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綠帽子人命事件之前。
秦京茹心裏還有可能對不接濟秦淮茹産生了一點不安。
一筆寫不出兩個秦字。
知道了這件事。
曉得秦淮茹做下了對不起賈家,還給秦家抹黑的事情,心裏再沒有了不安,拒絕秦淮茹也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我秦京茹沒有跟人做壞事的堂姐。
這官司。
打到老天爺那裏。
也是秦京茹有理。
她朝着許大茂再一次保證起來。
“當家的,我知道怎麽做了,從今往後,甭管是賈張氏,還是秦淮茹,隻要來借東西,哪怕就是一根針,咱都不借她,明天晚上的餃子,咱也不去吃,他們家的餃子,我吃了都覺得晦氣,村裏裝的人五人六,還以爲她多風光,合着過的狗屁不如,被惡婆婆折磨成這個德行,還不敢反抗。”
孺子可教也。
許大茂的臉上。
有了一絲得色。
剛要有所行動,便聽到外面傳來了幾聲不正常的聲音,心裏本能性的打了一個問号,該不是有人蹲他許大茂的牆根吧。
又覺得不可能。
他是誰。
許大茂啊。
四合院内,誰敢得罪他。
傻柱?
掌管上萬人吃喝的食堂主任,不應該做出這麽缺德的事情來。
闫阜貴?
更不應該了,他可是四合院堂堂的管事大爺,自己都抱了孫子。
“媳婦,你聽聽外面,是不是有動靜?”
心中泛着疑惑的許大茂,朝着秦京茹征求了一句。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句話,給外窗台下聽牆根的三個人,帶來了無限的壓力。
劉光天、傻柱、闫阜貴三人,都以爲被許大茂發現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甚至猶豫着要不要趁着許大茂還沒有沖出家門抓住他們的機會,自己搶先一步的溜走。
此時灰溜溜的回到家,總比被許大茂當場抓住強啊。
一個是軋鋼廠的食堂主任。
一個是四合院的管事大爺。
臉上實屬無光。
不像劉光天,就是一個普通的學徒工,剛剛轉正不久,真正的光腳不怕穿鞋的态勢。
最終。
僥幸心理占據了上風。
沒準是許大茂在屋内故意咋呼他們,想想,剛才三人好像都沒有弄出什麽太大的動靜,就連說話都很小聲。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點了點頭,又盡可能的支着耳朵,聽着屋内的動靜。
就在他們凝神靜氣的一刹那間,一個小小的身影,擠到了他們三人的中間。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傻柱三人誤會橫生,以爲發生了什麽額外的變故,精神高度緊張的同時,嘴巴也跟着張開,呼喊的語音在嘴腔内高速醞釀。
就在語音即将飛出他們嘴腔的時候,反應過來的傻柱等人,忙用各自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才沒讓聲音跑出嘴腔,繼而驚動了屋内的許大茂兩口子。
借着微亮的月光。
這個不速之客的臉頰和身形,映入了他們的眼簾,将來人認出的聽牆根三人組,全都在心中叫苦連天。
早知道是這麽一個下場。
還不如被許大茂當場抓住那。
龍生龍。
鳳生鳳。
老鼠的崽子天生會打洞。
這個将他們吓得半死的主,不是旁人,是秦淮茹的兒子,賈張氏的孫子,四合院無數街坊們嫌棄,且擁有盜聖綽号的最強白眼狼棒梗!
傻柱三人都懵了。
想過種種情況,唯獨沒想過十三四歲的棒梗,會以編外人士的身份加入到他們這個聽許大茂牆根的研讨小組當中。
傻柱無所謂,反正他跟秦淮茹和賈張氏老死不相往來,對棒梗完全是一種陌生人的态度。
劉光天更不怕棒梗,數年前,棒梗就被他堵在胡同好一頓暴揍,更不要提現在的劉光天,不管是身高,還是力氣,亦或者體重,打架的經驗,下手的狠辣,都較數年前有了顯著性的提高。
棒梗敢瞎咧咧,直接揍他丫的。
真正覺得丢臉的人。
是闫阜貴。
雖然現在的棒梗不歸他教育,但畢竟在同一個學校,一個是老師的身份,一個是學生的身份。
向來在棒梗面前是一副教書育人模樣的闫阜貴,大晚上的組團聽許大茂的牆角。
臉還是臉嗎?
成屁股了。
頭下意識的扭到了一旁。
掩耳盜鈴,這是闫阜貴最後的倔強。
由于棒梗的突然加入,讓現場的氣氛陷入了一種莫名的詭異當中,傻柱望着劉光天,劉光天看着闫阜貴,闫阜貴又瞅着傻柱,三人眼神中,全都流露着這麽幾個含義。
這他M不是秦淮茹的兒子棒梗嘛,啥時候也學會聽了許大茂牆根,跟他們一起做起了這等惡心事情。
第二個含義。
是詢問如何收場。
這個問題,主要是闫阜貴提出來的,覺得不好意思,詢問劉光天和傻柱,蹲牆根計劃要不要就此結束。
劉光天用眼神回了闫阜貴一個答案,停什麽止呀,即便你現在回去,已經被棒梗撞破了偷聽行爲,回去等于沒回去。
反正名聲都已經壞掉了。
一不做。
二不休。
當着棒梗的面,偷聽許大茂的牆根又能如何。
傻柱的意思跟劉光天的意思差不多,棒梗反正都看到了,躲回屋,也不定能堵住棒梗的嘴巴,繼續聽吧。
明白了傻柱和劉光天意思的闫阜貴,無奈的瞅了瞅棒梗,決定後天去學校,找找棒梗的班主任,讓班主任給棒梗多布置點作業。
小王八羔子。
這都晚上十二點了。
不琢磨睡覺,居然偷聽人家的牆角。
真不愧是賈家的血脈。
某些方面,真是與生俱來,就如棒梗的開鎖技能,簡直就是無師自通,自己頓悟了開鎖絕技。
也不知道誰教的,棒梗還知道聽人牆根不能大聲說話這規矩。
他用很小聲的聲音,朝着傻柱他們道:“傻柱,老扣,二劉,沒想到吧,我棒梗回來聽許大茂的牆根,這個混蛋,結婚都小氣的不在院内擺酒席,鬧的我吃不上他們家的席,聽我媽說,許大茂的媳婦是我小姨,都小姨了,也不說給我幾塊喜糖吃,我奶奶說的對,都是沒良心的玩意,我今天晚上聽他們動靜,明天就把他們的動靜說給朋友聽。”
劉光天和闫阜貴什麽想法。
傻柱不知道。
反正他覺得自己麻了。
被棒梗這番白眼狼的言語,給徹底的驚到了。
身爲軋鋼廠食堂主任,院内上了年紀的人,除了闫阜貴稱呼他一聲傻柱之外,剩餘的那些老頭老太太,都管傻柱叫一聲柱子,同齡人管傻柱叫何主任或者何同志,年紀比傻柱小一輩的那些人,家裏大人教過,要管傻柱叫一聲叔叔。
唯獨棒梗,見了面,一口一個傻柱的稱呼着。
還有小铛。
有樣學樣。
也朝着他叫傻柱。
傻柱看在自己年紀比棒梗大,又是食堂的具體負責人,懶得跟兩個白眼狼理會,院内的某些人源于拍馬屁的想法,将棒梗和小铛堵在半路上,狠狠教育了幾次,又在廠内故意使壞,讓秦淮茹被多考核了幾次。
十三四歲的毛孩子,學人蹲牆角。
臉上的表情,是一臉的得意之色。
說話的語氣,也是滿腔的炫耀之語。
真他M廢了。
劉光天察覺傻柱臉色不對,也知道傻柱不方便出手,他很自然的接過了幫傻柱出頭的差事。
上一次幫傻柱出手教訓棒梗,事後傻柱給了他一個進廠的名額。
“小王八蛋,怎麽說話那?滾!”拳頭在棒梗面前晃蕩了幾下,“不滾的話,老子揍你狗日的。”
換做往常。
劉光天半路堵住了棒梗。
這麽威脅。
棒梗肯定就聽了他的話,要多遠就滾多遠。
現在他們四人是在蹲許大茂牆根的事發現場,用一句瞎後語來形容,大家是一根繩子上面拴着的幾隻螞蚱,誰也跑不了。
逼急了。
大着聲音喊幾嗓子。
便是魚死網破的下場。
在場的幾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别想蹲許大茂的牆角。
這便是棒梗的依仗。
他壓根沒有将劉光天的威脅放在心上,還小聲回了一句。
“你聽你的,我聽我的,憑什麽趕我走?劉光天,我是怕你,但我現在不怕,有能耐,你打我。”
劉光天作勢就要朝着棒梗揮拳。
拳頭揮出的一瞬間。
棒梗小聲道:“你打我一下,我就喊,說傻柱、闫阜貴、劉光天你們蹲在許大茂家的窗戶外面,聽人家的動靜,看看是你們丢臉,還是我丢臉,我奶奶跟我說過,她說我是孩子,我不怕丢臉,人們不會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你們就不一樣了,你們是大人,你們會被人們傳閑話。”
闫阜貴用手架住了劉光天的拳頭。
在場四人。
就屬他最怕驚動到人。
誰讓他是四人當中,年紀最大的那個,還有了孫子。
“棒梗,你等着。”劉光天憤憤不平的收回了拳頭,朝着棒梗撂了句狠話,“别讓我抓住你。”
棒梗把目光望向了傻柱。
傻柱見他嘴皮子動了動,猜測這家夥自以爲有恃無恐,想要趁着這個機會,好好勒索他一番。
果不其然。
還真是。
“傻柱,你是食堂的負責人,我要是喊一嗓子,院裏的人都跑出來,你覺得自己丢臉不丢臉?我奶奶說了,院内最怕丢臉的人,其實就是你,也隻有你才能幫到我們賈家,隻要你依着我奶奶的心思,幫幫我們賈家,我就不把今晚的事情說出去。”
劉光天眼睛瞪得溜圓。
啥玩意。
他居然目睹了棒梗出言威脅傻柱的一幕。
真不愧是賈家血脈。
這種不怕死的精神,值得無數人學習。
不進軋鋼廠,不知道傻柱的厲害。
這是劉光天最大的體會,就因爲李副廠長無意中聽到劉海中背地裏說傻柱的壞話,硬生生的把劉光天的進廠指标給作廢了。
還是二大媽走了于莉的路子,才拿到了那張原本就屬于劉光天的進廠指标。
進了廠。
才曉得傻柱是僅次于李副廠長的二号人物,雖然當的是食堂主任,但他說的話,比那個負責後勤的副廠長都好使喚。
棒梗當着他和闫阜貴的面,拿捏傻柱,甭管事情如何收場,都等于打了傻柱的臉。
這是不想秦淮茹好。
秦淮茹在軋鋼廠掏了三四年的廁所,再過一段時間,憑資曆,就能跳出掏廁所的火坑,去負責廠區道路的衛清潔工資。
環境好是一方面。
工資高又是另一方面。
劉光天猜測,秦淮茹估摸着還的在軋鋼廠繼續掃廁所。
真是秦淮茹的好大兒。
孝順到了極點。
對面的闫阜貴,也在用這種眼神看着棒梗。
“接濟賈家?簡單!我負責十個食堂的管理工作,用你們賈家人的話來形容,稍微漏漏手指頭,就夠你們賈家人吃喝不愁,你隻要讓我滿意,我就答應你的條件。”
“真的?”
“我想我還不至于說謊,能告訴我,你來這裏僅僅就是爲了聽許大茂的牆根?”
“廢話,不聽牆根我來這裏幹嘛。”
“第二個問題,你聽許大茂牆根這件事,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你奶奶的主張,亦或者這是你媽秦淮茹的意思?”
“我自己的主意。”
棒梗臉上泛起了無限的驕傲。
對他而言。
自己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聽人牆角這件事。
是光榮的。
是高興的。
“我奶奶不知道,我媽也不知道,我就是氣不過,許大茂娶了我小姨,憑什麽不辦酒席,憑什麽不送瓜子和喜糖,街坊們不送,街坊們不請,那是街坊們跟他沒有關系,我棒梗是誰?我管他許大茂叫一聲小姨夫,他這麽做,不是看不起我棒梗嘛,我奶奶罵他,說他是白眼狼,偷聽他晚上跟我小姨在幹嘛,第二天跟我同學們說,我就是要讓許大茂知道,得罪我棒梗,可有他受的。”
傻柱朝着劉光天瞟了一眼。
對傻柱使來眼神心領神會的劉光天,一把抓住了洋洋得意還要将自己輝煌往事炫耀個不停的盜聖棒梗。
棒梗懵了。
沒想到劉光天抓他。
闫阜貴傻了。
好端端的怎麽抓了棒梗。
就在他們兩人泛着疑惑的時候,傻柱嗷的喊了一嗓子。
“好你個棒梗,年紀輕輕,大晚上的不睡覺,居然學着那些壞人的樣子,跑到後院許大茂家來聽牆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