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傻柱沒有搭理自己。
劉海中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失落和不甘。
昨天晚上秦淮茹和傻柱兩人的頂牛,被劉海中誤會了,官迷誤以爲傻柱是在替自己出頭,想到傻柱背後站着李副廠長和許大茂兩尊劉海中惹不起的大佛,心中立時泛起了強烈的悔意,後悔自己當初鑽了牛角尖,死活要尋傻柱的麻煩,繼而造成了現在落魄的地步。
軋鋼廠一把手李副廠長不提,就說許大茂,就是秦淮茹不敢招惹的存在,許大茂又是傻柱的好友。
朋友的朋友便也是自己的朋友。
劉海中腦洞大開的泛起了跟傻柱拉拉關系的想法,間接抱上許大茂或者李副廠長的大腿,讓自己不要再受這種苦難,最起碼不能被秦淮茹管教。
昨天的洗衣服事件,簡直要了劉海中的老命,比他在軋鋼廠清掃一天的廁所都匮乏。
今天早晨專門起了一個大早,等在了院子門口。
想跟傻柱聊聊。
見傻柱沒搭理他,劉海中心中不由得閃過了一絲無奈,最終熄滅了某些想法,垂頭喪氣的朝着軋鋼廠走去。
……
傻柱看着面前的楊廠長,不知道如何用言語描述自己此時的心情了,曾幾何時,這位也是高高在上的主。
風水輪流轉。
落魄到負責軋鋼廠廠區衛生了。
更爲嚴重的事情。
是來來往往的軋鋼廠人,似乎都把這位前廠長當做了洪水猛獸,見楊廠長在這裏負責清掃,低着頭,極快的從他身旁走過,這都算是不錯的人,一些投機分子,想必是爲了讨李副廠長的歡心,在路過楊廠長身旁的時候,故意将楊廠長剛剛清掃幹淨的街道給弄髒,逼着楊廠長不得不重新清掃一遍。
人心啊。
也是人性。
傻柱做不到對楊廠長熟視無睹,也做不到對楊廠長落井下石。
嚴格的說。
傻柱算是一個感性的人。
他有心。
他是人。
他懂得感恩。
當初要不是被楊廠長派去給那位報紙同志做飯,傻柱也不會跟報紙同志有了這個所謂的忘年之交,當初雨水考學的時候,傻柱還求了報紙同志,人家看在傻柱的面子上,在審核方面對雨水網開一面。
吃水不忘挖井人。
沒有楊廠長的引薦。
傻柱根本不會見到報紙同志。
算是傻柱的恩人。
沒見到楊廠長,無所謂,見到了,就不能裝個看不到。
所以傻柱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或對楊廠長視而不見,或對楊廠長落井下石,他大大方方的走到楊廠長的跟前,朝着楊廠長打了一聲招呼。
“老楊,你好。”
這個稱呼,是傻柱深思熟慮之後,認定的最能符合老楊現在身份,同時避免讓傻柱吃瓜落的一個稱呼。
作爲下馬之人,楊廠長這個稱呼不合适,傻柱就算叫了,楊廠長也不會答應,更不敢答應。
叫他同志,更不合适,都知道現在的楊廠長是犯了錯誤的人,你管一個犯錯的人叫同志,會留把柄給某些人。
所以傻柱大大方方的管他叫了一聲老楊。
楊廠長很意外。
不是因爲傻柱對他的稱呼,而是傻柱對他的态度,在所有人都把楊廠長當做倒黴蛋且人人避恐不及的情況下,傻柱非但沒有嫌棄他,還與他打了一聲招呼,這聲招呼,讓楊廠長的心,微微的受到了一點感動,猶如寒冬臘月之日,突然給他帶了一瓶烈酒,讓其委實激動難耐。
楊廠長知道自己的身份,擔心自己會給傻柱帶來不少的後果,忙點頭應承了一句。
“傻柱,我挺好的,你先走吧,遇到我,你能跟我打聲招呼,已經說明你這個人值得交往,别讓我牽連到了你。”
“牽連什麽啊?再牽連還能把我牽連到哪去?”傻柱平淡得說道:“我現在已經在四号倉庫當保管員了,咱軋鋼廠還有比四号倉庫更倒黴的地方嘛,我倒是希望自己再倒黴一點。”
楊廠長錯愕了一下。
思索了一番。
發現傻柱說的在理。
鳥不拉屎的四号倉庫,被無數軋鋼廠人戲稱爲是連清潔科都不如的地方,從高高在上的食堂主任淪落到爛品倉庫的保管員。
這種心情。
楊廠長能夠體會。
就像他,雖然負責了廠區街道的衛生,可好賴還能看看周圍的風景。
四号倉庫除了爛品,它也就剩下垃圾了。
聽說有人在四号倉庫當保管員,愣是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瘋子,一舉鑄就了四号倉庫的赫赫威名。
傻柱算是那位瘋子保管員之後的第三任負責人。
……
劉海中到了軋鋼廠。
便要去廁所報道。
他可不想給秦淮茹留下任何的把柄,繼而讓自己遭受無妄之災。
積極一點比較好。
走了沒幾步路,劉海中的眼睛,立時瞪的溜圓,就仿佛發現了這個新大陸,一溜煙的朝着不遠處一顆大樹跑去,到了大樹跟前,盡可能的躲藏着自己身形的同時,也把自己的腦袋,偷悄悄的從樹後探出。
嘴巴裏面發出了一聲倒吸涼氣的呼聲。
臉上也擠出了興奮的得色。
要不是擔心驚動了某些人,劉海中真想揚天大喊一聲。
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
想着立功。
這功勞便到了劉海中的跟前,他居然發現傻柱當着工友們的面與已經淪落成街道清潔員的前廠長老楊在聊着什麽。
楊廠長可是李副廠長的對頭。
當初一個想把李副廠長趕出軋鋼廠,一個想把楊廠長拉下馬,鬥得那叫一個你死我活。
傻柱身爲李副廠長的心腹,在犯錯被發配後,居然毫不避嫌的跟李副廠長的對頭前廠長老楊在大庭廣衆之下聊天。
對劉海中而言。
這就是天賜良機,是老天爺在給他機會。
隻要把傻柱密會前廠長的事情說給李副廠長,李副廠長還能不記着他劉海中的好,到時候他便又當了隊長,秦淮茹、傻柱、四合院的街坊們,還不是随便被自己收拾。
耐着性子。
偷聽了起來。
卻因爲距離比較遠,不遠處的大喇叭裏面還放着激将的歌聲,劉海中隻能盡可能的支着耳朵去聽兩人的對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