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們指責秦淮茹的言詞。
熄滅了心機婊最後的一絲幻想。
看着眼前義憤填膺且占據了道德高地對自己責備不斷的街坊們,秦淮茹豈能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
她突然頓悟了過來,曉得自己好像落在了傻柱的陷阱當中,知道傻柱爲什麽會當衆給棒梗一巴掌。
也明白了傻柱的後手是什麽。
傻柱暴揍棒梗的依仗,就是賈張氏臉上的五指印記。
剛才那一巴掌,棒梗抽的十分用力,将一個大巴掌印記清晰的印刻在了賈張氏的臉頰上,這就是棒梗打了賈張氏的證據。
男人的手跟女人的手大小不一樣,隻要對比一下賈張氏臉上的大巴掌印記,就知道誰說了謊話,誰沒有說謊。
棒梗揍賈張氏的事實,已經容不得秦淮茹和棒梗說不。
一想到棒梗除了陳世美的名聲,還要多個打親奶奶的禽獸的綽号。
秦淮茹想死的心都有了。
計劃破滅。
想要借着給賈張氏扣屎盆子把賈張氏趕走的計劃,在傻柱的出面下,已經到了瀕臨破滅的地步。
爲今之計。
可不是死咬着棒梗沒打賈張氏,亦或者還在堅持賈張氏自己抽了自己,而是要盡可能的将壞事變成好事。
也就是打圓場。
可不能讓棒梗再多個打親奶奶的不孝名聲。
賈張氏千般不對,對棒梗卻不錯,打小将棒梗往死裏溺愛,棒梗偷東西回來,還幫棒梗做掩護。
這都是街坊們公認的事實。
名聲大過天的當下,你出手打了親奶奶,這就是你不對,傳出去,棒梗會被街坊們戳後脊梁骨。
秦淮茹着急也會跟着倒黴,畢竟剛才秦淮茹再口口聲聲的堅持着是賈張氏給棒梗扣屎盆子,真要是上綱上線,她一個同夥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秦淮茹張着嘴巴,剛要說幾句話。
傻柱再一次搶了先機。
心機婊,你丫的想給棒梗洗白,死了這條心吧。
傻柱指着賈張氏臉頰上的五指印記,朝着衆人闡述起來。
“秦淮茹,棒梗,你們剛才說賈大媽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後跟街坊們說棒梗抽了她一巴掌,街坊們,都上眼瞅瞅,瞧瞧賈大媽臉上的五指印記,孰是孰非,我相信在場的街坊們都看明白了。”
秦淮茹心如死灰。
果不其然。
傻柱真的用賈張氏臉上的大巴掌印記來說事了。
心中閃過了幾分埋怨。
我們賈家的事情,跟你傻柱有什麽關系,十多年老死不相往來,今天遇事了,突然跳出來替賈張氏出頭,明擺着不想讓賈家人好過,否則秦淮茹一定會借着當下的由頭趕賈張氏到鄉下。
什麽都算到了。
唯獨沒有算到傻柱這個意外。
心機婊心裏的怨恨,不知道怎麽形容了,我賈家怎麽你何雨柱了,你這麽往死裏弄我賈家,她甚至都看到了街坊們色變的臉頰,更知道街坊們變了臉色的原因,是他們都看到了賈張氏臉上的印記。
旁人還好說,稍微顧及一下賈家人的面子,王亞雄之類的棒梗情敵,便沒有了那麽多的想法,真是有什麽就說什麽,難得的可以毀掉賈家人名聲的機會,自然要抓住,甯願他娶不成尤鳳霞,也不能讓尤鳳霞落在棒梗的手中。
“哎呦喂,剛才口口聲聲說賈大媽自己抽了自己,還說賈大媽要毀掉棒梗,得虧何叔提醒了一下,合着棒梗打了賈大媽,孫子打奶奶,簡直絕對了,打了奶奶,還要給奶奶扣屎盆子,這人心怎麽這麽惡毒。”
“見過不要臉的人,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明明是自己的責任,卻非要往别人身上推,世風日下。”
“棒梗,你怎麽能打你奶奶啊,就算你奶奶做了錯誤事情,你也不能打你奶奶啊,得虧你爹不在,你爹在,肯定要揍你這個狗日的不孝順。”
“賈家人裏面,誰都可以打,唯獨不能打賈大媽,賈大媽對你棒梗多好?當初你偷了許大茂的老母雞,許大茂鬧到了大院大會上,是你奶奶賈張氏靠着撒潑,才沒讓你進少管所,你打你奶奶,你就是忘恩負義。”
街坊們的言論。
猶如棒梗被人澆了一個透心涼。
人都傻了。
眼前這一幕。
真是跌破了棒梗的認知,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尤鳳霞,心裏下意識的就是一寒。
軋鋼廠進不去,也當不成了幹部,沒有工作,沒有房子,腦袋上還扣了一個陳世美的名聲,自身又是二婚男人的身份。
城内有工作的女娃,棒梗是不用想了,鄉下的女娃,棒梗又覺得配不上他,他可是城裏人,便隻能打尤鳳霞的主意,相貌不錯,身材又好,還有工作,真是棒梗的理想伴侶,這要是被人坐實了打親奶奶的名聲,等于棒梗又多了一個脾氣不好暴揍家人的壞毛病,娶媳婦,便也隻能靠做夢了。
出言爲自己辯解了一下。
“我沒有,不是我打的。”
急于撇清自己責任的棒梗,急病亂投醫。
居然泛起了将責任推到秦淮茹身上的想法,沒有考慮後果,也沒有考慮人們相信不相信自己的言詞。
開始用秦淮茹說事。
“是我媽打的。”
想必是第一次當衆給秦淮茹扣屎盆子。
棒梗的言詞,帶着幾分磕巴。
還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尤鳳霞,見尤鳳霞看着自己,心中對秦淮茹的負疚感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要不是秦淮茹将棒梗工作的事情提前說給賈張氏,賈張氏也不會當衆炫耀,害的某些人寫了舉報信,連累的棒梗無法進軋鋼廠當幹部。
根結就是從秦淮茹這塊亂的。
這麽一想。
棒梗憑空增加了幾分底氣。
磕巴的言語也順暢了很多。
“是我媽跟我奶奶吵架,就因爲我工作的事情,我媽說我奶奶毀掉了我的前途,我奶奶說她不是有意的,争執中,我擔心他們兩個人有個好歹可不好,拉扯的過程中,我媽打了我奶奶一巴掌,我擔心我媽背上毆打婆婆的罪名,是我錯了,我不該回來。”
好多人發笑起來。
棒梗明擺着将他們當作了三歲的孩子。
秦淮茹也氣的渾身哆嗦,沒想到棒梗還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主。
這場合了。
還在狡辯。
關鍵棒梗的謊言,三歲的孩子都糊弄不住。
“什麽不是你打的,棒梗,你這時候還嘴硬?賈家就你們四個人,賈大媽臉上的大巴掌印記明顯就是男人的手筆,你說賈大媽自己抽了自己,爲什麽大拇指是在臉頰上部,而不是在臉頰下部?”
“我。”語賽的棒梗,想不到了解釋的詞彙。
“棒梗,是男人,就認下,不是男人,你就死不承認,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們街坊們都知道你打了你奶奶,還要給你奶奶腦袋上扣屎盆子。”
“三大爺,這得開個大院大會啊。”
“傻柱,你看?”
闫阜貴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傻柱。
現在的大院内。
可不是什麽管事大爺說了算。
院内的小年輕們,給你面子,你就是管事大爺,不給你面子,你屁也不是。
“賈大媽剛才說了,秦淮茹和棒梗這是要将她趕回去,不是我站在賈大媽這頭,就賈大媽這個歲數,到了鄉下,一準沒有活路可走。”傻柱的語氣,加重了很多,指着秦淮茹和棒梗,一一點了他們的名字,“到時候你們兩人就是殺人兇手,你們兩人能睡得安心?能心安理得的的住着賈大媽的房子?花着賈大媽的錢?”
“傻柱,什麽叫賈大媽的房子?花着賈大媽的錢?”
秦淮茹的語氣。
透着幾分淡淡的質問。
“三大爺。”沒搭理秦淮茹的傻柱,朝着闫阜貴道:“開大院大會。”
“行!”
應承了一聲的闫阜貴。
擺出了管事三大爺的架子。
環視着周圍的街坊們。
“賈家的事情,也是咱四合院的事情,街坊們都在,咱們就敞開心扉的談談賈家的事情,事情的來龍去脈,街坊們都知道了,不管打了賈張氏,還給賈張氏扣帽子,秦淮茹的意思,是把賈張氏趕回鄉下老家,清官難斷家務事,身爲外人,不應該參與人家的家事,但是哪,咱們是一個整體,必須要談,傻柱,你來說幾句。”
“秦淮茹現在的工作,是頂崗賈東旭的工作,賈東旭的工作又是頂了老賈叔的崗,做着人家的工作,就得給人家養老,賈大媽眼瞅着一隻腳踩進了棺材,你秦淮茹死活要把賈大媽送鄉下,你這是要幹什麽?就算你想讓賈大媽回老家養老,你完全可以跟賈大媽商量着來,而不是給賈大媽扣帽子,逼着賈大媽這麽不體面的離開。”
“傻柱,你真的說在了賈大媽的心坎裏。”賈張氏緊急表了一下态度,又開始顯擺自己的通情達理,“淮茹,你要是跟媽商量,媽能不答應你嗎?”
“秦淮茹,做人得講良心,你現在這麽對待賈大媽,不管不顧冷血的把賈大媽送鄉下任由自生自滅,你到時候就不怕棒梗如你對待賈大媽一樣的對待你嗎?”
秦淮茹的心。
提到了嗓子眼。
雖然不想承認傻柱說的在理。
但是事實還真是事實。
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棒梗打小就不是一個好的孩子。
剛才更是當着一院街坊的面,給她這個做母親的人扣帽子,或許棒梗的心中,隻有他自己。
秦淮茹沉默了。
“棒梗,你是你們賈家的男丁,是頂你們賈家門戶的爺們,你就這麽對待你奶奶?你奶奶對你怎麽樣,街坊們都知道,或許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奶奶,但是對你棒梗,絕對沒得說,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曬了,掏心掏肺的對你好,做人得講良心,你都不能對你奶奶好,你還怎麽讓街坊們對你棒梗好?我的話,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麽一個道理!剛才那一巴掌,希望能抽醒你。”
“賈大媽,我告訴你一件事,秦淮茹和棒梗他們兩個人,沒有趕你離開的權利,你雖然不是城鎮戶口,但你辦理了暫住的手續,依着咱們街道的政策,十年沒挪過地方,算長期暫住,隻要您不開口離開,誰也趕不走你。”
“傻柱,賈大媽謝謝你,要不是你,賈大媽可就被趕走了,賈大媽給你磕一個。”
賈張氏也就是說說。
當然。
有可能是真的想給傻柱磕一頭。
隻不過傻柱沒有如了賈張氏的意願,這尼瑪這麽多的街坊都在,還有愁人秦淮茹和棒梗,賈張氏給他磕頭,指不定會被傳出什麽對他不利的謠言。
便止住了賈張氏的下跪。
“都是街坊,低頭不見擡頭見,您呀,真要是感謝我,您往後少在院内罵罵街就成。”
“傻柱,賈大媽曉得了。”
“三大爺,您總結一下啊。”
“散會。”言語了一聲的闫阜貴,朝着秦淮茹和棒梗叮囑了一句,“棒梗媽,棒梗,有些話,我不想說,但是事情它,算了,你們自己考慮吧!”
……
“當家的,你剛才?”
回到屋内。
于莉朝着傻柱發問了一句。
她被剛才傻柱那一番舉動給吓到了。
有一瞬間。
懷疑傻柱不是了傻柱,而是一個跟賈家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四合院的事情。
于莉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内情,但是卻從沒有賈家跟何家結仇的事實,真要有,無非當初傻柱他爹跟着寡婦去了保城,賈張氏當衆奚落了幾句,問題是那會兒的傻柱,光想着暴揍許大茂了,自始至終一直沒有搭理賈家,搭理賈張氏。
總不能是秋後算賬吧。
這都過去十多年的事情了,就算是算賬,隔得時間也太長了一些吧。
心裏泛起了幾分擔心。
巴巴的瞅着傻柱。
“我沒事。”
“當家的,我不傻,你剛才可不是沒事,是有事。”
不是于莉非要往這個陰謀方面考慮。
而是賈張氏留在賈家,賈家就不能有好,在加上兩家人老死不相往來十多年,突然替賈張氏出頭。
委實有些說不過去。
可不僅僅隻有于莉一個人這麽認爲,四合院的街坊們大部分都是這麽猜測的,說傻柱好的人,估摸着隻有賈張氏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