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劉海中慘烈教訓的馬科長,現在可不敢輕看任何一個人,誰知道人家會走什麽狗屎運,莫名其妙的突然坐火箭蹿了起來。
李副廠長的所作所爲,他貌似曉得了那麽一點點。
偏偏秦淮茹身上還戴着一個軋鋼廠俏寡婦的綽号,昔年與易中海的忘年不倫之戀鬧的是沸沸揚揚。
用一句該死的俗語來描述,秦淮茹萬一走了李副廠長的門路,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清潔科科長所能管轄的。
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
權當結個善緣。
馬科長在離去之時,還專門朝着秦淮茹撂了一堆廢話,什麽我看好你,什麽對你嚴厲是爲了你好,什麽你别記恨我之前的那些,等等之類的廢話。
沒吃過豬肉。
卻也見過豬跑。
在軋鋼廠經曆了這麽多年的是是非非。
秦淮茹就算再沒有腦子,也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曉得眼前的馬科長錯誤會了某些事情。
沒提醒。
而是盡可能的降低了自身的身态,回了幾句專門彰顯自己決心的話,什麽我秦淮茹能有今天都是您馬科長的功勞,什麽我秦淮茹是知恩圖報的人,諸如此類的話,從秦淮茹嘴裏不要錢似的飛了出來,一字不漏的鑽入了馬科長的耳簾中。
兩個心懷鬼胎的家夥。
看着對方都笑了,随即各自說着客套話。
馬科長的離去,也讓熱鬧的現場随之變得靜寂起來。
直到劉海中到來,才再一次陷入了熱切。
放眼望去。
全都是人。
無數被劉海中欺壓過的軋鋼廠人,隻要有時間,都盡可能的出現在了事發現場,他們想第一時間看看劉海中的落寞的樣子,繼而發洩他們心中的火氣,藉慰他們親人的在天之靈。
“來了,來了,劉海中來了,爲禍軋鋼廠的劉海中他來了。”
興奮的言語聲中。
劉海中出現在了秦淮茹的面前。
說實話。
劉海中想過很多場面,唯獨沒想過向來不被他看在眼中的秦淮茹,此時卻在耀武揚威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臉上更是帶着一絲淡淡的得色。她對劉海中的态度,赫然是劉海中在位期間,那種高高在上俯視秦淮茹的态度,無非兩個人互換了雙方的身份。
秦淮茹望向劉海中的目光。
帶着幾分不屑。
不屑中還有幾分淡淡的調侃。
劉海中人都麻了。
他以爲自己調到清潔科,就算是負責廁所方面的工作,也應該是清潔科的馬大華給他派發任務。
但是出現在劉海中眼前的秦淮茹及秦淮茹身上流露的那種氣勢,讓劉海中不得不正視一個血淋淋的結果。
他真的狗屁不是。
苦澀的情緒。
在劉海中周身上下沸騰。
我堂堂軋鋼廠前老年突擊隊隊長,四合院管事二大爺,此時卻成了被秦淮茹管轄的人。
天底下還有比這個更大的笑話嗎。
他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帶着劉海中來的兩個保衛科,見劉海中突然駐足不前,真沒有給劉海中面子,用力推了劉海中一把。
巨大的力道。
再加上劉海中有點魂不守舍。
算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整個人跌跌撞撞的朝着前面跌去,最終以大趴在地的方式,趴在了秦淮茹的面前。
嬉戲的聲音緊跟着響起。
“秦淮茹,你有錢沒有,劉海中都給你跪下磕頭了,你好賴也得給劉海中幾個壓歲錢啊,别小氣,多給幾毛,劉海中這年紀,舍出面子的給你磕頭,也算豁的出去。”
趴在地上的劉海中。
那裏顧得上疼。
翻身從地上爬起,瞪着眼睛,瞧着推他的那個保衛科。
虎落平陽被犬欺。
更何況劉海中根本算不得虎,說他是狗便已經高擡了劉海中。
“劉海中,你這是不服氣嗎?”
“兄弟,這還用問?肯定不服氣啊,劉海中可是讓咱們軋鋼廠無數人爲之驚恐害怕的牛叉人物,你趕緊給劉海中道歉,要不然劉海中又要給你扣帽子了,說你身上的衣服沒穿好,考核罰款加寫檢查。”
“聽你的,我趕緊給劉隊長道個歉。”被劉海中瞪了一眼的保衛科,一臉嬉戲的看着劉海中,“劉隊長,我向您道歉,是我不對,您千萬别跟我一般見識,我真怕您給我扣帽子,您原諒我這一次行不行?”
話說的不錯。
但是臉上嬉戲的表情。
沒有一絲一毫敬遵劉海中的意思。
話罷。
也不等劉海中開口回答。
突然飛起一腳,朝着劉海中的屁股踹去。
又是一個猝不及防。
剛剛爬起來的劉海中,在這一腳踹之下,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跪在了秦淮茹的面前。
“嘶!”
嘴裏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剛要說點什麽。
便聽到秦淮茹當着一衆工友的面,朝着劉海中一本正經的訓斥起來。
“劉海中,我秦淮茹現在是軋鋼廠剛剛成立且被廠領導任命的知錯就改糾正小組的組長,本小組成立的目的,就是要通過以身作則,讓你劉海中改掉身上的一系列毛病,認認真真的将自己的全部身心,盡可能的投入到軋鋼廠的工作當中去,爲軋鋼廠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秦淮茹越說越是興奮。
整個人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光。
她現在才知道。
爲什麽那麽多人都要急着上位。
說實話。
這種上位的感覺。
真的很棒。
“劉海中,你别想跟我套近乎,我秦淮茹不吃你這一套,院内是院内,廠内是廠内,在廠子裏面,我是糾正錯誤的組長,你是我組的成員,我身爲組長,就得爲你的前途考慮,希望你能夠以一種空杯的心态,正确的對待這件事,不要有心裏負擔,不要有抵觸情緒,不要有任何的不滿情緒,因爲我秦淮茹也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下面我以知錯就改糾正小組組長的名義,向你提出如下要求。”
秦淮茹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個看外表有些破舊的小本。
打開。
照着上面的内容。
詳細的念起來。
“清潔工作十分的重要,它關系到我們軋鋼廠的顔面,也關系到軋鋼廠每一個職工的心情愉悅,好的環境,就有好的心情,我們可不能因爲我們負責廁所方面的工作,就認爲自己低人一等,就認爲自己不是軋鋼廠的一份子,這種想法是錯誤的,不管發生了什麽,我們都是軋鋼廠不可缺少的一份子,軋鋼廠因爲有了我們,才能更加的輝煌!”
算是鹦鹉學舌。
秦淮茹這是把清潔科科長跟她說的那些話。
一個字不改地用到了劉海中的身上。
“掃把和簸箕,就是我們戰鬥的武器,工作中,要一絲不苟,要認認真真,萬不能偷奸耍滑,做這個渾水摸魚的事情,我們要對得起身上的衣服,要讓所有軋鋼廠人都能感受到我們至誠的熱情,一件很小的小事情,彰顯着我們的功績,我們就是要在這微不足道的工作崗位上,盡情的揮灑着我們的汗水。”
手中的小本。
被她合攏了。
指着不遠處的廁所。
朝着劉海中下達了作戰的命令。
“劉海中,你身爲知錯就改糾正小組唯一的組員,我以組長的身份命令你,軋鋼廠廠區内的所有廁所全部由你負責,一定要将其清掃的幹幹淨淨,在清掃過程中,要是遇到上廁所的工友和同事,萬不能甩臉色給人家看,要和藹,要熱情。
最後叮囑你一句,不要因爲我秦淮茹是女同志,想着不能進男廁所,就泛起這個糊弄的心思,我雖然進不去,但是有能進去的同志,希望在場的工友們,多多支持我們知錯就改糾正小組的工作,避免劉海中在工作中出現錯誤,都盡可能的幫一把劉海中同志。”
其實就是讓所有人都有了借口去收拾劉海中。
大家腦子都不傻。
自然同意秦淮茹的建議。
一個個的附和起來。
喊好的聲音。
就連上百米外的地方都能聽到。
與工友們不一樣。
劉海中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看了看周圍那些興奮的工友們,又看了看一臉正事正辦的秦淮茹。
心中暗道了一句。
來日方長。
咱們走着瞧。
他彎腰從地上撿起掃把和簸箕,在工友們關注的目光下,走向了廁所。
人剛剛進去。
撲鼻的臭味,便讓劉海中頓時氣節,呼吸都好像要停止了似的。
扭頭回到了原先的地方。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劉海中,怎麽個意思,是不是覺得你這個工作環境不好,想自己換一個呀。”
提出質疑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
有認識的人。
曉得小夥子叫什麽。
劉志豪。
按理說。
他與劉海中同姓一個劉,沒準五百年前有可能是一家人,但是劉海中卻非尋了一個名頭,把劉志豪弄到清潔科掃了一段廁所的衛生。
更加過分的事情。
是劉海中明明狗屁文化沒有,卻非要劉志豪給他寫一篇兩千字的檢查。
劉志豪寫了。
劉海中說不認真。
來來回回改了十多遍,才勉強把這件事給對付過去。
今天。
專門請假來看劉海中倒黴。
見劉海中落魄,第一個跳出來指責劉海中。
“你當初怎麽跟我說的,你說工作環境再差,也是對自己的鍛煉,是成功之前的磨難,怎麽輪到你劉海中,就成了别的意思,你倒是進去呀,合着您也怕?”
“志豪,咱們可姓一個劉。”
劉海中臉上閃過了一絲苦惱。
心中有點罵娘的意思。
“哎呦喂,現在想起咱們同姓一個劉字了,當初你怎麽跟我說的,您說我劉志豪不配姓劉,您真的說對了,咱們兩家不是一家人,您誰啊,缺德帶冒煙的混蛋,我好賴還有人說個好。”
“劉海中,讓你負責廁所方面的工作,是李副廠長的意思,你不進去,是不是對李副廠長的決定不滿意?”
秦淮茹給劉海中扣了一個大帽子。
有點氣劉海中不給自己面子。
身爲組長。
第一次給劉海中下達命令。
周圍還有這麽多的工友在。
不進去。
分明就是沒有把秦淮茹這個組長放在眼中。
扯起虎皮拉大旗。
秦淮茹曉得現在的軋鋼廠誰說了算,故意用李副廠長來恫吓劉海中。
她的計策見效了。
一聽秦淮茹給自己扣了這麽大一個帽子,劉海中在心中問了秦淮茹的八輩祖宗,随即咬着後槽牙的進入了廁所,忙活了起來。
……
四合院。
二大媽環視着周圍的那些街坊。
洋洋得意的擡起了她的頭。
也是沒腦子。
錯以爲劉海中找李副廠長的要官是十拿九穩的事情,自己便又是那個什麽隊長的媳婦,又可以在四合院耀武揚威。
壓根沒有把街坊們看在眼中。
用一種炫耀的口氣。
朝着賈張氏等人顯擺起來。
“我這是給你們機會,懂不懂?都說雪中送炭,我其實更想讓你們錦上添花,就我們家老劉這段時間做的那些事情,全都是大事情,這都是功績,李副廠長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們家老劉給他做了這麽些事情的份上,肯定要給我們家老劉一個說法,哪有說撸就撸的道理?等晚上回來,我們家老劉官複原職,你們這些人,到時候一個沒跑。”
都是一幫沒有見識的老娘們。
又因爲劉海中今天上班前,上演了下巴看人的大戲。
心裏忽的有些猶豫。
各自思量起來。
該不是劉海中死灰複燃,又當了那個什麽隊長吧。
要不然二大媽不會這麽言之鑿鑿的說他們家老劉要雄起!
小人物自然有小人物的辦法。
察覺自己暫時不能得罪二大媽的街坊們,先後在臉上湧起了讨好的虛假笑意,盡可能的用好話糊弄着二大媽。
唯有于莉和三大媽兩人,始終是一副平淡的表情。
于莉是因爲傻柱昨天晚上跟她說過,說劉海中這一輩子起不來了,盡等着倒黴吧。
她相信傻柱的任何話語。
三大媽是因爲闫家現在與劉家是對頭的關系,劉海中已經做了要闫家家破人亡的事情。
有許大茂在背後當靠山。
兩人看了看二大媽及街坊們的嘴臉。
各回了各家!
懶得搭理她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