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找了幾塊有槽的木闆,在上面撒上一層肥沃的紅土作爲培養皿。
沈星羅在空間中挑出了一堆質量上等的土豆塊,開始育苗工作。
北屋裏的鐵爐燒得正旺盛,室溫維持在25度,正适合發芽。
就在兩人一邊看書一邊專注農事時,院子傳來一道清脆的響聲,緊接着就聽到了沈星琪的歎息。
屋内的程溪也歎了一聲。
“我們是不是不該給她服用基因改造液?”
瞧瞧, 不過是兩天的功夫,小淑女都要變成金剛芭比了。
院子裏的木頭都不夠她造的。
沈星羅瞥了她一眼,“我記得夫人說過女子最好有點功夫在身,以後嫁到夫家也不會吃虧。”
“話是這麽說,我也喜歡星琪身上的淑女勁兒啊。”
這可真是甜蜜的負擔。
一方面她确實希望自家娃有能力自保,萬一以後嫁出去了不順心還可以打打夫君出出氣, 但另一方面,她也相當喜歡知書達理溫柔賢淑的女孩。
“那就看夫人如何教導了。”
沈星羅覺得程溪擔憂過度, 甚至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
依他來看, 沈星琪完全可以做到兩者兼得。
“星羅在家嗎,哎呦這是怎麽了.星琪?”
院子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起身走出門,就見沈滿囤正和拿着斷成兩塊木頭的沈星琪面面相觑。
“滿囤叔,您先請進。”
沈滿囤的驚訝隻是一瞬,畢竟他腦洞再大也不會想到自家小侄女輕輕一下就能掰斷一根粗壯的木頭。
反倒是沈星琪極爲心虛的躲開了對方的視線。
不過對方很明顯有更重要的事說,注意力馬上從木頭上移開了。
“星羅啊,我來給你送銀子。”
沈滿囤一邊往裏走一邊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裏面塞了不少碎銀。
“今早連虎帶着祠堂裏晾曬的皮子去了臨安府城,找了個好買家,全都賣了!”
“是好事, 叔知道是賣給哪家雜貨鋪嗎?”
“秦家的,聽說是秦家公子親自接待的呢。”
沈滿囤喝了一大杯水,或許是得了銀錢,很是暢快。
“對了,我已經和隔壁大河村裏正商議好了, 他們村子有十幾戶人家想賣田.”
護衛隊從神農山打了不少野味,再加上之前的狼皮, 全部賣掉之後家家戶戶都收到了銀子,每戶足以買下四五畝薄田了。
别看四五畝有點少,對于沈家村的村民來說已經足夠富有了。
這些田地不僅可以每年都收獲莊稼,更能在将來留給兒子孫子,算得上是産業。
要知道在古代,百姓很少有人能夠賺得家業。
“我代村民們跟你說聲謝謝,這次雪災多虧有你啊!”
沈滿囤打心眼裏感激沈星羅,誰能想到這半年裏他們不僅全須全尾,還發了一筆财呢。
簡直想都不敢想!
“都是沈氏族人,應該的。”
沈星羅神色淡然,給他斟滿茶杯,“還有一件事要勞煩滿囤叔。”
“伱盡管說。”
“我想買些荒地。”
“.啥?!”
沈滿囤愣了,“你剛才不是要了十畝良田了嗎,怎麽還要荒地?”
而且這荒地最初幾年也很難有産出啊買來作甚?
“今年不少地方都缺糧,尤其是北方,荒地一來可以多種點糧食,二來前三年不用交稅,合适一些。”
倒是這麽個理。
沈滿囤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細想一下又覺得十分合理。
“那成,既然你有閑錢置辦點産業是應該的, 有看好的荒地嗎?”
“有。”
沈星羅擡眸,“神農山山腳,沈家村到大河村這一片都要。”
“!”
臨安府,大牢。
“老爺,五皇子到底是什麽意思,他要一直關着我們?”
“不會,他的手還沒那麽長。”
“可如今三天過去了,怎麽還不放人?”
“放心,過不了多久.”
周樂松眯起眼睛,掩飾住眼裏的精明。
身側原本雍容華貴的周夫人見他不再說話,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知府大牢陰暗潮濕,現在又是剛經曆過雪災的初春時節,氣溫低得可怕。
周家上上下下三十多口人擠在一起凍得瑟瑟發抖,他們從最初的趾高氣昂到現在氣勢低迷僅僅用了一天。
近兩日裏,起先還有人歇斯底裏的咆哮,然而守在大牢周圍的士兵像是聽不見一樣毫無反應,讓衆人歇了不少心思。
周家幾個男丁坐在草堆上早就沒了平日的風度,幾個小的更是窩在姨娘懷裏嘤嘤哭泣,聽得周樂松神色更加難看。
周家大公子周旭之俊逸的臉龐如今全是陰郁之氣。
“爹,五皇子說的勾結土匪殺害朝中官員是真的嗎?”
周樂松嚴厲的瞪了他一眼,“自然是假的,怎麽,你希望是真的?”
“當然不。”
“那就閉嘴,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自己掂量。”
“.”可他懷疑是真的。
周旭之嘴巴張了張想問些什麽,瞄了一眼周樂松最終還是轉移了話題。
“爹,京中還沒來信嗎?”
“.”
這下換周樂松眼神陰郁了,一雙眼睛微微擡起,在周家幾十口人身上一一掃過。
大牢外,知府後衙坐着的兩人同樣在談婚此事。
“周樂松是臨安知府,即便是犯了大案也應押回京城交給刑部。”
姜老看向對面的男子,“你确定要親自審他?”
“押送京城,隻怕到時由周相說了算。”
“就不怕惹聖上生氣?”
“不過是一個知府,父皇生氣也隻會是一時。”
“到時朝中隻怕有不少人參你。”
傅承闌扯了扯嘴角,“老師放心,我不會那群隻會磨嘴皮子的文官計較。”
“你啊——”
姜老搖頭失笑,“朝中文臣衆多,你也該考慮結交一些了。”
“父皇重視科舉,可那些學子爲官不久正事沒辦倒是學會了見風使舵,除了會嚼舌根子還會幹什麽?”
“說的也是。”
姜老歎了口氣,“我瞧着去年秋闱的解元就不錯,有勇有謀,你覺得如何?”
傅承闌想起沈星羅,神色微沉,若有所思。
“此人确實是個人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