又在說着無腦的話,口口聲聲說自己受到了欺負,讓王主任将打他的小夥子抓走坐牢。
當下這年月,打架打的頭破血流,撐死了也就拎着一瓶罐頭登門探視的下場。
抓人。
純扯淡。
“你就是賈張氏?”
問話的王主任。
打量着眼前的賈張氏。
白白胖胖的一個老太太,這身體,在當下,還真是一幅奇景。
别的不說。
單單以相貌來論,尤其以賈張氏的眼神來分析,就知道這位老太太不是個好相處的主,難怪街道會将其列爲第一個需要注意的選手。
“我就是賈張氏,主任,我被人打了。”賈張氏指着揍她的小夥子,舊話重提的讓王主任抓人,“趕緊将他抓起來,讓他再打老人,他不孝順,他混蛋,給他一個沉重的教訓,讓他知道打老人的下場。”
“抓人得需要理由吧,他爲什麽打你?”王主任語氣平淡的問着賈張氏原因,“這麽多人,爲什麽單單打了你賈張氏,而不是打别的人?”
“我跟他換位置,他不換就不換吧,還打了我老婆子,你看看我老婆子,這都多大數歲了,還要挨他的打,這不就是欺負人嗎?”
“你賈張氏剛才說的話,我在屋内都聽到了,難怪老王主任說你賈張氏是個滾刀肉,讓我多注意注意你,合作你還真是一個滾刀肉,人家的隊伍排的好好的,你遲到了,不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讓人家跟你換位置,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着什麽注意,是不是想一個個的換過去,最終換到隊伍前頭?”
賈張氏沒想到自己的小伎倆被王主任給看穿了。
瞬間頓在了當場。
這跟賈張氏預想的完全不一樣,不是應該先收拾打自己的年輕人嘛,怎麽追究起了自己的責任。
“我?”
“沒有解釋的理由了?人家都能排隊,爲什麽你不能排隊?就算你身體真的不舒服,爲什麽不讓你那位好孫子出來排隊?你孫子棒梗在屋内閑着、歇着,你在外面排隊,仗着自己年紀大,倚老賣老的跟人家換位置,人家不同意,你就問候人家的八輩祖宗,你還有臉說别人,先找找自己的原因。”
“王主任。”
“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剛才說什麽你們家棒梗要進廠當幹部,說你們家棒梗進廠當幹部,是人家工廠上一輩子修來的福氣,說我們街道已經跟你談妥了,會給你們家棒梗一個幹部崗位,賈張氏,你當着周圍這麽多街坊的面,給好好說一說,這話是誰給你做出的保證?我這個新任的街道主任怎麽一點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