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羅嘴角一抽,再次被她新奇的腦回路打敗。
“人心易變,再多的交情也抵不過金錢與權勢的侵蝕。”
官場裏大多數時候身不由己,又有多少人能夠在詭谲陰謀中堅持信念不忘初心呢?
“我不信。”
程溪一臉的“你别驢我”,“旁人說這話或許有些道理,但是你嘛,肯定心有成算。”
“何以見得?”
“你對王宇那些人的态度不一樣,是人是鬼想必心裏早就門清了。”
淮安書院衆多同窗,此次來京趕考的同樣不少,然而能夠和自家夫君打成一片的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個人,這樣的态度足夠說明一切。
被無形疏遠的那幾個,想必前世沒少作孽。
沈星羅的心思被她說中半點也不惱,表情依舊穩得一批。
“多謝夫人誇獎。”
“.”你從哪裏聽出是誇獎來的?
程溪一噎,将剛剛寫好的兩封信遞給他,又忍不住爲那幫同窗們捏一把汗。
眼前這位可是個走一步看三步的主,被盯上的人日後估計不會有好日子過,她已經可以預想到王宇、李立恒白日裏勞心勞肺爲民請命晚上還得兢兢業業捉摸着怎麽網羅同僚的苦逼生活。
啊,那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的操蛋人生!
事實上被沈星羅盯上的可不僅僅是正準備大展宏圖的昔日同窗,還有翰林院期滿被外放的幾個官員。
第二日在城郊送走回家探親的王宇等人後,蘇湛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忙起來了,一天進進出出書房好多次。
程溪瞧着他第N次拿着一堆信紙進屋也沒打聽這主仆二人究竟在幹什麽,往上撸了撸袖子就開始幹活。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灑在身上讓人暖洋洋的,深秋季節沒有半點風。
牆角東側的徐老正哼着歌侍弄他的寶貝草藥,而這邊她則是帶着沈星琪和望舒搭架子。
“嫂嫂,這外面确定能在冬天長出菜來嗎?”
京都比起臨安府更靠北,盡管沈星琪沒有親身體會過這裏的冬日究竟有多冷,但肯定是要比沈家村嚴重。
她一方面覺得有些不靠譜,另一方面卻又對程溪的話深信不疑,畢竟去年雪災那麽嚴重也能在屋子裏種出綠油油的菜來着。
“能。”
程溪用刀将厚實的竹子劈成條,“不過不在地上,而是在地下,到時候多燒點柴火保證溫度就行了。”
爲了在冬天光明正大的吃蔬菜,也是拼了。
獨自悶在别墅空間裏吃獨食不是她的風格。
望舒此時正在院裏刨坑,由于地方不大抛了約莫有一米深就停下了,撒上一層薄薄的土,又将院子裏兩個空出來的木槽移過來,最上面搭上一層彎曲的竹竿宣布結束。
沈星琪望着半成品驚奇不已:
“還真是地下。”
地上隻露出了竹子掰彎的小鼓包,從外面看上去一點都不起眼,任誰見了也不會想到鼓包下面會有個一米深的大坑。
程溪扒拉了兩下挨着牆的泥土,讓其細細延伸到廚房。
“過幾日在這兒安上個鐵爐,保證外面的坑也暖烘烘的。”
“好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