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養跟不上又長途跋涉下的難民拖着疲憊的身體排隊等待,手中缺了一角的白瓷碗成了全部家當。
“好可憐.”
曲少雅面露憐憫,心情沉重,“那場寒流影響真的這麽大嗎?”
“有的,去年冬日種下的糧食大多被凍死,四月底農人大多種的是黃豆,那東西不值幾個錢。”
收獲寥寥無幾,根本無法果腹。
程溪低聲道,“臨安府往南還好些,北邊的百姓想要吃上一口飯很難。”
相比姜玉瑤幾人的憂愁,沈星琪隻是歎了口氣,雪災那幾個月可謂是見慣了各路牛鬼蛇神,跟沈家村外的那些流民比起來,眼前這些也隻能算是小兒科了。
“想要幫助這些難民,唯有看朝廷有什麽舉措了。”
曲少雅幾人沉默不語,她們也知曉施粥不是長久之計,而施粥的這些人.真正願意爲民着想的其實也沒幾個。
幾人好不容易結伴出來一趟,心情卻是無比沉重。
程溪看着城門口兩側施粥的幾個棚子有些感慨,視線落在其中一家上微微一頓。
“雅兒,武安侯府也來人了?”
“是啊,我母親憐憫難民辛苦,帶着管家親自來了。”
說起家裏,曲少雅提起了幾分興緻,“喏,就是那兒!”
所以那個衣着華貴的女子就是武安侯夫人?
對方似乎也見到了她們幾人,低聲跟身旁的管家交代幾句,帶着丫鬟朝這邊款款而來。
“雅兒?”
“母親。”
武安侯夫人是個标志的美人兒,三十多歲保養得很是年輕,五官和曲少鏡兄妹有三四分相似之處。
姜玉瑤和秦楠給她見禮。
“在外面這些虛禮就不必了,你們怎麽過來了?這邊亂哄哄的有我在就行,快些回去知不知道?”
“知道了,母親。”
武安侯夫人教訓完女兒後視線在程溪兩人身上頓頓,“這就是你新認識的沈夫人和沈家二小姐?”
“是啊母親,這是程姐姐和星琪妹妹。”
程溪拉着沈星琪微微俯身,“武安侯夫人。”
“瞧着都是标志的,我家雅兒性子有些調皮,你們别見怪。”
“夫人說笑了,曲小姐平日裏很照顧我們。”
武安侯夫人點點頭,拉着女兒叮囑了幾句,很快就帶着丫鬟回了施粥棚旁接着忙。
曲少雅心情好了些,在城門口逗留片刻後也知道這邊不應久留,轉而回了城内。
難民無法入京,如今隻能在城外逗留,城内主街雖說是少了些許女眷平日裏的人也不少,更何況胸懷一腔熱血的學子還來湊熱鬧。
程溪道,“武安侯夫人真是菩薩心腸,竟然親自前來施粥。”
“母親心善,平日裏經常去寺廟燒香,這幾日還一直吃素爲百姓祈福呢。”
“曲小姐好福氣。”
曲少雅笑笑,臉上帶着幾分驕傲。
程溪笑着打量了她幾眼,壓下心中的疑惑。
她怎麽感覺那武安侯夫人對女兒親昵有之,卻帶着幾分不達眼底的笑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