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主一仆再次愣住!
他們這是誤入了土匪村?
一瞬間,兩人腦子裏迅速閃過這種想法,随後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可眼前這一幕又是怎麽回事?
欽差大人懵了。
姜明也懵了。
兩人睜着眼睛就這麽看着200來人一臉苦相的幹活兒,久久回不過神來。
最終還是遛彎到這裏的沈滿囤發現了兩人的異樣。
“姜老,祠堂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早飯,要不去吃點?”
老人回神,指了指山腳下的一堆人, “沈裏正,這是.”
“哦,你說他們啊。”
沈滿囤表情淡然,“青山寨的土匪。”
兩人:“?!”
***
沈家小院。
程溪用調料把一盆切成塊狀的肉腌制好,拿起竹簽一一串起來。
這幾日裏沈星羅又陸陸續續從山上帶來了一些“偷渡客”,家中的廚房已經多得放不下了, 就連空間的雙開門冰箱也被裝滿。
她見家中還有不少木炭, 索性就打算做燒烤。
“星琪,摘點蔬菜過來。”
“好嘞!”
小姑娘現在做起廚房裏的事麻利的很, 早已練就了一手的速度。
程溪穿好肉串之後去了地窖,打算串些蔬菜豐富口感。
白菜、蘿蔔、茄子、大蒜都可以用上。
兩人忙了半個時辰,這才把所有食材準備齊全,順帶着還做了幾個涼菜。
“嫂子,今晚隻吃肉和菜嗎?”
“可以加點主食,饅頭片刷上醬料也可以烤着吃。”
程溪透過窗戶向外看去,發現西邊的太陽漸漸變紅,就拿出白面和水和起來。
“燒烤怎麽可以沒有小餅呢?”
不同的人對于燒烤有不同的诠釋。
對于程溪來說,薄薄小餅刷一層蒜蓉醬,烤好的肉串,再配上一把小蔥卷起來, 咬一口簡直可以飛上天。
面團很快就和好。
用刀分割成等份大小的面團, 擀成巴掌大放在鐵闆加熱幾秒,就能獲得一張燒烤小餅。
如此反複, 不多時盤子裏的小餅已經摞得老高。
夕陽很快在火紅的晚霞中沉了下去,沈星羅也推開了北屋的木門。
他見到客廳中肉、菜、鐵架的配置一愣。
“今日要烤肉?”
出自程溪之手的烤肉他隻吃過兩次, 烤全狼和烤乳豬, 都沒用過這種有虎口寬的鐵槽。
這次感覺有些不同?
“是烤肉,這次烤點不一樣的,容易熟。”
程溪把燒好的木炭放在鐵槽之中,古代簡易版燒烤架就做好了。
“和姜大人談的如何?”
沈星羅走過去坐在木凳前,學着她的樣子把串成串的肉串架在鐵槽之上。
“莊坤的認罪狀已經交給他了。”
程溪刷油的動作一頓,“這麽信任他?”
“姜老是三朝元老,曾是先皇伴讀。”
“他是什麽官職?”
“光祿大夫,官居正二品。”
“是散官?”
“是。”
沈星羅将手中肥瘦相間的肉串翻個身,油紙接觸木炭發出刺啦的聲音,香味頓時散開來。
他那雙黑色的眸子微亮,繼而看向鐵槽旁的幾種調料。
“現在可以撒調料嗎?”
“兩面都烤熟就可以。”
程溪見他胸有成竹,便不再提。
既然已經把證據交給京城來的欽差,那這件事也算是了了。
周樂松再翻盤的機會微乎其微,沈家村裏的200餘山匪可是招供畫了押的。
第一批肉串很快就烤熟了,撒上一層調料頓時香味撲鼻。
沈星琪從閨房中順着香味走出來,手裏還捏着一個未曾繡完的荷包。
“好香啊——怎麽感覺和前兩次的烤肉不太一樣?”
“有些區别。”
程溪朝她揮了揮那把香飄十裏的成品,“去洗手,過來嘗嘗。”
小姑娘立刻照辦, 不多時就清清爽爽的回來了,自己還拎着一個小闆凳。
“哇~”
“哥,你的手藝怎麽也這麽好了?”
沈星羅熟悉的翻着手中的肉串, 時不時往上面刷層油,手法十分老道娴熟,像是做過幾百遍一樣。
“看過一遍就會了,不難。”
沈星琪:“.”
爲什麽都是一個爹娘生的,她做飯就得前前後後學好幾遍?
小姑娘悶悶的一口咬住串串上的肉,随後又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好吃!
“少吃點,家裏的長輩還沒回來呢。”
“就吃一串,就一串!”
沈星琪把頭點成了搗蒜狀,“我就是試吃一下你的手藝,要是沒熟怎麽辦?”
沈星羅有些好笑,“那熟了嗎?”
“熟了熟了,哥你完全可以當大廚了!”
對面的程溪拿起一張小餅,用自制小刷抹了一層蒜蓉醬,放入一根折疊好的小蔥,最後加入一串五花肉撸一下。
成了!
她放入口中咬了一口,烤肉的香味外加小蔥的爽脆感頓時在口中爆開,外部的面皮緊緊包裹住更加美味。
沈星琪都看呆了。
還可以這麽吃嗎?
爲什麽她感覺嫂子手裏的味道會更豐富一些?
“哥,我還能再試吃一串嗎?”
沈星羅:“.”
小姑娘并沒有盯着肉串等太久。
太陽下山沒多久,程大乾就帶着一身寒氣回來了。
“府城城門開了。”
他的表情說不上好與不好,眉頭隐約皺起。
“不過要想進城,不僅需要路引還得交100文錢。”
沈星羅和程溪聞言并沒有太大意外,他們早就猜測城門會開,畢竟五皇子負責押送的二十萬石糧食即将抵達。
不過100文錢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這筆錢對于臨安府的百姓和災民來說都不友好。
“以前進城需要交納2文錢,現在翻了50倍。”
搶錢啊這是。
攔路強盜都不帶這麽高暴利的。
“爹,你今日進去了嗎?”
“進去了,我和你喜子叔去了趟鴻威镖局,順便問了下秦家糧鋪的糧價。”
程大乾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黑面已經賣到了50文錢一斤,白面和碎米80文,其他糧鋪更貴。”
價格比平日上漲10倍。
在程溪看來,在如此大環境下糧食價格有如此波動屬實正常,供不應求完全還能再漲,秦家已經仁至義盡了。
可對于百姓們來說這無疑是個噩耗。
“災民們怕是連進城的銅闆都拿不出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