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不行了!
這是一大媽呼喊聲音飛入街坊們耳朵中,街坊們的第一反應。
易中海被街坊們給活生生的氣死了!
街坊們在聽到一大媽凄喊,心中不約而同泛起的第二想法。
甭管是前者。
亦或者後者。
都貫穿着一個主線。
易中海要死了,而他們這些街坊,則成了那個一手促成易中海死亡的首要因素,都目睹了易中海吐血的一幕場景。
吐血的原因。
是因爲二十幾戶人家,一共爲易中海捐款五百塊,依着前段時間一萬塊一斤大米的購買力計算,院内的街坊們好心的爲易中海奉獻了五錢大米的愛心。
要麽莫捐。
要麽多捐點。
一幫人加一起來一共捐了五錢大米,喂雞都不夠,還給人吃,赤果果的打臉,将好面子的易中海給按在了爛泥地裏面,難怪易中海會被氣的吐血暈過去。
換做他們。
也得抓瞎。
話說回來。
出這個主意的人。
夠缺德的。
簡直就是在易中海身上捅刀子。
嘩啦一聲,都行動了起來,穿衣服的穿衣服,穿褲子的穿褲子。易中海都要死了,身爲四合院的街坊,自然要去看看。
有的想去看看情況,看看易中海是不是真的要死了,把自己的責任撇幹淨。劉海中和闫阜貴牽頭,傻柱和許大茂火上澆油,他們僅僅就是附和者。根據冤有頭、債有主這一原則,真要是找人算後賬,那也是找劉海中、傻柱、許大茂三人的後賬。
這是一部分人的想法,還有一部分人心裏想的是吃席。
物資匮乏的年月,大部分人肚子裏面都沒有油水,又不像傻柱那樣,掙錢多,就養活着一個妹妹,改善生活真變成了某些人的奢望,大過年才吃一頓帶肉的餃子,吃席成了他們改善生活的唯一機會。
懷着種種不可告人的心思,街坊們一股腦的做着穿衣服,去易中海家看看情況的勾當。
二十幾戶人家中。
最先趕到易中海家的人,卻是後院的小腳老太太,也是大院祖宗聾老太太。
拐着拐杖,身上還有這個摔在地上的痕迹,臉上也沾了點類似雞糞也有可能是狗屎的東西。
瞧把聾老太太給吓得。
臉色慘白,身體發抖。
進入易中海家的聾老太太,臉上布滿了關切之色,第一時間把目光望向了易中海。
想想。
所有人表示了理解。
易中海真要是出事,死了或者殘了,受損失最大的估摸着不會是一大媽,而是心急如焚闖進易中海家的聾老太太。
孤家寡人的聾老太太,現在的心思就兩個。
第一個想法,誰給她養老送終,聾老太太可不想自己孤苦無依的死在屋内,身後事沒有人幫着張羅,更沒有人給她披麻戴孝,也不想逢年過節沒有人給她上墳燒紙。
第二個心思,如何安享自己的晚年,聾老太太的晚年跟别人的晚年不一樣,需滿足兩個需求。一方面滿足聾老太太的口腹之欲,就是吃好的,喝好的,最好山珍海味的伺候着,另一方面是享受被人照顧的兒孫環膝的溫情家庭場面。
在聾老太太心中,易中海是她的兒子,一大媽是她的兒媳婦,傻柱自然而然成了她的孫子。念念不忘朝着易中海灌輸傻柱才是給易中海養老的最佳人選的思想,這便是聾老太太的出發點。
至于爲什麽不是賈東旭,聾老太太看不上賈張氏的爲人,也看不上賈東旭,賈東旭有自己的親媽,憑什麽把你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死老太太當做親祖宗伺候,傻柱的爹何大清跑了。
種種因素之下。
傻柱進入了聾老太太的眼簾。
從本質上來說。
聾老太太對傻柱的好,也是源于自私,上一輩子她将傻柱和婁曉娥鎖在一屋,欲讓傻柱對婁曉娥形成這個生米變出熟飯的事實。
出發點是沖着婁曉娥家的那些産業來得,欲借婁曉娥家的産業實現聾老太太吃遍京城的想法。
歸根到底就兩個字。
自私。
這些都有一個基礎。
易中海不能出事,僞君子出了事,聾老太太沒有多餘的精力和時間去算計别的可以爲她養老的人,事關自己的利益,自然急切的厲害。
人剛剛進門,聾老太太便将自己滿是關切及貌似摔傷了的臉頰,故意迎向了一大媽,借機彰顯自己對易中海的關心,有邀功請賞的意思。
“老易媳婦,中海他怎麽了?你可别吓唬我,中海可不能出事呀。”
“老太太,我就是在胡鬧,也不會在這件事上面跟你胡鬧。”一大媽哭泣的聲音響起,指着她懷中暈沉沉的易中海,道:“您看看,老易他都沒有知覺了。”
易中海醒來及暈過去的事情,詳細講述了一遍。
聾老太太這才知道易中海居然被五百塊給活生生氣暈了過去。
心中一歎。
都是錢惹得禍。
随手将桌上的五百塊,收攏在了她口袋中。
蚊子再小也是肉。
給出的借口,是不想讓易中海受到二次傷害。
一大媽沒說什麽,五百塊錢還沒有被她看在眼中,聾老太太拿了就拿了,她把聾老太太當做了主心骨,詢問具體要如何應對,看看是上偏方,還是送醫院。
聾老太太也沒給出一個有用的答案。
劉海中等街坊們都在這時湧入了屋内,許大茂和傻柱兩人也擠在人群中。
看着一臉紫金,氣若遊絲般躺在一大媽懷中的易中海,傻柱腦子是懵的。
瞧易中海這個态勢。
一副随時撒手人寰的架勢。
僞君子這是要死了嗎?
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了傻柱心頭,真要是易中海死了,傻柱身爲易中海捐款活動的發起人,估計要吃不了兜着走。
名聲也得壞。
此爲一方面。
另一方面。
僞君子易中海,綽号道德天尊,一手道德綁架的手段玩的是爐火純青,他是四合院内不可缺乏的一個禽獸,與賈張氏、秦淮茹、劉海中、聾老太太、許大茂幾人合稱一害二禽三壞。
沒有了易中海的四合院,還能是四合院嗎?
傻柱預知的那些事情也就不可能在發生,從本質上改變了态勢的走向。
“死了?”
人們的目光,落在了傻柱的身上。
傻柱心中暗暗叫苦,終日打雁,還是被大雁給啄傷了眼睛,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死了,然後人們都把屎盆子扣在了傻柱的頭上。
這黑鍋背的。
冤。
“不是我說的。”
“我證明。”許大茂作證,“傻柱沒說死了這話。”
傻柱嫌棄的瞪了許大茂一眼。
鼈孫這作證。
還不如不作證。
許大茂不出面,人們相信,許大茂一出面,人們齊齊不相信。
人緣。
空前絕後的好。
許大茂。
我謝謝伱。
“都少說幾句,我就站在傻柱跟前。”闫阜貴替傻柱借了圍,“死了這句話是從背後傳來的。”
“你們這是幹什麽呀?一大爺好好的,人家還有氣,你們就盼着一大爺死,怎麽個意思,想吃席也不能這麽想吧。”
不少人心中冷哼了一聲,他們就是奔着吃席來得,心裏巴不得易中海趕緊死。
某些老光棍還把主意打在了一大媽的身上,易中海死了,一大媽就是寡婦,他們有了追求的對象。
“傻柱,你也少說幾句,别吃席不吃席的,這話晦氣,老易怎麽回事?”
劉海中提着小心的詢問了一句。
他擔心易中海有個三長兩短。
捐款這事。
是傻柱撺掇的他。
當時就傻柱與劉海中兩人在場,在沒有第三人。
換言之。
易中海真要是因爲捐款這件事被活生生的氣死,劉海中不會有好下場,傻柱完全可以将屎盆子甩在他頭上,大院大會上,很多人都聽到了,也都看到了,是劉海中提議要給易中海捐款捐物。
這就是人證和物證。
聾老太太将一大媽剛才跟她說的那些事情,朝着劉海中他們幾個人重新叙說了一遍,兩女人,什麽事情都做不了,甭管是偏方,還是送醫院,都得院裏的男人們搭把手。
“這麽說老易是暈了過去。”
劉海中懸在半空的心。
勉強落了地。
暈過去代表沒死,還有的救,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今後傻柱的提議,他一定要提着幾分小心。
太缺德了。
差點将易中海給氣死。
頓了頓心神,劉海中朝着一大媽出了一個掐人中的建議,先把易中海給弄醒再說。
“人中是那?”
“人身體的中間。”
目光落在了不該落在的地方。
手一揮。
就要下手。
“鼻子下面。”看不過眼的傻柱,糾正了一下,“上嘴唇上面。”
一大媽壓着大拇指,狠掐易中海的人中。
未果。
易中海依舊昏迷不醒人事。
人群中。
有人嚷嚷了一句,說易中海現在這個樣子,得送醫院,要是在拖延下去,指不定易中海會變成什麽,假死也就變成了真死,四合院的這些街坊們便真要吃席了。
劉海中慌了。
一大媽驚了。
聾老太太急了。
易中海不能死。
“趕緊送醫院,找輛闆車來。”劉海中以管事大爺的身份,指揮着衆人忙碌起來,“把老易弄到闆車上面,送醫院。”
人命關天。
必須要重視。
“老易頭現在生死不明,咱們又不是醫生,萬一老易頭現在的情況不能動,也不能受一點颠簸,咱們把老易頭用闆車送醫院,到了醫院,醫生說原本沒事,被咱們給颠簸的有了事情,誰承擔這個責任?”
人群中傳來的這番話,讓劉海中他們都愣在了當場,幾個嚷嚷着要去找闆車的人,也啞口無言不動彈了。
人家說的有理。
畢竟他們是外行。
掐人中還的傻柱提醒人中在什麽地方,一開始真奔着那個啥去了,差點把易中海變成太監。
“老劉,你的救救我們家老易,你們往日裏關系不錯。”
傻柱心裏冷哼了一聲。
這話估摸着院裏的大黃狗都不會相信。
劉海中和易中海有屁的關系,兩人在軋鋼廠鬥,在四合院裏面鬥,無非沒有撕破臉皮而已。
還關系不錯?
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呸。
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缺德帶冒煙的道德天尊不可能這麽輕易挂掉。
“我覺得吧,老易頭現在得用偏方。”
大家的目光。
彙集在了傻柱的身上。
别說。
偏方未嘗不能一試。
具體什麽原因?
就因爲這個偏方,它偏的厲害,偏的你頭皮發麻,整個人都懵了。
“對對對,試試偏方。”許大茂接口道:“我下鄉放電影,人家說人一旦暈倒不能醒來,找兩把大錘,在找一塊石頭,将石頭放在人身上,喊兩個棒小夥子,用大錘砸石頭,通過石頭的緩沖,讓大錘的砸力作用到人身上,慢慢的把人給打醒。”
“許大茂,你說的偏方不行,我聽過的偏方是這麽做的,一大爺暈倒醒不來,咱們找根繩子,把一大爺綁起來,吊在房梁上面,用雞毛撣子狠勁的抽,一直抽到一大爺醒來爲止,什麽時候醒來,什麽時候不打。你用錘子敲石頭振醒一大爺的偏方不行,又是石頭,又是大錘,幹嘛不直接抽一大爺幾個大巴掌,一直抽到一大爺醒爲止。”
“這得抽多少大巴掌?手不疼嗎?就算手不疼,一大爺的臉也疼啊。”
“找塊木頭闆子,直接用木頭闆子抽一大爺的臉,這樣手就不疼了。”
偏方拉開了街坊們的話匣子。
許大茂、劉光天、闫解放等人,一個個開腔,說起了他們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聽來的偏方。
不是綁石頭。
就是用雞毛撣子抽。
還有人提議灌驢尿。
據說此偏方被人驗證過,安丘鼎香樓裏面,偵緝隊賈隊長從一位遊方的郎中嘴裏獲知了此偏方,将此偏方用到了安丘二把手黑騰歸三的身上,事後賈貴挨了黑騰歸三好幾個大嘴巴子。
受條件限制。
沒有驢尿,也沒有驢糞蛋子。
提議之人精明的把驢糞蛋子和驢尿,改成了狗屎和狗尿,給出的理由,都是畜生拉的,爲什麽不能用。
一大媽有點不樂意,心道:你們這是把易中海的嘴當做了糞坑。她發現說偏方的人有點落井下石的意思。
還真是。
都在借機報複易中海。
“一大媽,真不是我們在故意欺負一大爺,偏方有偏方的道理,就說給一大爺灌狗屎和狗尿的偏方,沒什麽不對的,像那個蝙蝠的糞便,學名夜明砂,是中藥材,蝙蝠的糞是中藥,狗的糞便也是中藥,您别慌,我現在就去弄。”
這位仁兄扭身出去了。
撐死了一分鍾。
手中拎着一個小罐子回來。
傻柱眼熟。
夜壺。
也不等一大媽同意,用手捏開易中海緊閉的嘴巴,将夜壺的壺口對準易中海的嘴腔,灌了起來。
刺鼻的騷味。
充斥滿了整個屋子。
很多人都皺起眉頭,屏住了呼吸,眼巴巴的看着那位仁兄在料理易中海,把東西灌到易中海嘴腔裏面,又找來一根筷子,把易中海嘴腔裏面的東西硬往裏面推了推。
傻柱看着都難受。
更不要提當事人易中海的感受了。
得虧暈了過去。
否則又是一番苦難。
不知道是味道起了效果,還是筷子弄疼了易中海,暈倒在炕上的易中海,眼角處隐隐約約有淚花滲出。
被眼尖的人給看到了。
屋内頓時變成了激動的海洋。
“一大爺感動的哭了,這說明偏方有效果。”
那位給易中海灌狗尿和狗屎的仁兄,拎着夜壺出去,轉了一圈,回來說沒狗屎和狗尿了,尋思着要不要去隔壁大院找點來。
傻柱制止了這位仁兄的提議。
禍禍易中海也不能緊着你一個人禍禍啊。
人人有份。
人人參與。
大家夥都在,你一個人做完,沒我們什麽事情了,我們幹嘛來了呀。
“偏方既然有效,我心裏有一招。”傻柱環視着衆人,“前段時間,廢品站上班,有人跟我說人要是暈倒了,灌點童子尿最好,聽說還有人身體得病,吃那個童子尿煮的雞蛋,甚至還用童子尿當熬藥的藥引子。”
一大媽覺得傻柱的提議比剛才那位靠點譜。
童子尿這事。
一大媽聽過。
聾老太太也表示了同意。
不長時間。
院裏十幾個七八歲乃至五六歲的小屁孩被抱到易中海家,将易中海的嘴巴當做茅房來處理,除了撒,還是撒。
要問有什麽結果沒有。
難說。
反正在那些小孩們撒尿的過程中,昏迷不醒的易中海,滲着淚花的眼角一直流着眼淚,眼淚貌似還越流越多,另外易中海的肚子,也鼓脹了起來,看着就跟懷胎六月的孕婦似的。
有人想吐。
有人還想着繼續用偏方治療易中海。
狗屎灌了。
狗尿灌了。
童子尿喝了。
還有啥辦法?
針灸療法。
此針灸,非針灸,刺的地方也不是易中海的周身穴位,刺的乃是易中海腳趾間的部位,也算是穴位吧。
用的也不是人家大夫的那種銀針或者金針,将院内老娘們縫衣服的針當做了針灸的針使喚。
爲了表示對易中海的支持。
闫阜貴将自家的二鍋頭貢獻了出來。
那瓶四分之一白酒加四分之三涼水組合成整瓶白酒的摻水二鍋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