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
剛解決完許大茂的煩心事。
傻柱還沒有來得及喝口水。
院内便又鬧騰了起來。
就聽得一聲怒吼。
“秦淮茹,你給我滾出來!”
都不用人專門叮囑,燒死人都要添條腿的四合院住戶,嘩啦一聲,全都在第一時間湧到了院外。
昨天晚上。
以賈張氏爲首,棒梗和小铛爲輔的賈家白眼狼表演隊,聯手爲街坊們奉獻了一出精彩紛呈的算計大戲。
還在回味之時。
聽聞秦淮茹惹了麻煩。
說什麽也得出來看看情況。
之所以如此确定對方來者不善。
很簡單。
隻要不是聾子,幾乎都聽到了對方那一聲包含了咬牙切齒怒意的呼喊,心中不由得思量了一句。
秦淮茹這又是惹了什麽大麻煩。
否則眼前這算後賬的場面,要如何解釋?
跟着衆人一起來到院内的傻柱,在那些人身影映入他眼簾的時候,跟無數街坊們一樣,也發出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嘶!”
現場衆人。
有一個。
算一個。
都有點後悔來院内看這出大戲。
辣眼睛!
七八個婦人,在一個膀大腰圓四十出頭婦人的帶領下,正耀武揚威的堵在安嘉和家門口,朝着屋内不知道躺屍還是在躲事的秦淮茹,罵罵咧咧的呼喊着。
“秦淮茹,你給我滾出來,敢做不敢當的玩意,現在知道怕了,前幾天做惡心事情的時候,你怎麽不想想後果。”
堪比破鑼的嗓子,震得街坊們耳朵疼。
這他M是婦人嘛。
簡直比男人還男人。
她與男人的區别,或許就在于鼻腔下面沒有胡子,除此之外,身形、體态、聲音、臉面等等,對比男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身體看着比劉海中還肥健。
短發。
一臉的兇神惡煞。
有點屠夫的意味。
站在原地,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膽大之人,還能勉強穩住身形,膽小之人,光看第一眼就懵逼了。
秦淮茹真他M神人,這種惡心玩意都能招惹上。
今天又是秦淮茹丢臉的一天。
禮拜天。
街坊們都在休息。
這吵吵鬧鬧的動靜,别說他們四合院,估摸着一會兒周圍幾個大院的住戶,也會在聽到動靜後,專門跑來看熱鬧。
“秦淮茹,我知道你在裏面,你趕緊給我滾出來,要不然老娘我砸你們家玻璃了。”
躲在人群中。
想要作壁上觀看熱鬧的傻柱。
就覺得自己的後腰被人用力推了一把,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他的身體随着推動的慣性,情不自禁的朝着前面傾去,要不是緊急關頭穩住了身體,傻柱真有可能被推倒在地上,扭頭望去,身後是一張張跟他們沒有關系的無辜臉頰。
現在也不是追究誰把他推出人群中的時候。
因爲街坊們的目光,彙集在了傻柱的身上,那幾個來鬧事之人的視線,也落在了傻柱的身上。
這種被萬人矚目的感覺。
不好受。
院内有管事大爺,真要是有事情,也尋不到他傻柱。
更何況現在又是這麽一個大環境,能不出風頭最好不要出風頭。
結果不知道被誰偷襲了。
将傻柱給推到了人群當中。
繼而有了現如今這番不尴不尬的局面。
“你是這個院落的管事大爺?”
領頭的婦人,錯想了傻柱的身份,以爲傻柱是街道任命的大院管理者,發問了一句。
當着管事大爺的面,把自己的來意說清楚,省的被院内的這些街坊誤以爲她不講道理的來撒潑。
事實真相說出來。
丢臉的也是秦淮茹。
“你出來的正好,省的我們派人去喊你,我是郭大撇子的老婆,在第二屠宰廠當屠工!”
傻柱釋然了。
難怪這位仁兄。
不不不。
婦人會是一臉的殺氣,合着是專門殺豬宰羊的屠手,天天做着收割牲口性命的差事。
第二屠宰廠。
真正惹得街坊們眼紅的好單位,别的不說,單單人家廠内屠殺牲口的下腳料,就可以讓職工們吃的滿嘴流油,再加上隐形福利,端端是千金不換的好工作,數年前最困難那會兒,屠宰廠的那些人都沒有爲肚子犯過愁。
難怪郭大撇子敢在那些年用物資随随便便聊秦淮茹。
人家有家底!
郭大撇子這個人。
傻柱身爲軋鋼廠的食堂主任。
了解。
上一輩子,托秦淮茹的福,傻柱吃了郭大撇子的暗虧,還沒把郭大撇子給怎麽着了。
這一世嘛,在傻柱重活一世經驗的加持下,他還真沒有把郭大撇子給放在眼中。
内心深處。
對郭大撇子泛起了一點點小小的同情。
娶了這麽一副堪比他兄弟的媳婦,郭大撇子的婚後生活,肯定是一副水深火熱的狀态,難怪會連軋鋼廠赫赫有名的清潔女神秦淮茹都饞的不行。
傻柱明白了郭大撇子媳婦堵秦淮茹門的來意。
說起來。
還真是秦淮茹的責任。
前幾天。
食堂少人的情況下,傻柱給工友們打菜,打飯過程中,無意看到秦淮茹排在郭大撇子面前,輪到她打飯的時候,雖然面對傻柱,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朝着因人少不得不暫時幫忙打菜的傻柱,說了幾個讓傻柱倍感熟悉的詞彙。
“十個大白面饅頭,兩份葷菜,一份白菜,郭大撇子幫我付賬。”
“何主任,秦淮茹說的一點沒錯,她的飯錢,我付了。”
這就是昔日秦淮茹及郭大撇子兩人與傻柱的對話。
有人幫忙付賬。
傻柱自然沒有攔着不讓付的道理。
軋鋼廠可沒有這方面的明文規定。
前腳吸血。
後腳就被人家尋上了門。
偏偏還是禮拜天。
傻柱可不認爲這裏面沒有貓膩,他打量了幾眼郭大撇子媳婦,見眼神中帶着一絲毅然決然,就曉得人家是專門趁着禮拜天來鬧事的,爲的就是将秦淮茹的名聲徹底搞臭。
問題是秦淮茹現在還有名聲嗎?
本以爲調入清潔科,會老實一段時間,沒想到秦淮茹居然破罐子破摔了,能坑一個人就坑一個人。
這是人家的家事。
傻柱才不會去搭理。
清官難斷家務事。
更何況他還不是清官。
“你是老郭的媳婦?”
“你是?”
傻柱剛要開口表明身份,說自己不是管事大爺,便聽到人群中某位好心人,幫着傻柱表明了身份。
“他是軋鋼廠負責十個食堂的何主任。”
甭管是管轄什麽部門。
隻要是個主任。
就比郭大撇子強。
領頭的婦人,收起了臉上的質疑,變得認真起來。
傻柱心裏暗歎了一句。
人靠衣裳馬靠鞍。
一個小小的主任,便能讓郭大撇子這麽老實。
“我何雨柱。”
“何主任。”
“這不是廠内,你又不是我下屬,叫我名字就好。”
“那我叫你何同志吧,我跟你何同志講,我們不是來鬧事的,實在是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們家老郭這個月發了四十六塊錢的工資,我讓他交公,結果一分錢都沒有給我交上來,再一逼問,說他吃吃喝喝了,再吃吃喝喝,也不能把自己一個月的工資給吃進去呀,不但花他自己的工資,還偷我工資花。”
人群中。
傳來了嬉笑的笑意。
都被郭大撇子這番操作給驚到了。
不少街坊都在軋鋼廠上班,也都見過郭大撇子,從郭大撇子的吃吃喝喝,還真花不了這麽多錢。
當然了。
幫别人付賬。
另當别論。
誰讓秦淮茹算計郭大撇子飯票錢财的時候,一點都不背着工友們,當着工友們的面,光明正大的讓郭大撇子幫她付賬。
“老郭還偷你的錢?”
傻柱下意識的瞟了一眼對門。
秦淮茹居然把屋門用門栓給插住了。
這心機婊。
是害怕了嗎?
“何主任,一開始不知道,今天我用錢的時候,打開放錢的匣子,裏面的錢居然少了二十多塊。”
“沒處理嗎?”
傻柱的意思。
有沒有驚動保衛科或者派出所。
二十塊錢。
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卻沒想到郭大撇子他媳婦誤會了傻柱的問話,趁着話茬子回了一句。
“能不處理嘛,我按着老郭将他打了一頓,逼問下,老郭說了實話,說他見廠内一個名字叫做秦淮茹的寡婦,生活過的困難,出于幫扶的心思,就把這個錢接濟給了秦淮茹。”
“這是好事啊,你們家老郭有愛心,他做好人好事。”
“何主任,您别給我們家老郭臉上貼金了,他一肚子的花花腸子,說是接濟,其實就是兩人瞎鬼混,我今天來可不是鬧事的,我就是來專門看看,看看這個秦淮茹到底是不是一隻騷狐狸,要不然也不會将我們家老郭迷得五迷三道,自己的工資如數交出,還偷我的錢接濟。”
看熱鬧的街坊們。
全都露出了一個心領神會的表情。
秦淮茹這是狗改不了吃屎。
又在借色算計着某些人。
想看秦淮茹笑話的同時,卻又對郭大撇子泛起了一點點同情,莫說郭大撇子,就是換成他們這些人,娶了這麽一個堪比男人的婦人當媳婦,想必哭的比尿的還多。
這麽多年。
委屈郭大撇子了。
“秦淮茹,你聽到了沒有,你出來。”郭大撇子他媳婦,朝着傻柱問了一句,“何主任,我這麽喊,沒問題吧。”
傻柱能說有問題?
畢竟是秦淮茹做的不地道。
也怨郭大撇子,跟上一輩子的傻柱有的一拼,爲了接濟秦淮茹,能把自己的家底給接濟出去,還偷錢接濟。
“老郭媳婦,我不能說你不對,是這麽回事,我不是院内的管事大爺,我現在讓人去喊他們,有什麽事情,你跟他們談,實在談不攏,你們該幹嘛幹嘛。”
“何主任,我給您面子,等一會兒他們。”
傻柱張羅起來。
劉海中。
官迷。
易中海在的那會兒,恨不得院内天天出大事情,他好天天張羅着開會,顯擺自己。僞君子死了,劉海中得償所願,遇到事情,卻當了鴕鳥。
這麽大的動靜,不相信他沒聽到。
傻柱猜測劉海中是故意不出來。
還有闫阜貴。
也得喊出來。
派人去通知劉海中和闫阜貴的同時,傻柱環視了一下現場的人群,在裏面沒發現賈張氏的身影。
心裏又是一頓暗罵。
這個不要臉的老虔婆,遇到事情,躲起來了。
他不相信秦淮茹吸血郭大撇子弄回來的饅頭和葷菜,賈張氏一口都不吃。
有利益。
沖在前面。
遇到禍事。
不出來。
想什麽美事情那。
“光天,你去後院喊喊賈張氏,你告訴她,秦淮茹讓郭大撇子接濟的事情,被郭大撇子她媳婦知道了,帶着一幫人上院内讨公道。”
劉光天剛要走。
傻柱緊急補充了一句。
“賈張氏要是裝糊塗或者裝聽不到,你就跟她說,她要是不出來,人家直接帶着人去後院找她賈張氏,到時候被砸了玻璃,或者被抄了家當,别在院内哭窮。”
劉光天撒丫子的朝着後院跑去。
不長時間。
也就五六分鍾的樣子。
劉海中在前。
賈張氏在後。
一前一後的朝着中院走來。
隔着老遠的距離,傻柱一眼看到了兩人臉上的表情,十分的不喜,尤其賈張氏,更是一副猙獰的面容。
想想也是。
遇到事情了。
被人逼着出來處理。
換做傻柱,心裏也不怎麽高興。
“二大爺,郭大撇子和秦淮茹的事情,你估計也知道,人家媳婦尋上門來。”
身爲軋鋼廠的一員。
郭大撇子和秦淮茹的事情。
劉海中自然知道。
正因爲知道,才躲着不出來,沒想到被傻柱派人喊到了現場。
“我是這個大院的管事大爺,我叫劉海中,我跟你們家老郭關系還不錯,這個事情,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劉海中進步了。
這以退爲進的套路。
有點水平。
“二大爺,有什麽誤會,不就是男人跟女人的那點事情嘛,剛才何主任給我們家老郭臉上貼金,說他是在做好人好事,我跟老郭結婚了二十多年,他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他拉什麽屎,說是接濟,其實就是兩人在一塊瞎搞。”
口風一轉。
朝着躲在劉海中背後的賈張氏道:“這位就是秦淮茹的婆婆賈張氏吧?這一身肥肉,估摸着都是我們家老郭養起來的,沒準這裏面還有我的工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