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面目猙獰朝着聾老太太發火的樣子。
讓周圍衆人都覺得有點膽寒。
心思瞬間發生了變化。
賈張氏都死兒子了,你聾老太太還給人家短命鬼腦袋上扣帽子,這是要讓短命鬼掀翻棺材蓋嘛。
唯有傻柱不這麽認爲,他細細打量着突然跳出來聲援易中海和秦淮茹的賈張氏,依稀發現賈張氏猙獰的背後,泛着幾分淡淡的心虛,心虛中卻還有一絲莫名的失落,就仿佛賈張氏失去了她最重要的東西。
是尊嚴嗎?
或許是。
賈東旭沒死之前,賈張氏最在意的事情,就是賈家的顔面,把秦淮茹盯了一個緊巴巴,上廁所都跟着,唯恐秦淮茹給賈東旭戴了綠帽子。
賈東旭死後,爲了賈家的利益,賈張氏就算曉得秦淮茹與易中海有某些關系,卻也不得不站出來,違心的說不。
想想。
表示理解。
換成是他處在賈張氏的位置上,也得如賈張氏做眼前這種打落牙齒隻能往肚子裏面吞咽的事情。
啞巴吃黃連。
苦隻有自己知道。
兩世爲人。
有些事情看得遠比别人要透徹一點。
就如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事情,街坊們或許還在持一分懷疑,九分相信,傻柱卻相信了十分。
苦澀的情緒找上了他。
這一輩子,秦淮茹可以跟易中海兩人勾搭在一塊,上一輩子,兩人就不可以勾搭在一塊嗎?
突然覺得有點髒。
對秦淮茹,對易中海,對自己。
尼瑪。
真把自己當成了冤大頭。
接濟秦淮茹的戲碼,就是在易中海的一手操持下發生的。
寡婦門前是非多。
這道理易中海不可能不知道,知道卻讓自己去接濟秦淮茹,出發點是想讓自己幫他養孩子。秦淮茹三個孩子,棒梗随賈東旭,槐花随秦淮茹,隻有小铛不知道随了誰。結合眼前的事實,傻柱總算釋然了上一世的一個謎題,小铛應該是易中海的孩子。賈東旭死後,易中海擔心餓着小铛,便把傻柱當傻子似的對待,讓傻柱去接濟秦淮茹,将兩人牢牢的綁在了一塊。
真尼瑪高。
不服不行。
嘴角泛起了一絲自嘲的笑意。
釋然了。
這一世易中海也是出于讓傻柱幫養孩子的想法,可勁的算計着傻柱,就算傻柱與他老死不相往來,卻依舊拉下老臉的去算計。
這還不是讓傻柱感到敬佩的地方。
真正讓傻柱服氣的事情,是易中海在給賈東旭戴了綠帽子後,還能讓賈張氏忍氣吞聲的站在他這一頭。
仿佛是感受到了傻柱的苦澀,于莉的小手在傻柱的大手手心裏面勾了勾。
傻柱笑了。
上一輩子的事情已經過去,重要的是這一輩子,這一輩子他有了于莉,秦寡婦自然那涼快那待着去。
“我沒事。”
低聲喃喃了一句的的傻柱,與于莉聚精會神的看起了戲。
難得的名場面。
聾老太太手撕易中海。
心中泛着一絲小小的期待。
這場大戲究竟會以誰勝利而告終。
是聾老太太。
還是易中海。
聾老太太勝出,易中海估摸着沒有好下場,軋鋼廠的工作保不住不說,估摸着連命都得丢。
與徒弟媳婦禍亂。
這可是超級大瓜。
易中海勝出,聾老太太照樣沒有好下場,誣陷他人,不惜捏造倫理事件,沒有了易中海的幫扶,誰還理會她這個所謂的大院祖宗。
傻柱兩口子相互抓着手,将目光投向了場地中央,看着還在跟聾老太太咋咋呼呼的賈張氏。
總感覺賈張氏的嘶吼,帶着一點點不甘心。
“我兒子東旭人不在了,我作爲當媽的可不能讓我兒子死了,還讓他背上臭名聲,一句話,你要是有證據,你給我拿出來,沒有證據,你給我麻溜的閉嘴,你說我們家淮茹跟易中海有關系,我當婆婆的怎麽不知道?街坊們都知道,我老婆子一年到頭沒啥正經事情,就在家納鞋,天天跟我們家淮茹在一塊,聾老太太,你說說,我們家淮茹那天、那段時間、什麽天氣,在哪裏,跟易中海鬼混,你說。”
這才是真正的殺手锏。
街坊們刹那間覺得聾老太太的話不香了。
賈張氏說的在理。
一天天屁事不幹,不是東家長,就是西家短,在不誰家老爺們回家少了褲衩子等等之類的狗血事情。
都是賈張氏的傑作。
也曉得賈張氏盯梢秦淮茹。
上廁所都跟。
如何能有時間去跟易中海鬼混?
軋鋼廠裏面嗎?
扯淡。
更沒有時間。
上萬人的軋鋼廠,你真要是敢禍禍,除非你不想活了,壓根沒有這樣的可能性,李副廠長例外。
“賈張氏,你要證據,我就給你證據。”
衆人的心。
又是一動。
合着聾老太太還真有證據。
莫名的充滿了期待。
“街坊們,你們記得不記得這麽一件事,棒梗可不是賈家的嫡子,在棒梗之前,秦淮茹還懷了一個孩子。”
就在街坊們目光釋然的時候。
聾老太太笑問賈張氏。
“賈張氏,你還記得秦淮茹第一個孩子是怎麽沒的嗎?你要是想不起來,我幫你想想,易中海以賈東旭成了正式工爲借口,實則慶賀秦淮茹懷了孩子,他買了收音機,害的賈東旭被抓,你找易中海鬧騰,秦淮茹去勸解你,你故意用力推了秦淮茹一把,害的秦淮茹小産,你爲什麽推秦淮茹?其實你知道原因,你知道秦淮茹肚子裏面的孩子,不是你們賈家的血脈,是易中海的後代,所以你使了這麽一招嫁禍于人的計策。”
目光移到了易中海的身上。
“易中海得知秦淮茹被賈張氏推小産這件事,在車間裏面各種給賈東旭小鞋穿,這件事可不是我老太太在瞎說,軋鋼廠裏面不少人都看到了。”
“這能代表什麽?我兒子不上進,易中海身爲師傅,對我兒子嚴厲一點,合着在你老太太眼中,成了易中海跟秦淮茹有染的證據,聾老太太,你咋這麽能瞎想。”
賈張氏擲地有聲的反駁着聾老太太。
她回過了味。
明白了前段時間秦淮茹爲什麽朝着自己說易中海不接濟賈家的根源了。
根結在這裏。
心裏罵着秦淮茹的八輩祖宗。
不要臉的臭婊砸。
跟易中海勾搭在了一塊,給我死去的兒子戴綠帽子,還逼着我老婆子當面說瞎話。
秦淮茹。
你行。
你真行。
等這件事過後,我老婆子一定跟你好好盤算盤算,你既然這麽不要臉,給我兒子戴帽子,你索性給我兒子守寡一輩子吧,權當給我兒子賠罪了。
“棒梗、小铛、槐花、棒槌,他們是易中海的孩子?還是我家東旭的後?咱們現在就去醫院查查,有句話怎麽說來着,用事實說話,如果他們跟東旭沒有關系,我賈張氏把頭賠給你老太太,可要是他們跟東旭有關系,你聾老太太怎麽補償我們賈家?”
秦淮茹也趁勢裝起了可憐。
眼淚汪汪的看着聾老太太。
賈張氏跟她說過,我們身爲女人,又是寡婦,就得裝可憐。
“秦淮茹,收起你的把戲,你的伎倆能瞞得過别人,瞞不過我老太太。”聾老太太陰沉沉的笑了笑,“咱不說别的孩子,咱就說棒槌,棒槌真是從你秦淮茹肚子裏面爬出來的孩子嗎?”
一臉苦楚的秦淮茹。
腦子懵了。
棒槌是她最大的秘密,就連易中海也被蒙在鼓裏。
卻被聾老太太看破了其中的端倪,更當着無數街坊的面,将其當做殺手锏的使喚了出來。
怎麽辦?
要怎麽辦?
秦淮茹一時間沒着沒落,看着就跟無頭蒼蠅似的。
她慌亂無助的樣子。
無形中成了佐證聾老太太所說事實的證據。
傻柱眉頭一皺。
對秦淮茹也隻能豎個大拇指。
果然是心機婊。
這算計。
利用棒槌算計易中海。
唯一的瑕疵,是被人給知道了。
擡頭看了看天。
老天爺這是開了眼嘛。
他把視線瞟向了不遠處的易中海,想看看僞君子會是一番什麽嘴臉,目光落在易中海臉上的時候,将易中海難看到極緻的臉頰看了一個清楚。
一副死了爹娘老子的難看表情。
現世報。
向來算計衆人的易中海,反過來被秦淮茹給算計了,這件事之後,易中海還會一如既往的幫扶秦淮茹嘛。
很難說。
僞君子也是要臉的人。
“趙紅霞,這個人你秦淮茹認識吧?千萬别說不認識,要不然我聾老太太還的費時費力的讓人去把她找來。”
聾老太太的言語中。
泛着一絲得色。
“賈東旭死的那天,秦淮茹暈倒,是易中海找人把她送到了醫院,在醫院内,秦淮茹聽聞賈東旭死了,原本生下了一個姑娘的她,卻在出院的時候,變成了男女龍鳳胎,那個男娃,也就是棒槌,是秦淮茹委托趙紅霞幫她找來的,不相信的街坊們可以去看看,棒槌不知道比槐花大了多少天。”
趁你病。
要你命。
“賈東旭死了,賈家一下子失去了經濟來源,正常人都會把孩子送給别人撫養,秦淮茹在明知道賈家失去了收入的情況下,還收養了一個别人家的男娃,大家夥都想想,想想這裏面的門道,真相就是槐花是易中海的孩子,秦淮茹擔心易中海知道槐花是女娃,斷了她的經濟來源,便想到了借雞生蛋的辦法,撫養别人家的孩子,以這個孩子是易中海的後代來說事。”
聾老太太陷入了莫名的高光。
前面的那些無所謂。
重要的事情。
是把棒槌的事情給落實了。
隻要棒槌的身份塵埃落定,易中海和秦淮茹就算有一百張嘴巴,他們也于事無補。
看着易中海和秦淮茹及賈張氏難看的臉色。
聾老太太認識到她那天去大街上遛彎,真是神來之筆。
趙紅霞在廁所内威脅完秦淮茹,兩人在廁所門口神神秘秘的樣子,剛巧落入了聾老太太的眼簾。
心裏本能性的覺得有事情。
半路上攔下了趙紅霞。
以一塊錢的代價。
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如棒槌的事情等等。
“前幾天,賈張氏鬧騰,說秦淮茹把剛發的工資和票都給丢了,我老太太告訴你們,秦淮茹騙了你們,她的錢和票不是丢了,是趙紅霞找到了秦淮茹,問秦淮茹要兩百塊的封口費,秦淮茹要是不把這個錢給到趙紅霞手中,趙紅霞就會找到易中海,把棒槌的事情說給易中海,秦淮茹爲了安撫趙紅霞,就把她的工資全都給了趙紅霞。”
語氣提高。
“秦淮茹,你還說你跟易中海沒有關系?你跟易中海有關系,槐花是易中海的孩子,棒槌不是。”
“易中海,枉你精明了一輩子,到頭來卻被一個小寡婦給算計了,你念念不忘想要一個易家的香火,可惜,棒槌不是你易中海的血脈,你們易家的香火注定要斷。”
泛着嚣張言語的聾老太太。
頓在了當場。
就在剛才的一瞬間。
她意識到自己辦了一件錯誤事情。
棒槌不應該被曝光。
算計了一輩子的易中海,最終被秦淮茹算計,棒槌不是他的兒子,這才是對易中海最大的報複。
木已成舟。
也隻能繼續了。
“賈張氏,你口口聲聲說秦淮茹和易中海沒有關系,要是有關系,你把自己的腦袋輸給我老太太,我真是看不起你,兒子死了,兒媳婦給戴綠帽子,多好的機會,你卻不上趕着抓住機會,反而幫着給自己兒子戴綠帽子的人一起哄騙衆人,你不怕你兒子半夜來找你嗎?”
賈張氏陰沉着臉。
卻笑了。
“老太太,你以爲這樣的激将,我老婆子看不出來嗎?你呀,省省心吧,我們家淮茹什麽人,我老婆子知道,她跟易中海有沒有關系,我也知道,棒槌是不是抱養的别人家的孩子,我也知道,跟你有關系嗎?我們賈家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系?”
爲了賈家的利益。
賈張氏也隻能充當易中海的先鋒軍。
就如她之前跟秦淮茹說的那樣。
賈東旭身死道消,賈家孤兒寡母的情況下,别管臉面不臉面了,先緊着活命要緊。
“抱養棒槌,是我老婆子的決定,壓根不是你老太太言語中所謂的爲了算計一大爺,别以爲我老婆子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你嘴饞貪吃,你見一大爺幫扶我們賈家,你羨慕,你嫉妒,你胡亂給人扣屎盆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