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
注定将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賈家的鬧劇并沒有因爲大院大會就變得消沉,反而有種矛盾愈演愈烈的趨勢,晚上十一點多。
街坊們夢會周公之時。
賈家爆發了無以倫比的慘烈内戰。
寡婦賈大戰賈短命。
母子相殘。
慘絕人寰。
不知道是賈張氏挨了賈東旭的打,還是賈東旭打了賈張氏,亦或者賈家母子聯手暴擊了秦淮茹。
賈家三禽鬼哭狼嚎的嚎叫聲,撕破了靜寂的夜空,讓四合院陷入了一種雞飛狗跳般的吵鬧,前、中、後三個院落,各有哭泣聲附和,想必是一些孩童被賈家三禽這般争吵給吓哭了。
沉寂的四合院。
變得熱鬧起來。
不能在夢會周公的街坊們,陸陸續續彙集在了中院,一、二、三位管事大爺也各自出現。
原本易中海是不想出現的。
賈張氏改嫁,屬于賈家内部矛盾,又有相關政策背書,别說易中海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四合院管事大爺,他就是變成主任,也不能在這件事上面指手畫腳,說人家賈張氏改嫁不對。
黃昏戀就不是戀愛了嗎?
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不出來又不行。
劉海中來了,闫阜貴來了,街坊們來了,他易中海不來,顯得易中海心虛,原本的沒事也變成了有事。
“賈婆子,東旭,淮茹,大晚上的吵吵什麽?”
易中海說話的時候。
街坊們都把目光落在了賈家三禽的身上。
真相有點令人恐怖。
賈張氏臉頰上面有這個清晰的五指印記,不知道誰抽的,頭發亂糟糟的宛如雞窩,看上去狼狽了很多。
賈東旭和秦淮茹兩人的臉上,也有這個挨了大巴掌的痕迹。
事實非常清楚。
賈家母子三人大戰了一番,且都沒有占到便宜。
“老易說的對,這都大半夜了,你們怎麽還吵吵?”說話的劉海中,一臉的不善,賈家母子的吵吵,會顯得他這個管事二大爺沒有水準,“有啥可吵吵的?不是都給你們解決了嗎?”
愚蠢。
就這個智商。
還念念不忘要當官。
白天發生了賈張氏被人提親事情,賈東旭當場給賈張氏甩臉色,晚上還開了大院大會重點讨論賈張氏改嫁這件事,現在又爆發了賈家母子打架事件。
除了改嫁這導火索之外。
還能有别的原因嗎?
還解決了。
真解決了就不會是現在這幅态勢,賈家三禽的臉上也不會有這個挨打的痕迹。
衆人你一句我一語的勸說起來,個個持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原則,大聲的批評着賈東旭和秦淮茹,說短命賈和寡婦秦兩人阻擾賈張氏追求黃昏戀是不對的。
在賈張氏改嫁這件事上面。
街坊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塊。
丢人的是賈家。
又不是他們!
……
次日清晨。
較爲奇葩的一幕出現了。
大半夜還在慘烈内戰的賈家人,在第二天清晨神奇般的上演了這個床頭打架床尾和的狗血大戲。
賈家婆子、賈短命鬼、未來寡婦秦三人,和和美美的做着收拾賈家屋子的營生,要不是碎裂的玻璃和他們臉上還沒有褪去的挨大巴掌印記,在無聲的描述着昨天晚上賈家内鬥的慘烈景象,四合院的這些人估摸着都以爲他們出現了幻聽。
催促孩子們上學的雞飛狗跳中。
傻柱騎着自行車,一溜煙的趕到了紅星廢品站。
剛進站。
便發現文三變成了霜打的茄子,整個人蔫了吧唧的蹲在地上。
這可不是傻柱認知中的那個文三,傻柱印象中的那個文三,典型的吹牛大王,開口閉口總挂着一個文爺。
“石頭,怎麽了?”
石頭朝着不遠處的站長辦公室使了一個眼色,後簡說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廢品站新調來了一位副站長,簡稱老副。
剛才文三一如既往的吹牛,一口一個文爺,說他怎麽怎麽扇小鬼子大嘴巴子,吹捧的正熱鬧的時候。
老副不問青紅皂白的逮着文三一頓訓斥,言語裏的那個意思,文三一口一個文爺,這是把廢品站當做了數年前的拉車行,說文三這個人有問題,劈頭蓋臉的訓斥讓文三到現在都沒有緩過勁來。
傻柱苦笑着搖了搖頭。
文三這個人。
就是管不住這張嘴。
禍出口出的道理。
文三曉得,他就是逮着什麽都說,着急喝點酒,能把牛吹到天上去。
與傻柱搭檔了三四個月,對文三這個人的印象,不錯,有點廢品站開心果的那個意思,心情不好了,聽聽文三吹牛,伱的郁悶便飛到了九霄雲外,心情好了,聽聽文三吹牛,你等于得到了質量的升華。
“文爺,想開點。”
“何爺,不是我文三吹牛,這要是換做前幾年,我大巴掌扇他,我扇他十個,不不不,扇他二十個大巴掌,小鬼子文爺都不怕,還怕他這個癟犢子的玩意。”
傻柱開口詢問起了文三對娶賈張氏的具體看法,在傻柱心中,給賈東旭找個後爹比啥都強。
他就想看到賈東旭管人叫爹的場景。
要不是賈張氏人老色衰,傻柱真想親自下場,收賈東旭當幹兒子。
“文爺,昨天那事,你考慮的怎麽樣?我今早晨來之前,人家還托我打聽你來着,問問你什麽意思。”
傻柱編了幾句瞎話。
先撮合。
生米變成了熟飯。
反悔也沒招。
文三真是被賈張氏給吓懵了,傻柱肉眼可見,文三在傻柱說完話後,身體莫名的哆嗦了幾下,臉上也泛起了恐慌的表情。
“何爺,您饒了我吧,就那個老婆子,倒貼兩錢給文爺,文爺我也不要,昨天晚上文爺想了一晚上,雖說文爺我進進出出就一個人,可咱吃飽了全家不餓,就那個老婆子,看着都慌,文爺我招惹不起,不是那個叫賈貴的醜鬼死活要娶賈老婆子嘛,讓賈貴那個醜鬼娶賈老婆子。”
石頭的臉上。
閃過了一絲詭異。
他居然從文三和傻柱兩人嘴裏聽到了一個自己久違的名字。
賈貴。
“吃了人家賈貴的聘禮,死活不承認,文爺我娶了這樣的女人,文爺這張臉還是臉嗎?”文三指着自己的臉,“屁股。”
“賈家婆子沒看上賈貴,看上你了,說你條件不錯,又是八大員。”
“何爺,您饒了我吧,賈家婆子想找八大員,安嘉和安爺不錯,供銷社上班,比咱這個收廢品的強多了。”文三用手一拍大腿,想起了安嘉和,“爲了文爺我自己個的安全,我今天下班就去找安爺。”
“文爺,不在考慮考慮?”
“考慮什麽?換他兒媳婦還差不多。”
賈張氏和秦淮茹兩個選擇中。
文三選擇了後者。
男人。
永遠專一。
緻死都喜歡這個二十歲上下的漂亮姑娘。
三人有一句沒一句閑聊時。
辦公室裏面忽的傳來了一陣激烈的争吵聲音,期間還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啪”的聲音,标準的不能在标準的大巴掌扇在臉上發出的聲音。
石頭、文三、傻柱,心中泛起了疑惑。
誰挨了大巴掌?
思索間。
就看到周向紅怒氣沖沖的從辦公室裏面沖了出來,後面跟着老趙。
愕然了。
難道老趙得罪了周向紅,被周向紅抽了一巴掌!
借着兩人從自己身旁跑過的機會,傻柱打量了一下老趙的臉頰,上面沒有抽大巴掌的五指印記。
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了傻柱的腦海中。
該不是新來的老副,被周向紅給抽了吧。
越琢磨,越認爲這種可能性極高。
廢品站的這些人,傻柱都了解,尤其了解周向紅,這孩子一門心思想要去那個最艱苦最需要奉獻的地方,傻柱入職廢品站七八個月,一直沒有打消鼓動傻柱,讓傻柱跟着她一起去的想法。
挺好的一個人。
老副怎麽将周向紅給惹毛了呀。
“老趙,怎麽回事?”
“還不是那個老副給鬧的。”
經過老趙一副闡述,衆人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老副真不是一個玩意,這混蛋今年四十出頭,上上個月剛剛離婚,離婚的原因是婚姻破裂,沒有這個實……。
活脫脫一隻人形泰迪。
老副在辦公室見到了周向紅,驚爲天人,從進去到挨周向紅大巴掌,三十分鍾之内,什麽事情都沒做,就一個勁的朝着周向紅表示,要結成終身伴侶,周向紅沒給他好臉色,老副不高興了,說了幾句重口,被周向紅狠抽了一巴掌。
“打的好!”
文三大呼了一句。
這一刻。
阿Q附體。
錯把自己被老副教訓的郁悶,借着周向紅這一巴掌給發洩了出去。
“什麽打得好?”
說曹操。
曹操到。
挨了周向紅一巴掌的老副,氣勢洶洶的走到了傻柱他們幾個人跟前。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老副這是把傻柱他們幾個人當做了發洩的标靶。
“我們在批陳世美!”
傻柱靈機一動。
脫身的理由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文三他們幾個也都不是笨人,順着傻柱編制的台階,借坡下驢。
“對對對,我們在談這個陳世美。”
“陳世美忘恩負義,不是個東西。”
“你用東西這個詞彙形容陳世美,都是對東西的侮辱,我覺得應該用禽獸這個詞來描述陳世美。”
“禽獸就不侮辱了?那叫禽獸不如,陳世美真的不是個玩意。”
“你又侮辱玩意兩個字。”
衆人指桑罵槐的空檔。
傻柱打量着眼前的老副。
賊眉鼠眼。
一看就不是好玩意。
典型的小人,比許大茂還小人的小人,這樣的人,一旦得罪,就得一竿子滅殺,絕不能給他一絲一毫的翻身機會。
傻柱眼前的老副,左側臉頰上面一個清晰的五指印記。
力道夠大的呀。
這樣的人。
該打。
做的都是禽獸事。
也是怪。
廢品站怎麽來了這麽一個不是人的玩意,有這個混蛋在,和諧的廢品站估摸着會進入多事之秋。
肚量比針眼大不了多少。
就剛才傻柱他們這一番議論,便得罪了這位老副,自認爲在下屬面前丢了臉的老副,會想盡辦法找回自己的顔面。
換言之。
這位老副剛剛進入廢品站,就泛起了收拾廢品站這些人的想法。
“陳世美爲了榮華富貴,娶了公主,當了驸馬爺,對自己的原配妻子秦香蓮及一雙兒女不聞不問,在秦香蓮帶着女兒上京尋他的過程中,起了殺心,不惜派出殺手,在破廟滅殺秦香蓮,對自己的血脈也狠下毒手,這種人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當然不是人了,要是人,怎麽會跟自己結婚二十年的老妻離婚,缺德啊,缺大德了。”
這就相當于指着老副的鼻子在詛咒老副不得好死。
偏偏老副還不能說什麽。
人家罵的是抛妻棄子的陳世美,又不是你老副,你老副着什麽急,總不能自行對号入座吧。
自知道讨不了好的老副,冷哼了一聲,扭頭離開。
他轉身之時,掃向傻柱他們的眼神中,泛着一絲強烈的狠辣之色。
時間很短,卻還是被傻柱精準的捕捉到了。
小人。
一個純粹的小人。
都不待掩飾想要收拾傻柱他們的想法。
這樣的人一旦起勢,肯定會變着法子的收拾你。
傻柱清楚今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心中對老副警惕了十二分。
缺德。
不擇手段。
以自由愛戀爲名,不惜與結發二十年的老妻分開,在調到廢品站的第一天,就公狗般的朝着周向紅表白。
此行爲也隻能用禽獸二字來形容。
貼在老副身上的标簽,現在又多了一個禽獸不如。
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因爲他沒有底線,也沒有良知。
傻柱就一個想法。
怎麽才能把這個老副給送走。
威脅要扼殺在搖籃之中。
再過十五六年,老副絕對是那個時期的主力選手,到時候找傻柱的麻煩,什麽下場,傻柱還真的不好說,他可以跑,雨水不行啊。
最好的辦法。
就是把老副送走。
一個不是陳世美的陳世美。
沒有心理負擔。
琢磨着如何收拾老副的傻柱,被石頭、文三他們幾個人拍着肩膀的喊回了神魂。
“何爺,文爺我入職廢品站好幾個月,一直以爲何爺你沒有脾氣,合着不是沒有,是沒到發脾氣的時候,戲文裏面有句詞,怎麽說來着,救這個女人。”
“文三,我說你抽空認幾個字行不行?什麽救這個女人,那叫英雄救美。”
“對對對,我就是這麽一個意思,古有霸王沖冠一怒爲紅顔,今有何爺怒氣沖沖爲向紅,難怪周向紅時不時的湊到我們何爺跟前,竊竊私語。”
“你們說什麽那?”
“我的何爺,您就别裝了,事情都這份上了,你在跟我們裝糊塗,有意思嗎?”
“我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周向紅啊,要不是爲了周向紅,何爺今天至于發這麽大的火氣,把那位新來的老副給怼了。”
周向紅!
我爲周向紅怒怼老副!
我身爲當事人,我怎麽不知道!
“你們瞎說什麽?”傻柱瞪了一眼胡說八道的文三他們,“我今年才十七,周向紅二十出頭了,差着歲數那。”
“女大三,抱金磚,女大十,抱金山。”
八卦可不是女人的專利,男人真要是八卦起來,比這個嚼舌根的女人還厲害十倍,就這個傻柱英雄救美周向紅的話題,愣是被文三他們念叨了一上午,聽得傻柱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一到下班點,風一樣的騎着自行車向四合院駛去。
剛進四合院。
便看到許大茂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了回來,這混蛋一隻手抓着自己的褲子,樣子非常的狼狽。
傻柱心一動。
鼈孫不會是亂搞被逮了吧!
提溜着褲子奔逃的形象,太符合被人家老公發現追打這一事實推測了。
見許大茂一副亂搞被人家老公追打的态勢,傻柱便想出言調侃許大茂幾句,鼈孫難得的落了難。
話到嘴邊。
傻柱發現跑到自己跟前的許大茂,壓根沒給自己說教調侃的機會,一手拎着褲子,一手拎着衛生紙,扭頭又向着外面沖去。
來來回回折騰了數次,才漸漸消停下來。
此時的許大茂,臉色蠟黃,雙眼無神,渾身困乏,手腳發軟,一副全身精華均以外洩的懦弱。
“許大茂,你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
“不知道是昨天晚上涼了肚子,還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鬧肚子。”
這混蛋鬧跑肚。
一上午的時間。
跑了七八趟廁所。
拉的人都虛了。
許大茂沒把自己當外人,跟在傻柱屁股後面進了家。
“許大茂,你怎麽進來了?”
“哥們大半條命都快拉沒了,中午能自己做飯嗎?你給哥們弄點吃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提了吃飯的要求,許大茂強打着精神,把手中的一小包東西丢在了桌子上,向着傻柱道:“這就是鬧得我跑了十幾趟廁所的罪魁禍首。”
傻柱打開紙包。
一瞧。
巴豆粉!
“對面賈家鬧的鬼,狗日的混蛋,給我下巴豆,被三大媽看到了,二大媽還看到賈張氏進了我家,傻柱,我饒不了賈家。”
許大茂隔着玻璃,朝着對面的賈家三禽暗自發狠。
老副的身份事實上還想更加深化一點,擔心被404 ,包括他離婚的理由,一筆帶過,都不敢深入描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