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很奇怪的一種動物。
體現在矛盾。
有些事情,沒做之前,充滿了未知的恐懼,可一旦真正的嘗試過,在遇到問題的時候,習慣性的将其當做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做過一次殺人滅口勾當的易中海,面對一大媽的唠唠叨叨。
突然有點恍惚了。
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泛起了一幕他不敢看到的畫面。
一大媽腳踩棒槌和槐花,居高臨下的直言兩人就是野種,後嘴臉猙獰的指着易中海,破口大罵易中海是僞君子,明明是他害的自己不能生養,當不成媽媽,卻背地裏玩了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戲碼,與秦淮茹珠胎暗結,讓秦淮茹爲他誕下了棒槌和槐花,發瘋似的要跟易中海同歸于盡。
棒槌和槐花是易中海無以倫比的寶貝。
爲養老算計一輩子,人都魔怔了的易中海,壓根不會容忍任何人,破壞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兒子和女兒!
有個聲音在他腦海中不斷的閃現。
殺了他。
她要是死了。
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與秦淮茹在一塊。
你總不能讓你的兒子和女兒一輩子管伱叫爺爺吧,明明姓易,卻因爲種種不可告人的因素,姓了賈姓。
就算将來添加香火。
也是添加的賈家香火,與易家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剛才的認幹親。
易中海第一時間沒有攔阻,是心中有個更大的計劃,他可不想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和親生女兒管自己叫爺爺,要想辦法變爺爲爹,還的是當着無數街坊及軋鋼廠工友們的面,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就是棒槌和槐花的爹,親爹!
名字都想好了。
男娃不會在叫棒槌,這名字聽着就二,叫易傳宗,小名石頭,将來有了孫子,叫易接代,女娃槐花,不重要,改賈姓爲易姓就可以。
這一切。
都有一個前提。
一大媽不反對。
問題是。
可能嗎?
我因爲你當不成媽媽,你卻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大媽等于被背刺了,可想而知一大媽得知實情時候的那種憤怒,一定是發自骨子裏面的。
愛之深。
責之切。
一大媽倘若報複,棒槌和槐花肯定不能有好,因愛生恨的一大媽,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她無疑成了棒槌、槐花兩人認祖歸宗道路上的一座高山,隻有将其弄掉,易中海才能徹底的安心。
什麽禮義廉恥,統統不要了。
殺人的心思占據了上風。
目光猙獰。
騰的一聲坐直了身軀,空着的右手抓起了那個裝滿茶水的大茶缸。
一步一步的挪到了一大媽的身後。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
慘劇并沒有發生。
就在易中海挪到一大媽身後的時候,理智占據了他的大腦。
想想。
後怕的厲害。
一茶缸砸下去,一大媽死不死暫且不說。
易中海關鍵不好收場。
這裏可不是軋鋼廠,有事故背鍋,有工人能幫易中海證明,真要是出了人命,僞君子也得跟着吃花生米。
作爲白金段位的玩家。
看着突然回過頭的一大媽,易中海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手中的茶缸子猛地往一大媽眼前一遞。
“你看看,又放了這麽多的茶葉,這得多少錢啊?”
一大媽停下手裏的活,瞪着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易中海,似乎想要從易中海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
越是此種情況。
越是不能露餡。
高手過招。
勝負往往就在一線之間。
易中海大大方方的回應着一大媽,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自然,将自己清清白白,沒做虧心事的一幕展現出來。
三十幾秒鍾後。
一大媽開了口。
“你現在心疼茶葉了,剛才你算計柱子自行車的時候,你怎麽不心疼自己的錢,趕鴨子上架,反被算計了,柱子的自行車不會馱着秦淮茹上下班,咱還的給秦淮茹買自行車,自行車票那裏去搞?我覺得柱子說的對,有多大肚子,咱就吃多少飯,院裏三四十口軋鋼廠的工人,騎車上下班的就柱子和許大茂,人家都可以走着去上班,就秦淮茹金貴,非得弄個自行車。”
一大媽緊急閉上了她的嘴巴。
有些話沒往出說。
比如你易中海爲什麽對秦淮茹這麽關心,爲什麽對棒槌和槐花分外關注之類的話,一大媽沒說。
就算她察覺出了事情的不對頭,卻依舊沒說。
依着易中海的秉性,除非一大媽有十足的證據證明這一切,否則易中海肯定百般推辭。
說了等于白說。
還不如不說。
“給淮茹買自行車,這事可不是我說的,是傻柱說的,再說了,它就是一句話的事,你還将它當了真?”
淮茹!
這稱呼。
分明代表着親昵。
“易中海,秦淮茹可是你徒弟的媳婦,我勸你一句,你最好收起你那點小心思。”
“你看看你,這都鑽牛角尖裏面了,我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這不是沒招嘛,東旭是我徒弟,他死了,他媳婦在我手下幹活,我要是不照顧着點,工人們怎麽看?都以爲我易中海是冷血的禽獸。”
“得得得,我說不過你,不過我的提醒你一句,賈張氏什麽人,你可是知道的,那就是一個撒潑不講理的老虔婆,就自行車這事,你看着辦,反正我不同意。”
剛才被壓制的殺人滅口的沖動。
又開始蠢蠢欲動。
換了目标。
不在是一大媽。
變成了賈張氏。
扪心自問的想想。
有賈張氏這秦淮茹的婆婆在,易中海想要讓棒槌和槐花認祖歸宗,還真不是一般的難。
殺了賈張氏。
殺了所有擋在棒槌和槐花認祖歸宗道路上的敵人。
讓他們叫爹!
……
後院。
自認爲是大院祖宗的聾老太太。
坐不住了。
賈家和易家結成幹親及易中海要給秦淮茹買自行車的事情,被某些有心人故意傳到了聾老太太耳朵中。
餅就那麽大。
吃餅的人。
少了。
還則罷了。
人們不但可以吃飽,還可以吃好。
反之。
原先吃飽并且可以吃好的那些人,就會餓肚子,餓肚子之餘,就會對額外加入進來的分餅人泛起怨恨心思,怨恨分餅人搶走了自己的東西,讓自己吃不飽,也吃不好。
聾老太太此時就是這種心情。
物資匮乏。
偏偏卻是一個貪嘴的主。
念念不忘要吃肉,當着易中海的面提,對着一大媽的面說,反正我老太太就要吃好的。
易中海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壓根給她弄不來肉,他軋鋼廠八級技工的名聲,連一斤豬肉都不值。
天天棒子面粥和高粱米飯伺候着聾老太太。
嗓子疼。
拉不出來。
得用扣的手段。
整日處在欲仙欲死的态勢中。
易中海給秦淮茹買自行車,相當于觸碰了聾老太太最爲傷心的傷口,好你個易中海,妥妥的僞君子,借着我老太太揚了你贍養老人的好名聲,卻在我老太太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給我玩了一出過河拆橋。
一肚子的怨恨。
你有錢給秦淮茹買自行車。
輪到給我老太太買肉吃,不是說沒錢,就是說沒票,反正就是百般推脫。
肉跟自行車比起來。
那個更加費錢?
肯定是後者。
聾老太太泛起了一種她被背刺了的感覺,讓易中海給遺忘了。
這還了得。
我可是大院祖宗。
爲了吃肉,爲了吃好的,聾老太太拄着拐杖,顫巍巍的從屋内出來,一步一顫的朝着中院易家走去。
等她進入易家的時候。
易中海與一大媽兩人爾虞我詐的大戲已經落幕。
誰也沒有勝誰。
卻都自認爲自己赢了對方。
區别在于易中海心煩意亂的坐在凳子上抽煙,一大媽扭身去了前院,與三大媽一起拉家常。
“中海,你怎麽抽這麽多的煙?抽煙可不好,你媳婦也不說說你。”
都是千年的狐狸。
玩什麽聊齋套路。
不就是想知道兩人說話安全不安全嗎?
至于這麽大費周章。
易中海看了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聾老太太,将手裏的香煙掐滅,沉聲道:“她去前院了,一時半會回不來,老太太,你有什麽話想說,趕緊說。”
聾老太太在易中海對面的凳子上坐下。
渾濁的老眼,此時卻像利刃一樣的落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見聾老太太這麽關注着自己。
易中海的心。
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但緊接着又恢複如初。
人老精。
鬼老靈。
雖然臉上不安的表情一晃而過,可聾老太太還是察覺到了易中海的不對頭,聯想到之前的那些風風雨雨,又有易中海給秦淮茹買自行車佐證,足可以證明易中海與秦淮茹有着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或許在别人眼中。
今白天的事情,就是易中海算計傻柱不成,反被傻柱套路了,他不得不給秦淮茹買自行車。
但在聾老太太眼中。
所有人,包括傻柱在内,都中了易中海的詭計。
出發點是掏錢給秦淮茹買自行車。
借口是秦淮茹家裏有兩個剛滿月的奶娃子要照顧。
直接給錢。
賈張氏怎麽想。
外人怎麽看。
一大媽那關就過不去。
所以才有了所謂的套路傻柱事件發生。
要是聾老太太沒估計錯的話,軋鋼廠已經有了易中海被套路,不得不給秦淮茹買自行車的傳言。
借流言蜚語。
達到自己給秦淮茹買自行車的目的。
不得不敬佩一下。
這詭計高。
身爲絕戶。
易中海的某些想法,聾老太太是感同身受,唯恐死後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給他披麻戴孝。
其想法和精力。
都在後續香火上面。
賈東旭死了,易中海卻活了,分外的關心秦淮茹。
這裏面具體有什麽。
聾老太太豈能不知道。
“你的事情,我知道了。”
普普通通一句話。
愣是讓易中海平靜的内心泛起了驚天巨浪。
你的事情。
我知道了。
就跟喜歡亂搞的那些人,聽到這句話,本能性的認爲人家的丈夫或者妻子發現了自己亂搞的真相。
他們與易中海的差别,是一個擔心事發,一個擔心事露。
大體上是沒有區别的。
無非在最大限度的拷問着人的心靈。
易中海騰的一聲站了起來,直勾勾的看着聾老太太,後想想覺得不對頭,忙又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随口瞎編了一個理由,爲自己的心虛進行開脫。
“坐的時間長了,身子骨都快生鏽了。”
“賈東旭的死,跟你有關吧?”
“老太太,您糊塗了?賈東旭可是我徒弟,一日爲師終身爲父,虎毒不食子,你瞎說什麽?”
“你很清楚,我沒有瞎說,換做往常,你想要讓賈東旭幫你養老送終,但是秦淮茹懷了三胎,你就變了,雖然你刻意的保持着距離,但一些細微環節上,還是将你内心深處的最真實想法給暴露了。”
講道理。
擺事實。
聾老太太要用客觀的證據說服易中海。
她可不想天天棒子面粥和窩窩頭渡過自己的晚年。
這仿佛成了聾老太太拿捏易中海的唯一機會。
爲了吃肉。
聾老太太不惜用生命來佐證。
“秦淮茹沒懷孩子前,你下班回家,第一時間就是進屋,秦淮茹懷了三胎,你下班後,通常會在家門口稍稍駐足停留一會兒,這期間,你的目光一直望向賈家秦淮茹。秦淮茹顯懷後,你故意事事順着賈張氏的心思,其實就是借着賈張氏的手,養活着秦淮茹肚子裏面的娃娃。秦淮茹生下孩子後,你看上去歡快多了,給人一種生活有了奔頭的感覺。”
易中海越聽越心涼。
越聽越是後悔。
沒想到他在聾老太太眼中,居然有這麽多的漏洞。
“老太太,你什麽意思?”
“這麽說,你承認秦淮茹的三胎跟你有關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我在說什麽,那我繼續跟你說,賈東旭應該是知道了你跟秦淮茹兩人的事情,心裏不得勁,一個是師傅,一個是妻子,晚上沒睡好,白天打瞌睡,才會不小心将自己送到地下,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聾老太太一副吃定了易中海的架勢。
“我老太太要求也不高,該給我吃肉,你給我吃肉,該給我喝湯,你給我端來湯,隻要做到這一點,你跟秦淮茹的事情,我老太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着急還會幫你打掩護,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幫你想辦法,讓他們姓易。”
《四合院從許大茂開始》可以移步了,好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