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拳難敵四手。
好漢架不住人多。
十六七個大小夥子齊心協力的圍攻劉海中,瞬間讓劉海中落在了下風,切切實實享受了一把什麽叫做顧前不顧後。
周身上下隻要露出破綻,一準是挨揍的下場。
打的劉海中慘叫連連。
最終無奈了。
亦或者急了。
劉海中居然把自己的腦袋順着蹲坑的裂縫不管不顧的紮了進去,隻留下身軀在外面繼續充當标靶,享受着小夥子們拳打腳踢的野蠻按摩。
事實上。
劉海中是想把自己的身軀盡可能的跳到茅坑裏面。
上一次。
一個被劉海中欺負的小家夥便借着這一招躲過了劉海中的清算。
官迷想要有樣學樣。
卻低估了他自身的肥胖。
與賈張氏合稱四合院雙肥。
肩膀卡在縫隙裏面,死活沒辦法進去,他硬生生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遇到危險隻知道藏腦袋的鴕鳥。
感受着身體上面傳來的痛感。
劉海中鼻腔裏面顧不得那嗆鼻的臭味,不住氣的發出了哎呦的慘叫聲音,語氣也再不複從前強硬,朝着衆人讨饒起來。
“别打了,我錯了,祖宗們,求求你們,别打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做了對不起你們的事情,我向你們道歉,是我不對,我不該欺負你們,不該仗勢欺人,求你們給我一次機會,饒了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哀求的聲音。
并沒有換來寬恕。
幾個暴揍劉海中的小夥子,依舊把劉海中當作了發洩他們心中火氣的沙袋,繼續拳打腳踢的問候着劉海中的八輩祖宗。
嘴裏罵罵咧咧的罵着髒口。
“饒你?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我們怎麽饒你?當初我們朝着你求饒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你說我們活該,現在輪到你了,你服軟了,想什麽好事情那?”
“我哥哥結婚,跟你請假去接新娘子,你說不着急,還說今年我哥不應該結婚,聽聽,這他M是人說的話。”
“劉海中,今天就是要讓你知道,人不能作惡,要不然躲不過報應,我們就是代表老天爺來收拾你的英雄。”
“我車間裏面好好的幹活,幹累了,休息了一會兒,你劉海中就過來揪着我不放,說我偷懶,全然不顧我已經完成了上午的工作量,我說劉海中,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你要是人,你能做出這麽缺德的事情來?”
“……”
不知道過了多久。
廁所内問候劉海中八輩祖宗的聲音漸漸的消停了下去。
身上也感受不到了那種挨揍的痛感。
劉海中試着将自己的腦袋從糞坑裏面拔出來。
樣子壓根不能用凄慘二字來形容。
簡直慘到了他的老家。
腦袋上的帽子,想必是掉落在了茅坑裏面,因當了隊長特意留下來的長頭發,在剛才的暴擊走成了亂糟糟的雞窩,上面還沾了一些新鮮的黃白之物。
白白胖胖的幹淨臉頰,變成了五顔六色的大花臉,要是去戲台唱戲,估摸着都不用專門來化妝。有的地方是這個拳打的烏青,有些地方是巴掌扇過的紫黑,鼻腔下面流着兩道鼻血,是剛才劉海中在把腦袋紮向茅坑過程中,不小心觸碰到了磚頭上面,磕傷了鼻子,嘴唇落了個跟臉頰及頭發一模一樣的下場,也有這個黃白之物。
即便沒照鏡子。
劉海中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德行。
心中莫名的泛起了幾分無盡的苦楚,昨天這個時候,劉海中還是軋鋼廠人人敬畏的老年突擊隊隊長,過了一天,劉海中成了誰都可以踩着他腦袋問他服不服的慫包軟蛋。
強烈的心理落差。
再加上挨了揍。
聞到了一些不該聞的東西,嘗到了一些不該嘗的惡心之物。
委屈巴巴的心情更甚。
一想到自己今後都要過這種天天挨揍的生活。
氣不打一處來。
想想廠内。
想想院内。
鼻子一酸。
眼睛一熱。
眼淚不真氣的流淌了出來。
顧不得丢人不丢人。
哭的那叫一個心酸。
一些來廁所專門看劉海中稀罕的工友,個個在嘴角泛起了笑意,眼神中流露着你劉海中活該有今天的爽朗。
劉海中哭泣的眼淚,對他們來說,那就是鳄魚的眼淚。
更有人趁勢調侃起來。
“這誰呀?怎麽成屎人了?身上真夠味的!”
“你連他都不知道,看樣子你是不想在軋鋼廠混了,這位就是咱軋鋼廠大名鼎鼎的老年突擊隊隊長劉海中,在咱軋鋼廠,那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看誰不順眼,就收拾誰,誰得罪他,他就讓誰不好過,我們家街坊,就因爲叫了一聲劉海中的名字,現在一家人都去了保城。”
“那我趕緊拍拍劉隊長的馬屁,劉隊長,您啥時候變成了屎人?”
“這可不是屎人,這是劉海中隊長在研究咱們的糞便有什麽味道。”
“要不再給他加點佐料?”
“你跟他有仇?”
“就因爲我吃壞了肚子,被他拉着教育了半天,拉在了褲子裏面,尋思着這仇也沒法報,誰料老天爺開眼,這機會不就來了嘛。”
“那就讓劉海中嘗嘗咱們的鐵拳。”
幾個人。
圍着劉海中又是一頓打。
由于身上沾滿了這個腥臭的糞便,等于無形中爲劉海中增加了一道防身的铠甲,嫌棄有些髒的工友,沒用拳頭,改用腳踹了劉海中幾下。
嚎啕大哭的劉海中,哭的比尿的還多。
……
四号倉庫。
郭小四專門遠巴巴的從食堂跑到了這裏。
不爲别的。
純粹想要把劉海中被工友們暴揍,打的劉海中都往茅坑裏面鑽的新聞說給傻柱聽。
在郭小四的心中。
傻柱也算是劉海中當隊長的受害者。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劉海中吃虧了,還被人弄成了屎人,郭小四于情于理都要把這個好消息說給傻柱聽,讓傻柱也跟着高興高興,他不辭辛苦的一溜煙的跑到了這裏。
人還沒有進入四号倉庫。
邀功請賞的聲音,便搶先他身體一步的飛入了傻柱的耳簾。
“何主任,何主任,好消息,大大的好消息。”
正忙活着整理廢品的傻柱。
幹的有些發困。
索性借着這個機會,休息一下。
他直起自己的身體,扭頭朝着跑過四号倉庫大門的郭小四叮囑了一句。
“小四,跟你說多少遍了,我自己不當食堂主任了,我現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四号倉庫的保管員,你要是叫我何主任,被外人聽到,還以爲我想要怎麽着那,叫我名字或者同志。”
郭小四朝着傻柱扮了一個鬼臉。
曉得傻柱說的在理。
當下。
能老實就要盡可能的老實!
小心駛得萬年船。
萬一有這個作惡者想要靠着舉報上位,他剛才喊傻柱爲何主任的稱呼,便等于害了傻柱,忙改正了過來,卻沒有如傻柱叮囑的那樣,叫傻柱名字或者叫傻柱同志,他精明的采取了一個誰都挑不出理來的稱呼。
何師傅!
“那我就依着何師傅的意思,叫您何師傅,何師傅,您恐怕還不知道吧,咱軋鋼廠出了大事情。”
賣弄的樣子。
嘚瑟的表情。
讓傻柱想到了劉岚。
任何消息,隻要劉岚知道,一準是朝着外人傳謠的下場。
記得郭小四剛來食堂那會兒,挺老實的一個孩子,在二食堂幹了好幾個月,别的本事沒學到,這個傳謠的本事倒是學了一個十足,成了一個不是劉岚的劉岚。
傻柱臉上閃過了一絲玩味的表情。
軋鋼廠發生的大事情!
他就算身在四号倉庫,卻也知曉了一個大概,無非劉海中被撸,那些被劉海中欺壓、受過劉海中欺負的人,都在盡可能的發洩着他們心中對劉海中的諸多不滿,劉海中今後的生活不怎麽好過,肯定是挨了打。
除了這個原因。
也沒有别的解釋的答案了。
爲了照顧郭小四來告訴自己的這份恩情。
傻柱難得的裝了一個糊塗。
反問了一句。
“是不是宣傳科發布的劉海中被撸隊長的事情?”
“何師傅,您說的這件新聞,都已經過去式了,現在的大新聞,我一猜您就不知道,專門來告訴您。”
語氣變成十分的認真。
說話的方式也變成了一字一句的那種。
“您聽着,千萬坐穩了,這消息您聽了,肯定高興,咱軋鋼廠成立了一個知錯就改糾正小組!”
傻柱皺了皺眉頭。
知錯就改糾正小組。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秦淮茹,就跟易中海鬼混的那個人,她現在是知錯就改糾正小組!”’
這消息。
委實吓到了傻柱。
想過知錯就改糾正小組是軋鋼廠專門爲劉海中成立的草台班子,卻沒想到軋鋼廠讓秦淮茹當這個草台班子的負責人。
劉海中當隊長那會兒,院内以秦淮茹跟易中海鬼混教育秦淮茹,廠内以秦淮茹跟易中海胡搞教育秦淮茹。
鬧的易中海死去了四五年的時間。
軋鋼廠卻一直流傳着易中海的事迹。
遺臭萬年的那種。
所有進入軋鋼廠的新入廠人員,他們的第一課居然不是安全學習,而是思想道德這方面的認知。
講課的老師會用易中海和秦淮茹兩人的狗血事件來教育每一個新入廠職工。
劉海中當隊長後。
幾乎天天都要讓職工們學習易中海與秦淮茹鬼混事件。
這才是真正的殺人誅心。
當初劉海中以隊長的身份欺壓秦淮茹,現在秦淮茹以組長的身份反制裁劉海中。
把風水輪流轉幾個字發揮的淋漓盡緻。
對此。
傻柱也就感慨一下。
沒别的意思,不會給替劉海中喊冤,也不爲秦淮茹叫屈,甭管是劉海中弄死了秦淮茹,還是秦淮茹弄死了劉海中,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系,傻柱對自己的定位非常的清楚,那就是盡可能的苟着,一直苟到安全了爲之。
嘴裏長出了一口氣。
把手中茶缸子遞給了郭小四。
“喝口水。”
“何師傅,我不渴,再說我還沒有把事情都跟你說完,喝什麽水?”
“聽你的意思,後面還有?”
“有!”郭小四繼續說道:“秦淮茹安排劉海中負責廁所方面的工作,劉海中不情不願的做起了差事,就在剛才,他讓一百多小夥子按在廁所裏面好一頓打。”
一百多小夥子?
一人一拳。
劉海中都活不成。
“也有可能是三四十個小夥子,我聽别人說的,他們分兩批打的劉海中,第一批把劉海中打的都叫爺爺了,第二次劉海中精明,一溜煙的跳到了茅坑裏面,鬧的那些小夥子們都沒辦法了,劉海中不惡心,他們還惡心。”
給傻柱的第一想法。
是不相信。
真以爲他沒去上過廁所嗎?
就劉海中胖乎乎的身體,壓根跳不進去。
有心想要反駁幾句。
卻顧忌郭小四的面子,笑着打了一句哈哈。
“照你這麽一說,也夠劉海中喝一壺的。”
“誰說不是,何師傅,您别看我年紀小,但我有些事情也能看的清楚,劉海中這個人。”郭小四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他這裏有問題,純粹的二傻子,被人利用完了推出去吸引火力都看不明白。”
“小四,有些話别瞎說。”
“何師傅,這不當着您的面嗎?别的場合,我都裝聾。”
“少說話,多看,遇到事情,能躲就躲躲。”
“何師傅,我知道自己要怎麽做,再說我也不怕,在牛叉他也不能把我怎麽着啊!”
這倒是實情。
郭小四的身份。
就連李副廠長都忌憚。
可不是背後有什麽靠山。
而是身家太清白了。
用一句俗語來描述,軋鋼廠就沒有比郭小四身家再清白的人,郭小四要是被抓,軋鋼廠真留不下什麽人。
劉海中前段時間,一直想尋郭小四的麻煩,最終隻能繞着郭小四走。
“小四,你說的也對,但你得記住這麽一句話,禍出口出。”
“我明白了,何師傅,我要不跟李主任申請一下,我來四号倉庫跟着你幹得了。”
“你跟着我幹什麽?天天翻垃圾?聽我的,在二食堂待着,有時間,多跟馬華他們學學,将來就算不在軋鋼廠幹,自己也能有個掙錢的手藝!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