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意思。
第一個意思。
純粹躲事。
槐花因爲昨天晚上的吃雞事件,惹怒了傻柱等人,不會再給她任何的機會,傻柱要是留在百旭。
不方便于莉做工作。
萬一槐花越過于莉找他說情,有些事情還真沒法說。
槐花是個年輕丫頭。
不說話,哭哭啼啼的往傻柱跟前一站,一準有腦補怪上頭的熱血小年輕忙不疊的替槐花出頭。
孰是孰非暫且不提。
終歸多了一些麻煩。
最近幾天,傻柱分外的讨厭麻煩。
第二個意思,是想問問許大茂的事情。
自從楊廠長官複原職以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這段時間内,缺德事做多的那些人被收拾了,一些受欺負的人也都得到了這個正義的伸張。
唯有許大茂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外人還好說。
在也好,不在也罷。
傻柱卻不能作壁上觀,誰讓他跟許大茂關系不錯,不可能做出冷漠旁觀的舉動來。
許大茂作爲軋鋼廠的一份子,又受到了李副廠長的牽連,傻柱認爲楊廠長一定知道許大茂的消息。
關鍵如何開口。
委實難倒了傻柱。
直接問,給人一種你純粹就是來找事的感覺,婉轉的問,又擔心對方跟他打太極,傻柱一時間犯了愁。
臉上有了淡淡的愁緒。
楊廠長見傻柱不請自來,猜測傻柱有事情找自己,又看到了傻柱抑郁的臉色,更加佐證了自己對傻柱來意的推測,笑問了一句。
“柱子,你這愁眉不展的樣子,可丢了咱軋鋼廠第一大廚的風采啊,遇到什麽難事了,說說。”
“楊廠長,您看出來了?”
“就你這幅有事的表情,不瞎的人都看出來了,說吧,什麽事情,隻要我能幫到忙的事情,我盡力而爲。”
“楊廠長,我說不好,您也别見怪,我就是想問問許大茂。”傻柱見楊廠長的臉色發生了變化,忙出言爲自己找補了一句,瞎編了一個理由,“沒别的意思,就是想問問,我們大院那個劉海中,您也知道,當初跟着李副廠長兩人亂搞,現在要吃二十年的免費晚餐,許大茂後來不也當了這個副主任嘛,劉海中都被判了,許大茂要是犯了錯,他是不是也得進去,一直沒聽到他的消息,四合院裏面,許大茂有間小屋,院内的一些人,打起了那間房子的主意,到時候肯定出事。”
傻柱的話,說了等于沒說。
但是楊廠長卻也明白了傻柱的意思。
心裏莫名的閃過了幾分暖意,這也是他高看傻柱一眼的原因。
傻柱這個人,不像軋鋼廠的那些人,習慣性的高捧低踩,你上位了,将你當爺爺的供着,給你跪下磕頭都成。你落魄了,立馬翻臉用臭狗屎糊你,傻柱不管任何時候,都能保持一種本心,就像當初李副廠長當權那會兒,人人都把被撸掉職位的楊廠長當成了洪水猛獸,唯恐被惹禍上身,唯有傻柱,還一如既往的敬尊着他,見面打招呼,送點吃喝,對自己都能這樣,更何況是對許大茂。
楊廠長知道傻柱跟許大茂關系不錯,兩個人十多年的交情。
微微把自己的身軀後仰了一下。
看着傻柱。
“楊廠長,您要是覺得這事情麻煩,您就當我什麽話都沒說,這都是命啊。”
“柱子,咱們可不能信命,咱們的一切,都是靠它拼搏來的。”楊廠長朝着傻柱,揚了揚雙手,“是它創造了一切。”
“您說的在理。”
“行啦,别拍馬屁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柱子,平心而論,你要是不朝着我詢問許大茂的近況,你何雨柱便也不是了何雨柱,外人不知道你何雨柱是什麽人,我還能不知道你何雨柱是什麽人嗎?”
楊廠長的臉色。
變得舒緩了幾分。
傻柱卻沒有注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注意到了楊廠長剛才闡述言語中的一個詞彙。
許大茂近況。
簡簡單單五個字,已經釋然了傻柱心中的疑惑,許大茂如何的問題,問楊廠長,還真是問對了人。
“許大茂,你别擔心他了,應該沒事,你要是不放心,你看看這個。”
楊廠長起身從椅子上站起,邁步來到了一排櫃子跟前,用鑰匙打開了一個鎖着的抽屜,在裏面翻找了一會兒。
一個沒有封口的檔案袋,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确認了一下。
把手中的檔案袋放在了傻柱的面前。
趁着傻柱抽出裏面文件的當口,楊廠長叮囑了傻柱一句。
“柱子,有些話即便你已經知道了,但我還的提醒你一句,看可以,裏面的内容絕對不能外傳,讓你看,是因爲你現在做的事情跟我差不多,用大領導的話來形容,咱們這是在摸着石頭過河。”
傻柱點了點頭。
一方面是擔心許大茂的事情,有點不管不顧的那個意思,另一方面是楊廠長的意思,他明白了,人家真要是不讓他知道,壓根不會把檔案袋交給傻柱。
從檔案袋裏面抽出相關的資料。
目不轉睛的看了起來。
許大茂既沒有像劉海中那樣落了個二十年免費大餐的待遇,卻也沒有如某些人一樣,繼續做着他之前的事情。
在一個傻柱他們不知道的地方落腳,周圍有人護衛許大茂的安全,許大茂的一日三餐也都有專人負責。
隻要排除掉許大茂的責任,許大茂就可以回歸四合院。
傻柱不認爲許大茂有問題。
許大茂沒什麽大事情,他上位那會兒,軋鋼廠已經被劉海中給霍霍的不成了樣子,真正讓許大茂解釋不清楚的事情,是許大茂前妻婁小娥一家人的事情,外事組的人已經在港島那頭跟婁小娥一家人有了接觸。
對方對回歸軋鋼廠,有着本能性的抵觸情緒。
軋鋼廠認爲他們必須要給婁小娥一個交代,以這個交代換取婁小娥家的技術和資金支持。
許大茂身爲婁小娥的前夫,又做了一段時間的李副廠長的鷹犬,自然而然的落了個被清查的下場,沒事,想必用不了幾天時間就可以回來了,有事,估摸着也就回不來了。
傻柱沒想到他打聽許大茂的事情,居然能意外的聽到婁小娥的消息。
根據資料顯示。
婁小娥一家人十多年前便落腳港島,靠着留下的人脈和資金,現在是港島有名的大富翁,從事房地産及鋼鐵行業,爲港島最有錢百人榜第八十七位,身價據說超過了十億,名下還有酒店。
軋鋼廠看中的就是婁小娥家的鋼鐵廠,裏面有軋鋼廠現在最急需的機床及最新的加工生産技術。
許大茂很不幸。
成了軋鋼廠和婁小娥家博弈的旗子。
想想。
也是憋孫的報應。
誰讓許大茂仗着自己電影放映員的身份,沾花惹草了這麽些年,也該憋孫吃點苦頭了。
……
街道。
賈張氏興沖沖的來到了這裏。
信心高漲。
自認爲自己出馬,就沒有解決不了的麻煩。
棒梗的工作問題,也是手到擒來的小事情,說什麽也得給棒梗尋個當幹部的差事,就棒梗的才華,不當幹部,白瞎了棒梗的天賦和知識。
用賈張氏的原話來形容,棒梗能來他們廠子當幹部,那時他們廠子修來的福氣。
門口的門衛,賈張氏認識,當初賈張氏犯錯的時候,負責清掃街道的廁所,就是這位瘸腿的老漢充當了賈張氏掏廁所的盯梢人。
“他劉叔,我賈張氏,今天你值班?”
話罷。
便自顧自的朝着樓道走去。
卻被老劉頭給攔下了。
“賈家婆子,你登記啊,你以爲這是你們家菜園子,随便進?登記完了,再進裏面。”
“咱認識,還登記?”
“就是我兒子來了,他也得登記,這是王八的屁股,規定,叫什麽名字?”
“賈張氏。”
“來幹嘛?”
“給我大孫子棒梗找工作。”
賈張氏的語氣。
充滿了強烈的炫耀之情。
總感覺棒梗是天下最有才華的人。
毀掉棒梗工作的教訓,賈張氏真是一點不記,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賈張氏便言之鑿鑿的認爲這事情已經成了。
“老劉頭,我告訴你一件大事情,我孫子棒梗昨天回來了,他在鄉下待了三年多小四年的時間,比一些人多待了一年半的時間,這是我們家棒梗忠實執行街道政策的表現,就沖我們家棒梗這種任勞任怨的埋頭苦幹的精神,街道給他一個工作,不過分吧?街道給他安排一個當幹部的工作,不過分吧,我們家棒梗有才華,誰不知道我們家棒梗是街道一頂一的好孩子,棒梗。”
瘸腿老漢不耐煩的打斷了賈張氏的炫耀。
擡眼瞅了瞅賈張氏。
心道了一句,人們還真的沒有說錯,賈張氏真是一個沒腦子,這話能随便瞎說嘛?
還當幹部。
呸。
回城的青少年,真是太多了,工作問題,便也一下子凸顯了出來,真正的那種狼多肉少的局面。
街道現在滿打滿算也就能給出三十份工作,這三十份工作裏面,大部分都跟體力勞動有關系,不是清掃街道,就是掏廁所,像軋鋼廠、供銷社之類的工作,壓根沒有,或許有,卻因爲某些不能說的原因,并沒有挂在街道的工作名單上面。
所以賈張氏的說詞。
純粹就是在想屁吃。
瘸腿老漢指着一旁排着幾十個人的隊伍,朝着賈張氏叮囑了一句。
“找工作,去哪裏排隊。”
賈張氏順着瘸腿老漢的手指望去。
整個人頓時不幹了。
這麽多人的隊伍,得排到猴年馬月去呀。
眼珠子轉了轉。
想要插隊。
腳步剛剛邁動,瘸腿老漢警告的聲音便在賈張氏耳畔響起。
“賈家婆子,你要是想讓你們家棒梗找不到工作,你随便插隊,我倒是想看看是你賈張氏撒潑厲害,還是街道保衛科厲害。”
街道也有保衛科,卻不像軋鋼廠保衛科那麽厲害。
像瘸腿老漢,就隸屬于街道保衛科。
賈張氏不清楚這裏面的門道,以爲天下保衛科是一家,都那麽厲害,站在原地思慮了幾秒鍾,乖乖的排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瘸腿老漢暗罵了一句,德行,還你們家棒梗要進廠當幹部,那個廠子眼瞎了,會請一個陳世美去他們單位當幹部。
棒梗人回來了。
他抛棄寡婦媳婦的陳世美的名聲也跟着回來了。
也怨尤鳳霞太過漂亮,王亞雄等人都把棒梗當作了優先淘汰的人,昨天晚上大院大會結束,這幫人便做起了煽風點火四處傳謠的事情,愣是連夜把棒梗娶了寡婦,爲了回城,甩掉了寡婦的事情,宣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好多人都想看賈家的笑話。
隻不過賈張氏不知情而已,看着面前這麽長的隊伍,賈張氏打起了小算盤,好工作就那麽有限的幾個,誰先進去,誰就能得到好工作,輪到自己,不是黃花菜都涼了嘛,便想用言語聲音說動前面的人,給她讓個位置,讓她先進去給棒梗找工作。
“小同志,你也來找工作?我紅星四合院的賈張氏,咱們兩個人商量一下,我年紀大,腿腳不好,身體也有病,站不了多次時間,你發揚發揚風格,讓我排到你前面,我一看你這個小夥子,就知道你是好人,你心善,大媽要不是身體不舒服,說什麽也不能讓你給大媽讓位置啊。”
“賈大媽,你這麽大的年紀還出來找活?”
“不是賈大媽找活,是賈大媽給我大孫子棒梗找工作,我們家棒梗,可是好孩子,昨天剛從東北回來。”
“棒梗找工作,爲什麽不是棒梗親自來?而是你這個奶奶替棒梗來?棒梗也太不孝順了吧,賈大媽,像棒梗這種不孝順的孩子,就得大巴掌伺候着,哪有自己在屋内睡大覺,讓上了年歲奶奶替她排隊的道理?”
賈張氏一聽對方說教棒梗。
不高興了。
作爲幹啥啥不行,忽護犢子第一名的賈張氏,可不允許任何人拿棒梗說事。
“我說你這個小夥子,你這是幹什麽啊?我們家棒梗出來不出來找工作,跟你有什麽關系,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們家棒梗?你讓不讓,給個痛快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