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
劉海中慢悠悠的醒了過來。
看着周圍熟悉的那些人,那些環境,劉海中的心一下子沉寂了。
身上的痛苦。
不斷的提醒着劉海中。
這一切都不是夢。
這是事實。
曾幾何時。
劉海中想要自我麻痹,但是那些人的拳頭,讓劉海中的想法破滅了。
進來的這段日子中。
劉海中有時候也會在夜深人靜之際,反思自己的那些過往,一絲淡淡的苦澀,湧上了劉海中的心頭。
号子中。
本沒有什麽娛樂,家長裏短及諸位進來的原因,便成了這些人打發時間自我娛樂的重要手段。
一個光頭,拍了拍劉海中的肩膀,“老東西,瞧你這個年紀,五十出頭了吧?這個年紀,卻還能進來,說明你也是一個人才,說說,因爲啥事情進來的,别再像昨天那樣,說你是什麽四合院的管事二大爺,還要反說教我們,真以爲我們不敢打你嗎?”
“你進來這些天,你們家裏人也不說來看看你,媽D,我們還準備沾沾你劉海中的光,打打牙祭,合着什麽都沒有,白高興了一場。”
“你們不知道,劉海中的兒子恨劉海中恨得要死,還能給他買東西?”
“兄弟,講講怎麽回事?”
“昨天晚上天黑沒看清楚,今天才曉得這位劉海中是誰,他說的一點沒錯,他還真是四合院的管事二大爺,十多年前,也當過軋鋼廠工人攻堅隊的隊長。”
屋子裏面的人。
都經曆過那件事情。
也知道那件事的嚴重後果。
聽聞劉海中昔日做過軋鋼廠工人攻堅隊的隊長,精明的人,似乎明白了劉海中爲什麽會進來,不精明的人,還在琢磨劉海中怎麽進來了。
“這家夥也是一個沒腦子,當了隊長,三個月的時間,把上萬人的軋鋼廠鬧的烏煙瘴氣,還把他們四合院鬧的人心惶惶,好多人就因爲劉海中,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這麽說,這個劉海中他純粹一個傻蛋了。”
蹲在廁所角落裏面的劉海中。
唯有苦澀。
無盡的苦澀。
人們的言論聲音,不住氣的飛入了他的耳簾。
現在想想。
他可不是一個傻蛋嗎。
事情做了。
人也得罪了。
卻沒有落到實際性的好處,現如今更要吃二十年的免費大餐,心中的抑郁,已經不能用言語來描述。
腦海中。
想起了二大媽跟他說的那些事情,劉海中坐牢後,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個不孝子居然打起了劉家房子的主意。
也好。
房子賣給了傻柱。
比落在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個不孝子手中強。
劉海中念叨的還有他們家的老大,托二大媽把自己坐牢的事情說給了老大聽,就雙方的距離來分析,這麽些時日過去,老大也應該來看他了。
可惜。
劉海中一直沒有看到念念不忘的自家老大。
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人真的這麽失敗。
他暗自懊惱的同時。
屋内的那些人,卻繼續談論着劉海中是是非非的話題。
“劉海中這個人,腦子裏面進了水,他信奉棍棒教育,說棍棒底下出孝子,三個兒子,你要打全打,舍不得打老大,往死裏揍老二和老三,有些事情,明明是老大做下的錯誤事情,劉海中卻暴揍老二和老三,美其名曰,殺雞儆猴。”
“我去,這就是一個禽獸啊,兄弟們,幫劉海中好好回憶回憶,讓他知道這麽坑兒子是不對的。”
一床被子蒙在了劉海中的身上。
随之而來的就是這幫人教育劉海中的動作。
拳頭。
腳。
膝蓋。
這些肢體器官在各自主人力道的加持下,不間斷的做着與劉海中身體的接觸工作。
被子蒙着頭顱的劉海中,沒有吭聲,也沒有還手,而是任由那些人對他拳打腳踢,或許這些加持在他身上的拳腳對劉海中自己而言,是一種贖罪!
劉海中想通過這種手段來彰顯自己的愧疚。
教育劉海中的工作大概持續了十分鍾。
不是這幫人不想繼續。
而是有人來了。
劉海中的大兒子,終于如願以償的來看劉海中了。
雙方在會客室碰了頭。
“老大,你來了?”
劉海中見到自家老大,當即在臉上泛起了幾分高興之色,他一個健步的沖到了老大的跟前,要不是中間隔着栅欄,估摸着劉海中都能把自己兒子擁在懷中。
“我媽跟我說了,說你有事情找我,什麽事?”劉光齊冷冰冰的語氣,流露着拒人千裏之外的陌生,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的默然,“我時間有限,你盡量長話短說。”
“老大,爹挺好的,就是想看看你。”
劉光齊臉上的不耐煩之色。
肉眼可見。
事實上。
他壓根不想來。
要不是二大媽哭哭啼啼的說着劉海中想見他的話,劉光天理會都不會理會劉海中。
他以劉海中之子爲恥。
就因爲自己是劉海中的兒子,原本内定好的提幹,也成了水中月影。
這般節骨眼上。
二大媽來找他,說劉海中期盼着劉光齊能去見他一次。
劉光齊想的可不是與劉海中套近乎,而是怎麽疏遠他們的關系,要不是擔心二大媽會到劉光齊的單位鬧騰,真不想出現在這裏。
本以爲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結果就是幾句可有可無的廢話。
心中的郁悶。
瞬間不打一處來。
“你現在看到我了,我挺好的,我回去了。”
劉光齊起身就要離開。
這般态度。
讓劉海中的心,一下子難受到了極緻。
被他呵護了二十多年的老大,居然這麽對他,要知道小時候劉光齊捅了不少的簍子,劉海中都把火氣發洩在了劉光天和劉光福的身上,真正做到了舍不得對劉光天說一句重話的程度。
諸多付出。
諸多心血。
換來的卻是這。
劉海中顧不得與劉光齊置氣,他還有事情要跟劉光齊叮囑。
“老大,爹知道你心裏有氣,覺得爹拖延了你的後腿,這件事爹向你道歉,是爹做事情沒考慮全面。”
聽着劉海中的話,劉光齊都想哭。
這就是他的父親劉海中。
一腦子驢糞,滿腦子漿糊,分不清好賴人。
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你丫的說聲對不起。
有用嗎?
沒用。
一點用處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