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齊純粹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給二大媽這些錢。
無非想通過這種手段,徹底堵死二大媽的嘴巴,斷絕被劉光福和劉光天抄他後路的一切可能。
人爲财死,鳥爲食亡。
爲了錢。
人這種動物。
真是什麽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
必要的時候真是六親不認。
假如二大媽把劉家有财寶的事情說給老二和老三,一準是‘河蚌相争,漁翁得利’的局面,白白便宜了傻柱。
臨近離開的時候。
劉光齊還不放心的再三叮囑着二大媽。
“媽,可不是我在危言聳聽,這件事就咱們娘倆知道就好,千萬不能跟那些無關緊要的外人說。”
擔心二大媽沒聽明白自己言語中的這個意思。
索性報出了劉光天和劉光福的名字。
“老二和老三也不能讓他們知道,就光天的那個暴脾氣和光福那張什麽都往外說的嘴巴,用不了多長時間,整個四合院的街坊們便全都知道了,老二媳婦和老三媳婦什麽人,您也知道,到時候肯定要跟您鬧,您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話鋒一轉。
恫吓起了二大媽。
“我爹爲什麽會進去,您也知道原因,一旦讓人知道自家還有東西沒上交,這就是故意隐瞞,您跟我爹結婚了這麽些年,就沖這關系,您認爲您能躲得過去?”
二大媽臉色一變。
身體微微泛起了幾分淡淡的顫抖。
“别說您,就是我這個當兒子的人,桂香這個當兒媳婦的人,您的孫子,光天一家人,光福一家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沒地方跑,咱老劉家真正的被一鍋端了,十幾年後出來,您孫子怎麽娶媳婦,怎麽找工作?老劉家是不是斷了香火。”
“光齊,媽知道怎麽做,這件事媽保證不說出去。”
“我就擔心您多嘴說出去,壞了我爹的計劃,這件事我知道要怎麽弄,先把房子買回來,您回去繼續住,到時候再給您一筆錢,足夠您衣食無憂的活到老。”
好言好語叮囑着二大媽的劉光齊,在走到院落門口的時候,見好多人都看着他,忙給自己臉上貼金。
“媽,您覺得鄉下好,您多待幾天,您要是想了二丫,您托人給我捎個口信,我騎着自行車來接您。”
“光齊,媽知道了,你路上小心點。”
“媽,我大人了,您怎麽還把我當小孩對待?”言語了一聲的劉光齊,朝着周圍那些老頭、老太太打着招呼,“大姨、二媽、三姑、四奶奶、五姐姐、六姥姥、七嬸,我單位還有事情,先回去了,您幾位有時間進城,一定要來家裏坐坐。”
驢糞蛋子表面光。
說了幾句客套話後。
在二大媽戀戀不舍的目光中。
騎着自行車。
朝着城内駛去。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被他念念不忘想要提防的兩個人,也就是老二劉光天和老三劉光福,此時已經在軋鋼廠碰了頭,專門就劉光齊帶着東西回鄉下老家一事,進行着具體的分析佐證。
是劉光福來尋的劉光天。
這家話越琢磨。
越是覺得事情不對勁。
身爲劉家子,都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主,沒有利益的事情,向來很少去幹。
在劉光福眼中,此時的二大媽,真正的沒有一點油水可圖,所以劉光齊不應該上趕着去讨好二大媽。
将心比心。
換位思考一下。
他劉光福處在劉光齊的位置上,早就對二大媽敬而遠之了,吃喝拉撒都得需要錢,難道真的孝心爆棚,想要伺候二大媽一輩子的吃喝。
想了想。
覺得不可能。
他們這位哥哥,打小就是一個自私到骨子裏面的人,明明是他闖的禍,非要給劉光天和劉光福身上扣,然後眼睜睜看着劉海中暴揍兩個弟弟而無動于衷,骨子裏就是一個冷血的禽獸,不可能做沒有利益的事情。
問題是現在的劉光福,愣是想不明白這裏面的關鍵。
百思不得其解。
劉家還有什麽利益能讓劉光齊這麽上趕着巴結。
難道是賣房的錢?
劉海中家的老房子,賣了三百五十塊,相當于劉光福一年的工資。
這筆錢。
劉光福也心動過。
但是考慮了一番後,認爲有點得不償失,二大媽要是跟他生活,一年怎麽也得二三十塊的費用,再要是身體得病,一年怎麽也得五十塊,跟他生活十年,劉光福就得倒貼一百五十塊出去。
自認爲劉光齊不比自己愚笨。
這麽精明的賬。
肯定算的清清楚楚。
故帶着強烈的不解,來尋劉光天。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湊一塊,想想辦法,分析分析原因,還是可以的。
劉光福在見到劉光天之後,故意親熱的叫了一聲二哥。
劉光天有些不怎麽耐煩。
叫什麽二哥。
有叫二哥的這點工夫,還不如給他幾塊錢實惠。
“光福,你找我有什麽事情?我車間裏面正在趕工期,來見你,還是我給自己尋了去廁所的尿遁借口。”
“哥,我今天上班的時候,遇到了老大。”
“提他幹嘛。”
“我的好二哥,沒有好處,我不至于跑這麽遠的來找你,我見到老大,他騎着自行車,穿着工作服,提溜着一個網兜,裏面裝着蘋果,裝着梨,還裝着幾盒點心,兩瓶罐頭,朝着劉家場的方向走了。”
劉光福其實并沒有看明白網兜裏面裝的是什麽東西。
爲了加大自己說服的力度。
故意誇大其詞。
通過禮物的貴重,彰顯事件的嚴重性。
果不其然。
劉光天立時被吸引了全部精力。
又是罐頭,又是點心,還朝着劉家場去了。
這是去找補東西去了。
對劉光齊這個人,劉光天比劉光福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些,畢竟年齡在那裏擺着,大劉光福幾歲。
“你沒看錯?”
“我向老人家發誓,我看的真真的,這不心裏想不明白怎麽一回事,就來找二哥拿拿主意,看看咱們這位好大哥是不是良心發現,想要把咱娘接到他家去孝順。”
“劉光齊有這麽好的好心?”劉光天反問着劉光福,“他要是有心,不至于結婚的第三天,連夜帶着咱爹給他置辦的那些東西一溜煙的去老丈人家居住,鬧的街坊們都以爲他當了上門女婿。”
劉光福心裏有點不怎麽好受。
怨恨。
正因爲劉海中兩口子給老大劉光齊大操大辦,置辦齊備了三轉一響,掏空了劉家的家底,逼的劉光福實在沒辦法了。
一咬牙。
一跺腳。
做了這個上門女婿。
至今做着當牛做馬的營生。
“二哥,您就說咱們怎麽辦?”
劉光天目不轉睛的盯着劉光福。
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突然回過味來了。
曉得自己被這位好弟弟當了殺人的刀,來尋他,可不是爲了找他拿主意,而是将他劉光天當做了出頭的鳥,去做吸引劉光齊和二大媽火力的事情,好讓劉光福能夠躲在後面偷悄悄的漁利。
“光福,你真夠可以的,連我都敢算計了。”
劉光天一副看破劉光福算計的面容,語氣也變得冷峻起來。
迎着劉光天冷冰冰的面容,劉光福呵呵一笑,出言爲自己開脫起來。
“二哥,都這個時候了,您怎麽還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啊,我啥時候算計你了,我這是把你當成了我的親二哥,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嘛,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老大的事情,我真的琢磨不透徹。”
事關自身利益的當下。
可不能出現内亂。
要不然就是被劉光齊占便宜的下場。
“咱媽手裏是有點閑錢,撐死了也就三四百塊錢,就算咱媽再偏心老大,也不可能把自己的養老錢給出去,我猜測咱們家裏有咱們哥倆不知道的東西,這東西還很值錢,要不就是錢。”
“老大的爲人,我知道,你也知道,能讓他這麽費盡心思的事情,絕對超過了這個數字。”
劉光天豎起了三根手指頭。
劉光福的心。
提到了嗓子眼。
他當然知道劉光天這三根手指頭代表着什麽,可不是三百塊,而是三千塊。
劉家能有三千巨款?
簡直不敢相信。
心裏的不平衡壓抑到了極緻。
怨恨劉海中。
怨恨二大媽。
都是劉家子,爲毛家有三千塊巨款的事情,卻偏偏告訴了老大劉光齊,不告訴給老二和老三。
可見劉海中兩口子骨子裏面就沒有把劉光天和劉光福當做他們的孩子,否則不至于偏心到這個程度。
混蛋!
氣的渾身哆嗦的劉光福,索性朝着劉光天直奔了主題。
“二哥,你就說咱們要怎麽做吧!與其便宜了老大,還不如咱們哥倆将它分了得好!”
劉光天陷入了沉思。
具體什麽東西。
是不是真的是積蓄。
劉光天也不敢給出一個确切的答案。
但他知道。
這裏面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至于是什麽秘密,雖然一時間無法猜透,卻也可以腦補個大概,能讓無利不起早的劉光齊又是罐頭,又是點心的忙活,肯定是貴重東西。
“嘶!”
嘴裏突然發出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就在剛才的一瞬間。
劉光天突然聯想到了當初劉海中當軋鋼廠突擊隊隊長的那些畫面,依稀記得當初,劉光天還以劉海中手下小兵的身份,參與了幾件也算缺德的事情。
财寶!
這是劉光天唯一可以釋然的東西。
那會兒還是他私下跟劉海中建議,建議劉海中仗着自己是隊長的身份,截留一點這些東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爲什麽不做那。
事後劉海中跟劉光天說全部上繳了。
沒多想的劉光天。
真信了劉海中的鬼話。
現在結合劉光福所講的事實,在想想劉光齊反常的舉動,一個清晰的不能在清晰的答案,浮現在了劉光天的腦海中。
劉海中沒跟他說實話。
明明截留了一部分财寶,卻用謊言欺騙了劉光天。
要知道截留财寶的事情,還是劉光天提出來的。
狗日的劉海中。
你丫的不得好死。
劉光天恨劉海中恨得要死,明明是自己的功勞,卻偏要偏心的跟老大說這些事情,要不然老大爲什麽上趕着去讨好二大媽。
看着眼前的劉光福,轉了轉眼珠子。
這混蛋得打發走。
私心作祟的劉光天,刹那間泛起了私吞财寶的心思。
“光福,這件事可不能跟你媳婦說,咱們兄弟兩人知道就成,我廠子裏面任務比較忙,這幾天抽不開工夫,你明天去鄉下看看咱媽,探探她的口風,記住,可不能讓咱媽聽出那個意思。”
“看咱媽,不能空着手去呀,你也知道,我是上門女婿,有些事情,我做不了主。”
劉光福右手舉在劉光天面前。
大拇指、食指、中指使勁的揉搓了幾下。
“你呀!”劉光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就不能積攢點私房錢?”
說話的同時。
從上衣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張五塊的鈔票。
将其遞給了劉光福。
“買罐頭、點心、餅幹,五塊錢管夠了,對了,你一定要說這是我劉光天專門買給咱媽的。”
“二哥,我還能黑你的錢不成嘛,東西買了,臨走的時候,不給咱媽留點錢啥的。”
“劉光福,你腦袋裏面是不是灌驢尿了?你就是給她放錢,她也覺得不給她放錢的老大比咱們孝順,正好借着不放錢的機會,好好的哭哭窮,對了,一定要問老大來沒來,要是咱媽說老大沒來,那就是心裏有鬼,反之,心裏更有鬼。”
“我知道了。”
劉光福擺手回道。
在他扭過身形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立時變成了凝重之色。
劉家子。
個個都是人才。
誰都不相信誰。
換言之。
他們都在相互堤防着對方。
……
四合院。
晚上下班回來的傻柱。
簡單吃了幾口飯菜後,正要跟于莉說這個開飯館的事情,耳畔中便傳來了開大院大會的聲。
“街坊們,吃過飯都出來,開大院大會了,沒吃飯的,抓緊時間吃。”
兩口子對視了一眼。
各自拎着凳子的出現在了院内。
别說。
好多年沒開大院大會。
還真充滿了一股子期待之意。
有比傻柱兩口子都急切的人,等他們出來的時候,院内已經聚集起來絕大部分街坊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