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以前太浪了嗎？
“不想學就不學，拒絕便是。”
沈星羅不明白她爲什麽這麽糾結，“夫人看起來可不像是容易心軟之人。”
“我就是”
程溪歎了口氣。
她想鹹魚來着，如果可能一輩子鹹魚下去當然沒問題，空間和系統就是她的依仗。
但也就是因爲有這兩樣，她才更覺得沒有安全感——天知道哪天抽獎的時候會不會有場說走就走的旅程？
萬一兩人沒本事讓旅程變成了單程的怎麽辦？
玩命啊這是。
“隻有自己學到的東西才會永遠是自己的，道理我懂。”
“那就答應？”
“可學醫肯定要背好多東西, 還得不斷磨練，沒個十年十幾年肯定學不成，我以後還有時間玩耍嗎？”
小院中，新鮮出爐的師父好奇的瞥了一眼自家徒弟的夫君。
“好啦好啦是徒兒不對，不過您從早上天色剛亮教到現在，是不是該歇歇了？”
“什麽什麽，那士兵說五皇子要親審周、周大人？”
“溪兒，咱們江湖人一口吐沫一口釘，既然決定要學醫不可半途而廢，知不知道？”
“師父，我還知道蒲公英的其他用處，您要不要聽？”
對于百姓來說，知府大人原本就不常見，很少有人關注周樂松的行蹤。
聽到肯定答案的徐老愣了，随後像是找到主場一般雙手背在屁股後擡起下巴傲嬌一哼，派頭十足。
“廢話，五皇子要親審，排場能不大嗎？”
“給師父敬茶。”
程溪記性相當不錯的把剛才的話用白話複述了一遍，雖說不能做到一字不差，但其功效一個也沒落下。
總之，昨天立下的flag第二天就打臉了。
“不錯不錯，我就說你不是一般的聰明。”
徐老擡頭望望天這才發現确實不早了，眨眼間已經過了兩個時辰，而程溪的小本本上密密麻麻記了不少備注。
這一日府城内熱鬧非凡，幾個身穿铠甲的士兵騎在馬上從街頭傳到街尾，隻用了半個時辰就把消息傳遍了整個府城。
“好大的排場！”
既然要拜師，自然得按照拜師的規格來，原先沒有這層關系也就罷了，自今日起她不僅多了一個中醫方面傳道解惑的老師，更是多了一位長輩。
等衆百姓相繼出現在府衙門口時，衙門大開，十幾個衙役拿着殺威棍站立在兩側，随後就是兩排威風凜凜的士兵。
“師父，請喝茶。”
确實是程溪自己想清楚的。
“.”你猜我信不信？
徐老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他苦苦勸了兩日都沒有成效，一個晚上過去那丫頭就改變了主意，說跟她這位夫君沒關系都不信。
“老子剛才說的是入藥用途！”
“是，師父。”
程溪默念三遍這是我師父好學生要尊師重道，請來在府城磨洋工的程大乾, 當天下午就端起準備好的熱茶咧嘴一笑，要多親切就有多親切。
還是自己扇的。
如今被士兵騎馬宣傳，大多數人這才意識到那位大人怕是背負了什麽要命的案子。
“咱們知府大人什麽時候犯事啦？”
“還不夠”
“那伱來說一遍。”
院内一老一少一人捏着一棵婆婆丁授課。
“.”看在年齡的份上, 我忍。
程溪黑線，她在自家父親心中的形象有這麽差嗎？
“知道了，爹。”
“怪不得最近周府靜悄悄的。”
“走走走，據說今日辰時開審呢，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嘶——”
案件在如此肅穆的氛圍中開始，而二十裏外沈家村的一戶農家小院中，氣氛卻十分熱鬧。
“将蒲公英洗淨切碎，加入肉丁和蔥、鹽等調料可做餃子也可做肉包，覺得麻煩的話直接洗淨炒着吃更是美味無比，我可以毫不重樣的用它做出十幾道菜。”
被其淩厲氣勢鎮住的百姓再次倒抽了一口冷氣，瞬間禁聲。
天色剛亮，臨安府再次傳出大事件。
“沒說什麽，夫人自己想學罷了。”
沈星羅見狀無奈低歎一聲。
而他也知曉，夫人之所以如此糾結，歸根結底是因爲在大燕朝沒有根基，縱然程溪心有丘壑，沒有足夠的資本支撐，也無法活得太過恣意。
沈星羅想起近日以來的布局，垂眸掩飾住眼底的深意。
“你昨日跟着丫頭說了什麽，她怎麽就突然答應了？”
沈星羅第一次體會到跟女人講不通道理是種什麽樣的感受。
徐老氣急之下竟然可疑的咽了一口吐沫。
“記住了。”
喝過徒弟茶後，程溪恭恭敬敬的跪下結結實實磕了一個頭。
“蒲公英苦寒，此草屬土，開黃花，味甘。解食毒，散滞氣，可入陽明、太陰經可是記住了？”
“.”
程溪給他斟了一杯茶，開始順毛。
“可是但凡是藥物隻要煎服就會變苦，如果将其改成藥膳的話是不是有一樣的功效呢？畢竟都是煮，本質上沒什麽兩樣嘛。”
程大乾自然沒有異議，他原本就出身江湖, 向來對于大燕朝女子就該遵循三從四德這一套嗤之以鼻。
辰時前一刻，傅承闌騎馬而來，衆人遠遠就見一高大男子坐在馬背上，劍眉淩厲，氣勢如虹。
徐老随手解下腰間的玉佩當做拜師禮送給了新徒弟。
“不要擠不要擠，哎呦”
“這說的什麽話？”
午飯過後, 程大乾因爲城中有事便打算回去, 程溪出門送人。
“師父啊，您老人家不想吃嗎？”
“日後好好跟着爲師學，我輩行醫自當以救死扶傷爲己任。”
徐老端坐在主位見狀笑得牙不見牙，“好徒兒。”
“我學。”
“自五皇子入城以來, 周大人就一直沒出現過, 原來之前的傳言是真的！”
徐老摸摸胡須，很是滿意。
程溪也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個糾結又龜毛靠放狠話給自己增加底氣的普通大衆。
“.”
“哦？說來聽聽。”
“吃過飯你随我進山采藥。”
“是，師父。”
程溪乖乖應下，見他滿意點頭這才試探道，“我可以采些蒲公英回來做菜嗎？”
“程、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