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地不熟。
一沒有介紹信。
二沒有錢和票。
純粹一個盲流子。
由于傻柱舍棄軋鋼廠食堂主任去外面開飯館的事情太過驚人,惹得好多人都在熱議紛紛,繼而讓尤鳳霞誤打誤撞的知道有傻柱這麽一号人物。
萬般無奈之下,全然沒有了别的路可走的尤鳳霞,帶着幾分賭意的守候在了百旭餐廳門口,想讓傻柱将她留在百旭工作,就是當個普通的端菜倒茶的服務員,她也樂意,要求不高,給口飯吃就行。
爲什麽沒有去四合院找傻柱,也是爲了不讓傻柱難堪。
這年月。
女人登門。
終歸會給男人留下方方面面的口舌。
尤鳳霞這種設身處地爲對方考慮的性格,讓傻柱納悶不已,他很奇怪,這麽一個丫頭,爲什麽最終演變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主。
上一輩子。
尤鳳霞夥同李副廠長倒騰電視機,一開始這筆生意準備聯手許大茂一塊做,但是許大茂爲人謹慎,擔心第一次做這麽大的生意,中間會出纰漏,中了尤鳳霞和李副廠長兩人的圈套,就做起了中間商的差事,把四合院裏面的某些人聯系起來做,卻因爲跟人家尤鳳霞撩騷,拿了一萬塊的介紹費之後,被人家踢出局。
許大茂并不知情這些内幕,他還是從闫阜貴及劉海中兩家人的反常舉動中察覺出了一絲貓膩,推測自己被踢出了局,故意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暗中将一切情況打探清楚,在尤鳳霞和闫阜貴他們交易的時候。偷摸摸打了舉報電話,讓劉海中一家人和闫阜貴一家人當場被抓住,電視機被沒收了,錢也沒有了。
劉海中氣的住了醫院。
闫阜貴一家人可勁的鬧騰。
尤鳳霞不知道怎麽知道了這件事,依着記憶片段,好像是易中海懷疑了許大茂,把這件事說了出去。
尤鳳霞報複許大茂,将許大茂騙光了家産,害的許大茂的爹氣死了,許大茂最終在大年夜暈倒在了四合院門口,然後當着四合院一衆老小的面,認傻柱當師傅,挨個給街坊們道歉。
這是電視劇裏面的大圓滿結局。
可以這麽說。
要是沒有尤鳳霞,估摸着許大茂也不會落魄到朝着一輩子的對頭傻柱低頭。
也正因爲這一次低頭。
才有了後面的許大茂給傻柱收屍事件。
昔日因。
今日果。
一飲一啄,盡在其中。
尤鳳霞算是傻柱和許大茂和解的紐扣。
現在的難題。
是留下不留下尤鳳霞的問題。
思索了片刻。
傻柱決定留下尤鳳霞。
一方面是尤鳳霞的确走投無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能幫一把就幫一把,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尤鳳霞走絕路吧。
他聖母心爆棚。
另一方面是百旭餐廳的确需要服務員。
爲了今後的餐廳營收,這個服務員必須要賞心悅目,尤鳳霞長得不錯,留下她,估摸着有些人會沖着尤鳳霞的顔值來吃飯。
等于把尤鳳霞當做了百旭的顔面。
傻柱另外還有考量的意思。
上一輩子,尤鳳霞是跟着李副廠長出現在衆人面前,那時候的尤鳳霞是李副廠長的情人,爲人也有手段,否則不可能偏光許大茂的家産。
應該是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遇到了李副廠長,一個沒有活路,一個喜歡漂亮女人,雙方一拍即合。
現在傻柱留下了尤鳳霞,等于改變了尤鳳霞的命運,這種情況下,尤鳳霞還能不能集訓跟着李副廠長。
很值得期待。
雖然傻柱決定留下尤鳳霞,但是有些事情還要考慮。
首先是尤鳳霞的居住手續,這個要到派出所進去辦理,其次是尤鳳霞的行李問題,小丫頭總不能光腳幹活吧,她身上的衣服也不怎麽合體,另外傻柱還得考慮尤鳳霞的居住問題,漂亮小丫頭,一個人住外面,真不安全,
尤鳳霞還真是一個眼睛裏面有活的小丫頭,大概是從傻柱臉上的表情猜到了傻柱在想什麽,張口朝着傻柱哀求起來。
“何師傅,你留下我吧,我保證很老實很老實,沒有工錢也行,就給碗飯吃,至于住的地方,我就在餐廳裏面居住。”
爲了盡可能的增加讓自己留下來的可能性,尤鳳霞真絕了傻柱的一切推脫可能,想到了守夜。
“到時候我把桌子拼在一塊,我就睡在桌子上,保證不耽誤白天的營生,何師傅,留下我,白天的時候,我幫忙打掃衛生,收拾屋子,端菜、送水,晚上我在餐廳裏面守夜,省的餐廳雇人。”
傻柱凝視了一下尤鳳霞。
笑了。
“哪能幹活不給錢啊?光讓幹活,不給錢,那我不是成了黑心的地主老财嘛,百旭餐廳是軋鋼廠的三産,該給多少錢就給多少錢,至于守夜的事情。”
目光重點在尤鳳霞的臉上瞅了幾眼。
能被許大茂這個花花公子看中的女人。
相貌差不了。
傻柱也承認尤鳳霞長得不錯。
百旭餐廳的開設,已經觸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人家心裏有氣,肯定要給傻柱方方面面的難堪。
一個漂亮的小丫頭天天晚上待在餐廳,鬧不好沒事也變成了有事,原本兩天鬧騰一次的小流氓也變成了一天來一次。
逗逗小姑娘也不錯嘛。
尤鳳霞守夜。
下下之選。
“你留在餐廳守夜,估摸着整條巷子裏面的小年輕們都來了,守夜的事情,完了再說,餐廳開業還得幾天時間。”
尤鳳霞也是妙人一個。
聽出了傻柱留下自己的意思。
便也沒有再堅持。
她知道自己這張臉帶給了自己多少的麻煩。
所謂的守夜。
也是不得已爲之。
“尤鳳霞,我是這麽安排的,留下你可以,但是一些手續問題。”
“何師傅,這是我們家的戶口本,我走的時候偷摸摸撕了一張下來。”
尤鳳霞從褲兜裏面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将其遞給了傻柱。
傻柱接過來一看,還真是從戶口本上面撕下來的紙,上面有尤鳳霞的詳細資料,京城郊縣石頭嶺公社十三大隊尤家堡子五組人士。
“手續問題,我替你去辦理吧,省得你麻煩。”
傻柱作爲劉建國的大舅哥。
那些人都認識傻柱。
他出面,遠比尤鳳霞出面要好得多。
尤鳳霞也知道這些門道,在傻柱說完話後,她将要給傻柱下跪磕頭的一瞬間,一聲詢問的聲音搶先一步的飛入了他們二人的耳朵中。
“何師傅,這位小丫頭是誰啊?”
問話的人。
是劉岚。
她屁股後面跟着馬華。
正因爲劉岚和馬華的出現,才沒有讓尤鳳霞二次跪倒在傻柱面前。
傻柱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或許是壓根沒多想,胡亂的咧嘴說了一句未經大腦思考的話。
“我們家的一個遠方親戚,好多年都沒有聯系了,家裏就剩下她一個人,來投親,偏偏還迷了路,問路的時候,又被故意指反了方向,晚上遇到了盲流子,奔跑過程中,就剩下人沒丢了。”
手指着馬華和劉岚,介紹了一下。
“我徒弟馬華,今後餐廳的主勺大師傅,劉岚,我軋鋼廠的同事,專門負責後廚,她也是咱餐廳的廚房具體負責人。”
“馬師傅好,劉師傅好。”
“我的遠房親戚,名字叫做尤鳳霞,今後是咱們百旭餐廳的服務員。”
傻柱耍了一個小小的滑頭。
故意沒說尤鳳霞是他什麽親戚。
劉岚和馬華不知道聽出沒聽出這個意思,樂呵呵的朝着尤鳳霞打了招呼,等他們雙方都認識後,傻柱朝着兩人叮囑了一句。
“餐廳的事情,你們先忙活着,還是依着我昨天跟你們交代的話來做,我帶着鳳霞回四合院一趟,見見我媳婦。”
尤鳳霞倒是想留下來幫忙,隻不過傻柱指了指她光着的腳丫子。
好人做到底。
送佛送到西。
既然決定留下尤鳳霞,那就幫忙幫徹底了。
傻柱準備回去讓于莉幫忙找幾件衣服,再給安排了住的地方,他用自行車馱着尤鳳霞,回到了四合院。
一切就跟傻柱預想的一樣。
她馱着一個漂亮姑娘回來。
靜寂的四合院立時嘩然一片。
都不用人叮囑。
一窩蜂的湧到了周圍。
傻柱依着自己路上想好的說詞,把尤鳳霞的身份重複了一遍,依舊是自己遠方親戚的閨女,一家人都死絕了,沒辦法了,千裏迢迢的來京城投奔傻柱。
說的話。
街坊們都感同身受。
見怪不怪了。
畢竟狂風暴雨剛剛過去不久,現在滿大街都在清算那時候留下的小賬,院内也發生了好幾件家破人亡的事情。
闫阜貴家剛剛也來了一個投親的遠房親戚,是三大媽的什麽哥哥的兒子,也是全家死翹翹就剩下他一個人,傻柱跟尤鳳霞進入四合院的那會,三大媽抱着那個孩子哭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
傻柱給出的理由。
邏輯上解釋的過去。
情理上也能說的清楚。
更有三大媽親戚來尋的事實間接在佐證。
相當于比事實還事實。
爲什麽要把尤鳳霞帶到四合院。
主要是想解決尤鳳霞的住宿問題,來得路上,傻柱跟尤鳳霞談妥了條件,她先在四合院内住着,畢竟傻柱的房子有好多間,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而且房子不住人,會破損房子,本着不浪費的原則,暫時讓尤鳳霞住進去,每個月給多少多少錢的房租,等尤鳳霞将來找到對象,嫁了人,再把房子還給傻柱。
見到于莉,把尤鳳霞的事情簡單的講述了一下。
于莉也是一個熱心腸的女人。
設身處地的想了想,體會到了尤鳳霞的不容易,讓傻柱騎着自行車去派出所辦理尤鳳霞暫住的相關手續,她帶着尤鳳霞去澡堂子洗澡,又把自己沒舍得穿的衣服拿了一套,讓尤鳳霞換上。
等傻柱辦理完手續回到四合院的時候,于莉已經把房子給尤鳳霞收拾了出來,被褥之類的行李雖然不是新置辦的,卻也被于莉洗的十分幹淨。
兩口子商量了一下。
對外的稱呼。
尤鳳霞是傻柱遠房親戚家的遠房親戚,全家人都死在了前些年那場狂風暴雨之中,僅剩尤鳳霞一個人,千裏迢迢的來京城投奔傻柱。
傻柱找的人是雨水。
雨水也心疼尤鳳霞。
在辦理手續的時候,稍微動了一下手腳,把尤鳳霞的名字改成了黨向紅。
從這一刻開始。
尤鳳霞不是了尤鳳霞,她變成了黨向紅。
……
賈張氏在秦淮茹晚上下班回來後,還把這件事專門跟秦淮茹講述了一下,罵罵咧咧的罵着傻柱,說傻柱甯願将一個不怎麽親的遠房親戚留在四合院,也不幫她們賈家的忙,罵完傻柱又開始瘋狂的奚落闫阜貴,說摳門算計了一輩子的闫阜貴,家裏多了一個吃飯的人,還不得心疼死啊。
秦淮茹沒怎麽搭理賈張氏。
她也在愁自己的事情。
吃過晚飯。
猶豫了好一陣的時間,還是動了心,跟賈張氏言語了一聲,說她現在是軋鋼廠的犯錯改正分子,今天去請假的時候,人家讓她去街道拿證明,說自己現在要去街道主任家開證明,讓賈張氏晚上給她留門。
賈張氏也沒有多想,叮囑了一句秦淮茹,讓秦淮茹路上務必小心。
秦淮茹随口應承的同時,邁步出了賈家,原本是想直接離開的,但是當她目光無意中掃過斜對面的傻柱家的時候。
停下了腳步。
眼神中帶着一絲羨慕。
都是女人,看看人家于莉,再瞅瞅自己。
“哎!”
一聲低低的歎息。
從秦淮茹嘴裏飛出。
要是傻柱接濟他們賈家,他們賈家也不至于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低着頭。
出了四合院。
來到了李副廠長的家裏。
或許是因爲提前有了安排的緣故,秦淮茹來得時候,家裏并沒有别人,隻有李副廠長一個人在。
都是千年的狐狸。
别玩聊齋套路。
兩人簡單的說了幾句,李副廠長便拉着秦淮茹的手來到了他的房間裏面,談起了這個請假的相關事宜。
爲什麽請假?
請多少天假?
諸如之類的問題,差不多耗費了一個多小時才談成。
等秦淮茹晚上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三十分,四合院裏面的街坊們大部分都睡了,唯有賈張氏還在等着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