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陽原本低沉的心瞬間因爲這句話變得激動了起來,“真的嗎?”
他猛地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動作還把白妩吓了一跳。
“你我和他離婚,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我”林思陽想要找些什麽詞來辯解一下,可突然又覺得他也不用辯解,于是便理所當然地笑了一下,“沒事的,你以後就知道了。”
“那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休息了,晚安。”
“好,晚安。”
靳廷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白妩徹徹底底的抛棄,眼睜睜地看着她把林思陽帶走後,有些無奈,又有些惱怒,隻能把怨氣都撒在了林思夏身上。
兩個人越吵越兇,最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警方隻能把暫時把他們分開關在了拘留室裏等着其他人前來保釋。
林思夏平常就不怎麽去學校,認識的老師同學本就不多,就更别說有聯系方式了。
公司的同事她也不敢給他們打電話,若是這件事傳到了公司裏,她就徹底沒有顔面去見人了。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好像除了靳廷,就真的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唯一剩的親弟弟也目睹了她的行爲變得冷漠起來。
難道她真的做錯了嗎?
而靳廷呢,他的那些朋友也隻是生意場上的酒肉關系而已,這件事情本來就有些不堪啓齒,他更拉不下面子去向他們求助。
于是乎兩個人就這樣在警局裏呆到了半夜。
快要到淩晨時,警局的大門又被扣響了,一個身材颀長的男人走了進來。
“警察同志你好,我是來保釋靳廷的。”
聽到聲音後,靳廷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了來人。
紀修和?怎麽會是他?
紀修和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神色,和警察簡單交代了幾句、交了保釋金之後就跟着靳廷出去了。
坐到車裏後,靳廷終于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陰狠的表情。
那個林思陽,他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對了。”靳廷似是想到了什麽,“紀修和,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是夫人和你說了什麽嗎?”
他就知道白妩是不會放任他不管的。
紀修和透過後視鏡瞥了他一眼,并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轉而道:“靳總,公司出事了,您還是去處理一下吧。”
“出什麽事了?”靳廷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而是一門心思的想着該怎麽回去和白妩解釋。
然而紀修和接下來的話全讓他渾身像是泡在了冰水裏一般。
“啓山集團出事了,股市市值在今天下降了三百多個百分點,他們現在已經将股份全部抛售出去了。”
這其中意味着什麽再清楚不過——啓山集團破産了,蘇家要完了。
他和啓山集團的合作也完了。
他投進去的三億也全部打水漂了,他也完了。
後半夜,林思陽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他全身就像是被放在了火爐裏炙烤了般,難受的要緊。
擡手摸了摸額頭,滾燙的溫度讓他一時間有些茫然。
他這是.發燒了?
起身在床邊坐了一會後,林思陽搖搖晃晃的下了樓,來到了一樓的客廳。
然而一杯水下肚,還是沒能緩解他身上的燥熱感。
正當他打開冰箱準備做些什麽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女聲——
“林思陽?你在這做什麽?”
林思陽回頭望去,卻見白妩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下了樓,身上隻穿着一件單薄的睡衣,整個人恹恹的。
他有些手足無措的關上了冰箱門,卻在驚慌之中弄掉了一包蔬菜。
“我,我沒什麽,我隻是有些餓了,下來找些東西吃,對不起白老師,我不是有意吵醒你的。”
“沒關系。”白妩說着走上了前,“我沒睡着。”
才怪。
今晚那個讨厭的靳廷不在,她睡的别提有多香了。
隻是這小子的動靜太大,就像是要故意把她吵醒一般,讓她不得不下來查看情況。
白妩蹲下去想要撿起那包蔬菜,林思陽也跟着蹲了下去。
兩個人的指尖在空中碰到了一起,頓時,白妩察覺出了不對勁,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林思陽,你身上怎麽這麽燙?”
“我我沒事。”林思陽眼神閃躲了一下,連忙把手抽了回去。
然而卻被白妩一把按在了冰箱門上。
她的力氣出奇的大,他竟動彈不得,隻能任由着她将手覆在了他的額上。
她的掌心很涼,涼到剛好可以拂去他身上的燥感。
而他也隻是稍微的一低眼,便看到了她那秀發掩映下白的發亮的鎖骨。
頭頂昏暗的牆燈打了下來,透過發縫,滲出了一寸又一寸的陰影,像是某種古老而又神秘的符文,盤踞在那一方誘人的天地。
林思陽情不自禁的滾了一下吼,啞着嗓子道,“我真的沒事”
“還沒事呢?”白妩收回了手,臉上多了些嗔怪的神色,“都燙成這樣了,肯定是因爲你這幾天比完賽沒休息好,晚上又淋了雨,你先上去躺着,我給你找點藥。”
可這會兒的林思陽已經聽不清她說的話了,隻覺得一串美妙的音符在自己耳邊爬過,像是羽毛般撓的他耳廓癢癢的。
視線也逐漸模糊了起來,最後隻剩下了女人那雙燦若星辰的眸。
“好看。”他贊歎道。
白妩不明就裏的看着他。
這小子不會是燒糊塗了吧?她讓他上去睡覺,他說“好看”幹嗎?
“喂,你——”
白妩剛想伸出手确認一下他的情況,然而對方卻毫無征兆的直接倒向了她。
好在白妩及時的接住了他,兩個人才沒有齊齊的摔在地上。
“喂,林思陽,你怎麽了?你還能聽到我說話嗎?”
明明趴在她肩上的男人已經幾乎沒了意識,可還是憑着本能的摟住了懷裏的這寸溫涼,不停的念叨着:“好熱好熱,你好涼,好舒服。”
白妩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哪是發燒了,分明是想要趁機吃她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