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歸懷疑,卻沒有人敢當衆指出來。
一方面是他們委實不知道誰砸了賈家的玻璃,懷疑是聾老太太下的手。
另一方面是心裏各自泛着酸爽。
砸的是賈家的玻璃,又不是他們家。
賈家倒黴,街坊們全都在心中暗自叫好。
自打賈東旭翹了辮子,賈張氏不知道那根神經被刺激到了,愣是将自己變成了一個人見人煩,狗見狗嫌的混蛋玩意。
賈家的樂子。
爲什麽不看?
街坊們全都抱着看戲的想法,看着猴子似的賈張氏。
後覺得無趣,各自回家。
也就十分鍾不到。
砸玻璃的聲音再一次響徹全院。
這一次被砸玻璃的人家,從賈家變成了易家。
不曉得那位神人,明着不敢得罪易中海,背地裏朝着易中海使了一出夜砸玻璃的大戲。
僞君子的熱鬧。
可得看。
嘩啦一聲。
街坊們全都圍到了中院,個個看稀罕的看着眼前一切。
真夠狠的。
賈家被砸了一塊玻璃,這輪到易家,變成了三塊,靠近屋門的三塊玻璃,被人用磚頭砸了一個稀爛。
心中各自叫好的同時,也把他們的目光落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此時站在院内的易中海,一臉的陰沉,目光陸陸續續從圍觀看熱鬧的那些人臉上掃過,在掃過傻柱的時候,多停留了那麽一會兒。
他認爲自家玻璃被砸這件事,就算不是傻柱做的,卻也跟傻柱有着莫大的聯系。
放眼四合院。
敢不給他易中海管事一大爺面子的人,也唯有傻柱。
想歸想。
卻沒有證據證明傻柱砸了自家的玻璃。
不得已。
隻能在心裏生着悶氣。
剛才正在床上躺着,窗戶上的玻璃被磚頭砸爛了,有些玻璃掉在了易中海的腦袋上,磚頭還砸在了一大媽的腳面上。
要不是易中海躲避的及時,他估摸着都能被破相。
易中海氣喘如牛,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砸玻璃。
讓他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極大的挑釁。
四合院管事一大爺,軋鋼廠八級技工,人在屋内睡覺的時候,玻璃被街坊用磚頭給砸了,估摸着第二天,就會傳遍軋鋼廠,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見易中海一臉的抑郁,心中暗爽的劉海中,主動請纓,接過了開大院大會的權利。
“人都到齊了,那咱們開這個大院大會,會議開始前,簡單的說幾句廢話,首先一點,砸玻璃的行爲是非常惡劣的一種行爲,大晚上的,趁着夜幕掩護,用磚頭砸了一大爺家的玻璃,玻璃碎碴子還砸傷了一大爺和一大媽。咱四合院是個文明的四合院,可不能有這種砸玻璃的事情發生。”
真打臉。
劉海中得得得說着不能趁夜色砸玻璃話語的同時。
黑暗中。
一塊磚頭再一次以标準的抛物線态勢飛向了易中海家的玻璃,就聽得“咔嚓”一聲,僞君子的玻璃又碎裂了一塊。
……
許大茂将自行車蹬的飛快。
也怨傻柱。
在軋鋼廠遇到放電影回來的許大茂,無意中提及了一嘴,說聾老太太最近幾天,天天當着婁曉娥的面說許大茂的壞話。
聾老太太什麽人。
許大茂豈能不知道。
急了。
蹬着自行車向着四合院飛去,他可不想自己外面彩旗飄飄的同時,家裏的後院被人給偷家了。
到了四合院,将自行車扛進院内,三步并兩步的趕到了後院。
人剛剛走到中院與後院門廊結合處,許大茂就聽到聾老太太當着婁曉娥面诋毀自己的言語聲音。
也怨聾老太太有點無忌憚了。
大庭廣衆之下。
連最基本的掩飾都懶得做了。
聾老太太也是被昨天晚上易中海家玻璃被砸的事情給吓到了,急切的想要爲自己尋條後路。
“傻娥子,我們相處時間不算太長,但我老太太是個什麽人,你傻娥子是知道的,我老太太眼睛裏面向來融不進沙子,你是一個好孩子,知書達理,出身名門,不是我老太太當着你的面枉做小人,是我老太太不忍心伱這麽一個好姑娘,落在了這般火坑中。”
心情暴怒的許大茂,突然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想聽聽聾老太太具體說些什麽。
有句話說得好。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想戰勝聾老太太,就得知道聾老太太打着什麽鬼主意。
“許大茂那孩子,我從小看着長大,跟他爹一樣,心眼忒多,都不往好地方琢磨,他都有你這麽好的一個媳婦,還在外面瞎混,傻娥子嫁給許大茂真是受委屈了,現在可不興嫁雞随雞嫁狗随狗,過得不好,就得勇敢的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你看看中院秦淮茹,按理說當了寡婦,就應該改嫁,就因爲貪圖那個好名聲,自己把自己留在了火坑裏面。傻娥子,你還年輕,可不能對付着過,你現在還沒有孩子,咱女人怕啥?狠下心,拍拍屁股就走了。”
亡許大茂之心不死。
聾老太太故意用言語分裂着許大茂和婁曉娥的關系。
從她對婁曉娥的稱呼,便可以看出聾老太太打着什麽主意。
這裏面還有傻柱的事情。
聾老太太之前管傻柱叫做傻柱子,卻管婁曉娥叫做傻娥子,擺明了,自認爲婁曉娥和傻柱才是一對。
蛾子。
柱子。
前面還都有一個傻字的修飾!
明目張膽的拉郎配。
委實爲老不尊。
如此。
也就沒有必要給聾老太太留面子了。
許大茂停下自行車,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磚頭,昨天晚上的事情,依稀聽說了,說賈家先被砸的玻璃,後面是易家的玻璃被砸了。
聾老太太将會是第三家被砸玻璃的人家。
“呼!”
長出了一口氣的許大茂,透過門縫隙,清晰的看到聾老太太望着婁曉娥的眼神,分明是那種十分滿意的眼神。
向來隻有我破壞人家的家庭,卻沒有别人破壞我家庭的意思。
尼瑪。
“傻娥子,我老太太跟你說,許大茂他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可是聽人說了,許大茂一直在外面沾花惹草,無風不起浪,蒼蠅不叮沒縫的蛋,許大茂要是作風正派,那裏會有這樣的謠言傳出來。傻娥子,說真的,如果我老太太早點遇到你,我肯定找關系給你介紹一個稱心如意的丈夫,絕對不會讓你嫁給許大茂那個不是玩意的混蛋。”
許大茂手中的磚頭。
砸向了聾老太太家的玻璃。
就聽得“咔嚓”一聲。
玻璃碎裂了一地。
屋内正做着婁曉娥思想工作的聾老太太,被猝不及防丢在了磚頭給吓了一跳,身體嗷的一聲從床上掉落在了地上。
“誰砸我老太太的玻璃?”
“老不死的,我許大茂砸的。”
聾老太太一頓。
許大茂管她叫做老不死的。
在大院裏面作威作福一輩子的聾老太太,什麽時候被人當面怼嗆過?
我可是大院祖宗。
“許大茂,你。”
許大茂可不會給聾老太太留面子,聾老太太都缺德的要拆散自己的婚姻了,還留毛的面子,沒拿大巴掌扇她就已經是給了她台階。
“我什麽我?叫你一聲老不死的也是給你面子,不給你面子,我叫你禽獸,老不死的禽獸玩意。”
聾老太太氣的渾身直哆嗦。
看到易中海及一些今天休息的街坊們沖着後院跑來。
豬八戒倒打一耙的反埋怨起了許大茂。
聾老太太對自己充滿了迷之自信,婁曉娥在她心中,就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人人喊打的那種,自己身爲大院祖宗,婁曉娥就算與許大茂是兩口子,卻也不會當着衆人的面說實話。
“許大茂,老太太怎麽你了,你拿磚頭砸老太太家的玻璃?這就是咱宣傳科工作人員的辦事風格?”
易中海一上來,就是一頂大帽子。
賈張氏趁着易中海的話茬子,瘋狂的給許大茂頭上扣帽子。
昨天晚上賈家玻璃被砸。
賈張氏心疼錢。
便想借這件事,讓許大茂掏玻璃錢。
“許大茂,是不是我們賈家的玻璃也是你砸的?我老婆子告訴你,你的賠錢,不賠錢,我就去找街道。”
“賈張氏,滾一邊去。”
“許大茂,賈張氏可是你的長輩,聾老太太比你爹媽的歲數都大,你這麽對待聾老太太,是不是有點過了?”
“一大爺,你知道個屁。”許大茂的手,指向了聾老太太,“你怎麽不問問這個老不死的老禽獸她做了什麽事情。”
聾老太太的臉色。
刹那間變了。
有些事情一旦曝光。
妥妥的社死當場。
甯毀十座廟,不拆一門親。
她當着婁曉娥的面說許大茂的不好,還撺掇婁曉娥跟許大茂離婚,傳出去,丢臉也隻能是她聾老太太。
這事情要遮掩。
聾老太太瞬間心虛了幾分。
前一秒還憤慨的臉頰,後一秒變得老實了。
易中海人精。
一看聾老太太這般表情,便曉得聾老太太在這件事上面沒理,心裏問候着聾老太太八輩祖宗的同時,也想着怎麽收場。
周圍要是沒有這麽多人在。
事情還有的挽回。
今天是禮拜天。
街坊們都休息。
“街坊們都在,我索性就把實話說出來,讓街坊們評評理,你聾老太太當着我媳婦的面,左一個我許大茂不是玩意,右一個我許大茂不是東西,還撺掇我媳婦跟我離婚。”
目光落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一字一句道。
“一大爺,我問問你,聾老太太家的玻璃,我許大茂砸得砸不得?”
易中海僵在了當場。
不知道要如何應對許大茂的質問了。
一瞬間的工夫。
他後悔自己出現在了事發現場。
“聾老太太,你要是覺得我許大茂說的有錯,我許大茂現在就去街道,讓咱們街道的領導們來評評理,要是街道的領導都說我許大茂錯了,我許大茂跪下叫你祖宗。”
許大茂伸手去拽聾老太太。
他可不怕。
怕的是聾老太太。
這要是爆出她聾老太太破壞人家婚姻的醜聞。
聾老太太名聲一準爛大街。
眼看情況不利自己。
聾老太太索性使出了裝聾的絕招。
“你說啥?你要請我老太太吃飯?算了,有這個心就可以了,我老太太晚上不想吃飯,行行行,你們先回去吧,記着我老太太的話,兩口子要好好過日子。”
“媳婦,以後少跟這種專門破壞人家家庭的混蛋玩意來往,别到時候被雷劈的時候連累到你。”
許大茂故意刺激着聾老太太。
聾老太太越是想要拆散許大茂與婁曉娥,許大茂就越是要在聾老太太面前營造他與婁曉娥很幸福的一幕。
“媳婦,記着我許大茂的話,今後别來找這個老不死的聾老太太,這老太太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她當着你的面說我許大茂的壞話,說别人的好話,是想拆散我們的婚姻。”
婁曉娥點了點頭。
有些事情不是她不知道。
而是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像某些人那樣去公然拒絕誰誰誰。
說句不好聽的話。
整個四合院。
誰都可以拿婁曉娥的身份說事,甭管對方是誰,婁曉娥都得笑眯眯的應承着對方。
許大茂這麽一說。
婁曉娥也就借坡下驢了。
真以爲她跟聾老太太聊得來?
扯淡。
“媳婦,以後遇到這樣的人,咱躲着點,什麽玩意,我想起一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
易家。
聾老太太親自來求易中海。
“中海,你的幫我老太太想個辦法。”
聾老太太不敢賭許大茂會不會去找街道,她也不能賭。
不怕一萬。
就怕萬一。
萬一許大茂真的去找街道,聾老太太破壞人家婚姻的事實便闆上釘釘,她一準沒有好果子吃。
孰輕孰重。
聾老太太分的清楚。
選擇當鴕鳥,也是源于這方面的考慮。
“我怎麽幫你?許大茂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是一個純粹的小人,你說說你,辦的這叫什麽事情。”
易中海越說越氣。
他與聾老太太的關系。
是一榮俱榮的盟友關系。
牽一發而動全身。
“就算你破壞許大茂的婚姻,你也背着點人,你怎麽還讓許大茂給聽到了?我怎麽幫你?你說說我怎麽幫你?”
“中海,我們可是一條繩子上面的拴着的兩隻螞蚱,我老太太不能有好,你也不能有好。”
“老太太,你死在威脅我嘛?”
“我沒有威脅你,我隻是在提醒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