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終歸還是年輕,閱曆、見識遠不是兩世爲人的傻柱對手,她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這般故布迷章的行爲。
在傻柱眼中,完全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阿二不曾偷的節奏。
原本還泛着幾分懷疑的傻柱。
連最後的懷疑都打消了。
實錘了。
有豬惦記上了自家的白菜。
“雨水。”
“哥。”
明明是回答傻柱的問話,何雨水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忐忑的留意着剛才那位遠蹿之人消失的地方。
傻柱沒明着追問。
使了一個套路。
先打消何雨水的戒備心,在出其不意的把話題扯到那頭豬身上。
得看看那頭豬,它什麽樣子的豬,爲什麽要供自家的白菜。
姓甚名誰。
都得一清二楚。
趁着有時間,兩人陷的不深,在打探一下這家人的品性,真要是婆婆撒潑,比賈張氏還好吃懶做,兒子沒有主見,比賈東旭還賈東旭,爲了何雨水的幸福,傻柱免不得要做這個惡人,對何雨水上演棒打鴛鴦的好戲,他甯願何雨水一輩子記恨自己,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何雨水掉入火坑。
明明是親妹子。
傻柱卻有了一種老父親的感覺。
難怪那些嫁閨女的人家,都是哭哭啼啼的節奏。
這就是鈍刀子割肉。
純疼。
“有時間沒有,我想跟你談談。”
何雨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錯以爲傻柱跟她談那個男孩子的事情,不知道怎麽想的,自顧自的解釋起來。
“哥,我跟他沒什麽,我們就是在圖書館認識的。”
得。
不打自招了。
“什麽圖書館不圖書館的?我是想跟你談談你上學的事情,還有你工作的事情,你高三了,我想聽聽你的意思,看你是繼續上大學,還是進廠工作。”傻柱擠出了才醒悟過來的表情,“你說什麽?圖書館?圖書館怎麽了?”
何雨水暗自埋怨了自己幾句。
臉上肉眼可見的有了笑模樣。
也是。
擔心的事情沒有了。
她人變得輕松了許多,聲音歡快了不少。
“跟你開玩笑那。”
何雨水拉着傻柱的胳膊,把傻柱拉在了一旁。
這一過程中。
閑着的右手,還躲在背後,朝着某人打着手勢。
傻柱不知道說什麽了,都說戀愛中的男女都是沒腦子,他一直以爲這就是一句屁話,何雨水讓傻柱曉得這句話乃是真理。
大晚上。
燈光又暗。
離得還比較遠。
那位躲在人群中的兄弟,能看清何雨水打出的手勢才怪。
無用之功。
傻柱被何雨水拉在了一個她自認爲是安全的地方,抓着傻柱的胳膊,突然撒嬌起來。
“哥。”
“放心,不讓三大爺給你布置家庭作業。”
十多年前。
傻柱爲了讓何雨水好好學習,天天鼓動着闫阜貴給何雨水補課,還給何雨水留家庭作業,鬧的何雨水直嚷嚷,說傻柱不是她親哥,既然是親哥,爲什麽天天讓她寫家庭作業,說要認許大茂當哥,還讓傻柱幫她付多少多少口糧。
依稀記得。
那時候爲了不寫家庭作業。
何雨水就這麽朝着傻柱撒嬌。
轉眼間的工夫。
十多年過去了。
何雨水成了大姑娘,亭亭玉立的耐看型美女,前提條件是你的看,萬不能因爲第一眼覺得不好看,就把何雨水拉在了黑名單裏。
這不行。
得多看幾眼。
傻柱也老了不少,他開玩笑的玩笑話,逗樂了何雨水。
這妮子噗嗤一聲笑了,一個大鼻涕以氣泡的方式出現在了何雨水的鼻腔處,雨水瞬間鬧了一個大紅臉,掏出手帕,将其擦拭了一個幹淨。
“得虧周圍沒人,要不然你怎麽嫁人?就剛才這鼻涕氣泡,被劉岚知道,你成軋鋼廠名人了,媒婆登門,說何雨水不知道,一說鼻涕氣泡妞,一下子就知道是你。”
“不嫁就不嫁,反正我有你。”
“拉倒吧,我可不想養你一輩子。”
“你不養活我,我有嫂子,我還有衛國。”
傻柱把何雨水拉在路燈下面,借着燈光好一番打量。
看的何雨水有點不明所以,用手摸了摸臉頰,她以爲自己臉上有煤灰之類的髒東西。
“别弄了,你臉上挺幹淨的。”
“那你看什麽?”何雨水瞪着茫然不解的眼睛,“吓得我,我還以爲臉上有什麽東西。”
“我看看你臉皮究竟有多厚,厚到連剛剛出生不到一天的小屁孩都不放過,還無恥的放言,讓他養你的言論來。”
傻柱在臉上擠出了一副我心疼我兒子的表情。
何雨水立時大笑。
傻柱也跟着笑。
笑了一會兒。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見旁邊有個小石頭凳子,兩人走過去,坐在了凳子上面。
“哥,你說易中海他怎麽想的啊。”
傻柱腦子裏面想起了易中海做下的那些缺德事情。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聾老太太的事情,是有點打馬虎眼的意思。
可賈東旭這件事,卻事實證據皆在。
“自作聰明呗。”
回想一下。
易中海東窗事發的原因,還真是易中海太聰明了,要不是他對聾老太太使借刀殺人的計策,也沒有後面那些事情。
“哥,秦淮茹那?”
“在家養着,過段時間去軋鋼廠上班。”
“我跟你說實話,秦淮茹這個人吧,剛開始覺得她不錯,覺得她可憐,可是後來,覺得她有點演。”
傻柱身爲何雨水的哥哥,了解何雨水的爲人秉性。
這妮子。
也是精明的主。
上一輩子。
見自己踩了易中海的陷阱,對秦淮茹各種幫扶,便使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戲碼,借着與秦淮茹與賈家人交好的辦法,讀完了高中,去紡織廠上班。
要是沒有十足的證據,何雨水不會說秦淮茹。
這也是傻柱看到秦淮茹那種我一心爲賈家考慮表情心裏泛起惡心的原因。
太他M能裝了。
“她演不演,跟咱有什麽關系,反正咱不搭理她,咱過自己的日子。”
“哥,那個女人我看明白了,就算咱不搭理她,她也得想辦法搭理咱,賈家人可是享受慣了的主,這天天窩窩頭,白菜湯,能受得了?你當了食堂主任,那女人肯定巴巴的上趕着來。”何雨水苦口婆心的叮囑着傻柱,“那個女人找你,你就算去,你也得帶着幾個人,讓他們一起跟你去。”
傻柱看着何雨水,他當然曉得何雨水言語中的意思,無非意指秦淮茹爲了利益,徹底的不要了臉。
有易中海護着。
是娘。
沒易中海護着。
是孫子。
秦淮茹在車間内,沒有好日子過。
打自己的主意,讓自己幫忙調崗,也解釋的通。
隻不過自己憑什麽幫秦淮茹?
就憑她是賈家人?
跟她一起進廠的寡婦,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了一級技工,秦淮茹還是學徒,吃着賈東旭身死的紅利。
但是随着易中海的交代。
這賈東旭的紅利,秦淮茹還能不能吃,都是一個未知數。
二十七塊五都不夠一家人吃吃喝喝,降成二十塊一個月,賈家人更要嚷嚷。
真要是把秦淮茹逼急了,身上的束縛物一取,然後抱着你,說你對她有非分之想,賈張氏要是在從旁作證。
事情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傻柱估摸着都沒有活路可走。
人要是被逼急了。
真的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何雨水的提醒,不無道理。
傻柱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