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秦淮茹。
看着傻柱的背影。
雙眼之中露出了怅然若失的目光,嘴裏無可奈何的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歎息。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雖然爲了成爲城裏人,秦淮茹已經豁了出去,但是當現實戳破幻想美夢,秦淮茹便知道自己會面臨着什麽凄苦的日子。
賈東旭顔值不錯,是四合院第一帥男子。
關鍵這個帥,不能當飯吃。
昨天被賈東旭背回來的那一瞬間,秦淮茹的心就涼了,家裏的縫紉機不見了,賈東旭給出的解釋,是擔心結婚有人鬧洞房,會毀掉縫紉機。
今天白天秦淮茹才得知具體的真相,是賈東旭把對門那個綽号叫做傻柱之人的自行車給丢了,沒招了,把縫紉機抵債般的賠償給了傻柱。
另外就是賈東旭的手,好像因爲被炮仗炸傷了的緣故,右手變得不怎麽靈活,昨天給秦淮茹脫棉襖,連一件棉襖都抓不住。
最讓秦淮茹無奈的卻是她的婆婆賈張氏。
就算村裏。
也沒有結婚第二天便逼着新媳婦洗髒衣服的婆婆。
在惡毒的婆婆。
也得裝兩三天。
賈張氏倒好,新婚次日就讓秦淮茹洗衣服,對外宣稱是秦淮茹自願的,還說秦淮茹嫁入賈家是賈家的福氣。
這些大帽子。
全都變成了沉重的枷鎖,壓在了秦淮茹的肩上,她感受着水的溫度,不由得加快了動作,因爲她那個婆婆連開水都懶得燒。
極短的時間内。
秦淮茹把衣服洗完,晾曬在了院内的鐵絲上,端着鐵盆進了賈家。
窩窩頭。
高粱米粥。
結婚的第二天。
秦淮茹還是新媳婦。
就吃這個。
“淮茹,你一會兒去對面傻柱家,給我老婆子把縫紉機搬回來。”
“婆婆,縫紉機是東旭丢了人家自行車,賠給人家的東西。”
“東旭是丢了傻柱的自行車,傻柱不是找到了他的自行車嘛,找到了自行車,還霸占着咱們賈家的縫紉機,美的他,你叔叔說你針線活不錯,東旭手被炸傷了,要吃點營養品,伱做點針線活好補貼一下家用。”
秦淮茹沒說話。
賈張氏已經讓秦淮茹知道了什麽叫做惡婆婆。
“快吃,吃完了去。”賈張氏忽的轉變了主意,“淮茹,你現在就去傻柱家要縫紉機,要回縫紉機在吃飯,媽給你卧個雞蛋。”
秦淮茹無奈之下。
推開了傻柱的屋門。
四合院的街坊們都稀奇。
賈家新兒媳婦進了傻柱的家。
看着傻柱的屋子,秦淮茹心中是五味雜陳。
“傻柱。”
聲音很小,小的就跟蚊子哼哼差不多。
撅着屁股鼓搗煤爐子的傻柱,壓根沒有想到秦淮茹這個禍害會上門,心都要被秦淮茹給吓出來了。
怎麽還上趕着來了。
“秦淮茹!”
聲音高亢卻又尖銳。
有點宮裏上班公公的意思。
“你幹什麽?”傻柱極快的轉變了自己的語氣,“趕緊出去,我跟你們賈家老死不相往來,走走走,别逼我發火。”
說話的同時。
傻柱還邁步走到了屋門口。
誰知道賈家打着什麽主意。
也是怪。
上一輩子好像沒有秦淮茹結婚第二天就蹬傻柱家門的事情發生。
什麽地方出錯了。
“傻柱,我婆婆讓我把縫紉機推回去。”
莫說傻柱。
趕過來看熱鬧的街坊們也都驚了。
縫紉機可是賈家賠償傻柱自行車的抵押物,合着賈家母子不出面,讓新媳婦出面索要,賈家母子所圖甚高。
這是給傻柱施美人計來了。
“秦淮茹,你再說一遍,我聽得不是太清楚,你說什麽?”
秦淮茹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應該是說過一遍的緣故,這一次的聲音較剛才那一次大了很大。
“縫紉機呀,可以。你把我的自行車給我推來,我就把縫紉機還給你們賈家,賈家把我自行車丢了,我那是新自行車,現在又想把縫紉機要回去,合着我的新自行車白丢了?”傻柱才不管秦淮茹作何感想,沉聲說道:“秦淮茹,你是個女的,又剛嫁入四合院,我不爲難你,你現在走,我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要不然休怪我打女人。”
聽到動靜的易中海。
急忙出來打圓場。
對于秦淮茹來要縫紉機這件事,易中海一看就曉得是賈張氏的手筆。
“一大爺,您說說這事,賈東旭丢了我的新自行車,沒錢賠,街坊們當面,把賈家的縫紉機賠給了我,在我家放兩個月,讓秦淮茹來要縫紉機,賈家什麽意思?怨恨我昨天随禮少了?怨恨我沒有給賈家做飯?我一百七十萬買的自行車,以賈家縫紉機在我家放兩個月爲代價,就這麽抹平了?一大爺,我不是沖您發火,我是氣,都是街坊鄰居的,賈家他們這是要什麽?”
“賈婆子,躲在後面看什麽,要縫紉機行,把柱子的自行車還回來。”
易中海牙根癢癢的把躲在人群後面的賈張氏給喊到了中間。
昨天的素菜喜宴。
今天的秦淮茹洗衣服。
一樁樁、一件件,都在戳着易中海的心窩子,都知道易中海撮合了傻柱和許大茂兩人,撺掇秦淮茹來要縫紉機,就是在打易中海的臉。
要縫紉機也行。
把自行車還來。
這官司打到老人家面前,也是人家傻柱有理。
“賈張氏,你讓淮茹來要縫紉機的?”
賈張氏可沒有理會易中海陰沉的臉頰背後有着什麽含義,她就想借故撒潑,讓四合院的人都知道她賈婆子是不好惹的。
“傻柱找回了他的自行車,爲什麽還扣着我們賈家的縫紉機?”
“賈張氏,誰說我尋回了自己的自行車?”傻柱冷笑了一聲,“丢車那天,賈東旭去報案,人家以賈東旭不是車主爲由,讓我去的,現在車本還在派出所扣着,你要是不相信,你自己去派出所問問,别在這裏冤枉好人。”
“你剛才是不是騎着自行車回來的?”
一聽賈張氏這理直氣壯的賈家受了多大委屈的語氣。
傻柱就曉得賈張氏鬧了誤會。
合着老虔婆把廢品站組裝的自行車,當做了傻柱一開始買的那輛自行車。
難怪會這般口氣。
“對呀,我是騎着自行車回來的,街坊們都看到我騎着自行車回來的。”
易中海一愣。
傻柱騎着自行車回來這件事,他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光顧在屋裏生賈張氏的悶氣,漏了這麽一出大戲。
“柱子,你真是騎着自行車回來的?”
“路遠,找人借錢買了一輛二手自行車,看着七成新,我估摸着賈張氏老眼昏花,錯以爲我找回了自行車。”
“什麽是老眼昏花,明明是你找回了自行車。”賈張氏什麽都不顧了,就一心想要回縫紉機,讓秦淮茹補貼家用,“你找回了自己的自行車,你還霸占我們賈家的縫紉機,我明白了,你這是看上了我們賈家的縫紉機,以這個自行車不是你的爲由,你故意這麽說的,他一大爺,你可得給我們賈家做主,東旭是你徒弟。”
易中海的心,十分的不得勁。
用得着易中海,易中海就是賈東旭的師傅。用不着易中海,易中海就是賈家的仇人,賈張氏一百個看樣子不順眼。
“三大爺,麻煩你把自行車推過來。”
其實不用傻柱叮囑。
闫阜貴便已經推着自行車來到了人群當中。
人們的目光落在了自行車上面。
都看的真真的。
這不是傻柱一開始那輛,傻柱一開始那輛,是鳳凰,現在這輛是飛鴿,而且還破損的厲害。
真相大白。
自行車是傻柱的自行車,卻不是賈東旭丢了的那輛傻柱的自行車。
“我不信,肯定是你闫老扣換了傻柱的自行車,别以爲我不知道,你闫老扣和傻柱是一夥的,雨水有時候還在你們家吃中飯。”
由于傻柱擔心自己中午不能按時按點的回來,有可能造成何雨水餓肚子,就跟闫阜貴說了,讓雨水到老扣家吃飯。
月底統一算賬。
沒想到卻成了闫阜貴和傻柱兩人狼狽爲奸的證據。
“賈婆子,你發什麽瘋,這就是傻柱的自行車,剛才好多人都看到了,我掉包也不能當着街坊們的面掉包吧,自行車是大件,你給我掉包一個試試。”
“我不管,反正傻柱找回了她的自行車,就不能在霸占我們賈家的縫紉機,我這就去推我們賈家的縫紉機。”
見軟的不行。
就要來硬的。
賈張氏口口聲聲說這就是傻柱的自行車,心裏卻明鏡似的清楚,隻不過事到如今,僵持在了這個地步,便想着趁機把賈家的縫紉機推回去,至于将來傻柱鬧騰,那也得找易中海鬧騰,即算計了易中海,讓賈家吃上了易中海絕戶的紅利,也找到了讓秦淮茹補貼家用的辦法。
老虔婆不管不顧的朝着傻柱家沖去。
氣的傻柱火冒三丈,朝着老虔婆的屁股就是一腳。
巨大的力道,把賈張氏宛如踹皮球一般的飛踹了出去,就聽得噗通一聲,賈張氏四肢着地的大趴在了地上。
她摔倒的地方,周圍的那些人還隐隐約約察覺到了一陣地顫。
“傻柱,你打我媽,我跟你拼了。”
秦淮茹當面。
賈東旭不可能當烏龜。
明知道不是傻柱的對手,卻還是咬着牙的硬上了。
兩隻手都不是傻柱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又傷了一隻手,要不是傻柱懶得跟這個賈東旭式的傷殘人士一般見識,說不定賈東旭也步了賈張氏的後塵。
傻柱這一退讓。
讓賈東旭心生誤會,錯以爲傻柱不敢将他怎麽着。
母子兩人瞬間聯手,欲共同教訓傻柱。
說時遲。
那時快。
就在賈家母子一前一後打向傻柱的時刻,許大茂趕到。
一看賈家母子打傻柱,許大茂可不管誰對誰錯,挨打的人是不是傻柱,隻要跟賈家母子不對,這個人就是許大茂的盟友。
飛起一腳,蹬向了賈東旭。
傻柱一看許大茂幫自己分擔了一個,也别硬挺着了,打吧,左手抓着賈張氏的頭發,右手狠狠的抽起了大嘴巴。
等易中海他們反應過來,将雙方拉開的時候,許大茂已經給了賈東旭好幾拳頭,賈張氏也挨了傻柱好幾巴掌。
“報公安,找保衛科,看看把我老婆子打的,還有我們家東旭。”
“賈婆子。”
易中海厲吼了一句。
大前天剛開的大院大會,要積極參選文明四合院評比活動,開完會沒幾天,四合院發生了許大茂、傻柱聯手對戰賈家母子的事情。
傳出去。
丢的可是四合院的臉。
會顯得三位管事大爺無能。
“許大茂,柱子,你們幹什麽?賈婆子就算千般不對,你們也不能打她,他年紀跟你們父母差不多,是長輩。”
許大茂原本還是跟傻柱平齊,一聽易中海這話,果斷的把自己的身軀後撤了一步,典型的要讓傻柱扛雷。
傻柱麻了。
還是我茂哥精明。
有便宜就上。
見闖禍了,趕緊跑。
你大爺的。
“一大爺,事情的起因您也看的明白,這就是賈家母子在無理取鬧,賈張氏不是要報公安,找保衛科嘛,我看行,公安、保衛科來了,看看是抓我,還是抓賈家母子。”
賈張氏嘴硬道:“咋的,我被你打了好幾個巴掌,你還有理了?”
“你是不是想要進去搶縫紉機?”
“那是我們家的縫紉機。”賈張氏仰着被打成豬頭的臉,環視了衆人一圈,“被你傻柱搶了去,街坊們都能證明。”
“爲什麽搶?”傻柱的聲音更高,“還不是因爲賈東旭丢了我的新自行車,你們賈家沒招了,把縫紉機賠給了我,四合院的街坊們也都能證明,從那天起,縫紉機它就姓了何,是我的縫紉機,當着我的面,你跑去搶縫紉機,賈張氏,我告訴你,公安和保衛科來了,他們也是抓你,你這叫做搶東西,懂嗎?”
“我不信,你吓唬我老婆子。”
“你要是不相信,你問問周圍的這些街坊們,問問一大爺,問問二大爺,問問三大爺,看看是不是這麽一個道理,你要是進去了,賈東旭的轉正、提幹等等,都會受到影響,要不咱試試?”
“不就是自行車嘛,你現在有自行車了,你把縫紉機給我們賈家怎麽了?你一個大男人,也不會用縫紉機,雨水還小,我們家淮茹沒有工作,東旭一個人養活我們全家三人,有困難,我老婆子的意思,把縫紉機推回去,讓淮茹做針線活補貼一下家用。”
周圍的人。
全都見鬼似的看着說話的賈張氏。
這麽不要臉的賈張氏。
第一次見。
丢了人家的自行車,見人家又買了二手自行車,便想着把縫紉機推回去,讓秦淮茹做針線活補貼家用。
想什麽好事情那。
既然知道賈東旭一個人掙錢難,爲什麽你賈婆子不去街道找活?
“賈婆子,你瞎說什麽?”
“他一大爺,是你說的,說秦淮茹知書達理,還有文化,有了屁的文化,就會寫秦淮茹三個字,這叫有文化的人。”
一着急。
賈張氏漏了秦淮茹的底。
把秦淮茹是文盲這件事給捅了出來。
定親那天,不少人都看了賈家的好戲,易中海是說過秦淮茹有文化這句話。
“賈張氏,你真的不要臉,傻柱家有,你們家沒有,傻柱就該把他的東西給你們賈家,你這什麽狗屁邏輯?”
“許大茂,跟你沒有關系,你憑什麽打我兒子?”
“你們母子兩人打傻柱,我擔心傻柱被你們打壞,我這是做好人好事。”
許大茂這鼈孫。
腦子是夠活泛的。
一句話。
将自己從打人者變成了救人者。
“傻柱,縫紉機給不給我們賈家,你說句話,反正你也用不着,就讓我們賈家人用用呗。”
傻柱挪到賈張氏跟前。
吓得賈張氏後移了一步。
擔心傻柱在打她。
剛才的大巴掌,現在還讓賈張氏臉疼。
“賈大媽,我不打你,我也跟你商量個事情。”傻柱忽的壓低了聲音,用隻有賈張氏和他才能聽到的語調道:“你們家有秦淮茹,我們家沒有,要不讓我用用呗,反正你也不吃虧。”
用賈張氏的矛。
刺賈張氏的盾。
氣的賈張氏語調都變了。
“傻柱!你給我老婆子再說一遍。”
“你生氣了?合着你也是人?我還以爲你是畜生那?前段時間,人家來詢問我情況,你賈張氏恨不得把我送進去,第二天還滿胡同的說我壞話,說我有個在日僞時期給日僞做飯的爹,還說是什麽漢奸後代,知道我爲什麽不給你們賈家做飯嗎?這就是原因,我記得當初你賈張氏好像吃了好幾次老頭子帶回來的飯盒,你這是什麽行爲?你吃漢奸飯,實在不行,我明天就去自首,就說你賈張氏說的,怎麽樣?”
“賈張氏。”易中海抓住了機會,他要讓記吃不記打的賈張氏好好的心疼一回兒,“我給東旭介紹對象,是看好東旭,也是看好淮茹,你賈婆子要是不同意,你明跟我說,你暗地裏使小動作,今天我易中海就跟賈東旭一拍兩散,至于淮茹,跟東旭離婚,我不信憑着我易中海三個字,會給淮茹找不到人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