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醫院。
林曉倩焦躁不安的半躺在床上。
她被關進這家醫院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裏,每天都有不同的醫生護士來給她打針上藥。
并且還在空餘時間用束帶捆綁住她的雙手雙腳,不讓她逃脫。
可她明明什麽病都沒有!
一定是白妩那個賤人搞的鬼!
正這樣想着,病房的門被推開,随即一道皮鞋輕叩地闆的聲音在走廊處響起。
林曉倩頓時緊張的攥緊了手,等到看到來人是韓讓時,不禁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韓醫生是你,你快跟他們說我沒有生病,快把我帶出去。”
韓讓輕飄飄的掀起眼皮瞥了她一下。
“這位小姐,我們素未謀面,你怎麽認識的我?”
聞言,林曉倩如墜冰窖,慌忙解釋:“韓醫生,韓讓,是我,我是傅明嬌啊,傅司禮的妹妹。”
韓讓用一種極爲怪異的眼神看向了她。
“傅爺的妹妹早在十幾年前就去世了,你在說些什麽?”
林曉倩像是明白了什麽,張着嘴愣在了原地。
随後韓讓接過了醫護人員遞來的報告,擰着眉頭翻閱了幾頁。
“這個臨床表現.怕是要送到第四醫院,你們安排人對接一下吧。”
“好的韓醫生。”
林曉倩瞬間不淡定了。
第四醫院就是精神病院,他們想幹嗎?!
于是她瘋狂的撕扯着手上的束帶,大聲尖叫:
“我不要去精神病院,我沒生病,你們是一夥的,你們都要害我。”
“我哥呢?我要見我哥!”
韓讓給護士遞了個眼色,護士立馬讓人将林曉倩桎梏住,拿起鎮定劑又給她打了一陣。
韓讓摸着下巴沉思。
“病情不輕啊,看來得趕緊安排轉院事宜才行。”
林曉倩清清楚楚得聽到了這句話。
但鎮定劑的藥性已經發作,她整個人都動彈不得,直至最後像個死人一般躺在床上任由擺布。
她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她不該偷走别人的人生,不該爲了榮華富貴攀附傅司禮那個惡魔。
可一切都沒了回轉的餘地。
她隻能被迫接收現狀,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那裏比她想象的還要恐怖,随處可見被鐵鏈拴着的人,走廊上回蕩着各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但她知道,想要逃離這裏,隻能忍受着這裏的一切。
她按時吃藥,按時吃飯,終于堅持了一個星期。
就在醫生驚訝于她的狀況、準備給她重新檢查一番時,病房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林曉倩是在清晨發現白妩的。
她穿着一件純黑的呢子大衣,懷裏抱着一盆白山茶,就那樣靜靜的坐在窗前。
被陽光烘成暖黃色的長發慵懶的搭在肩頭,眉眼如畫,整個人看上去格外靜谧安詳。
但林曉倩卻分明在她那平靜的眸底看到了屬于死神般的冷寂。
于是她尖叫出聲,拼命的傳呼着醫生。
但卻沒有一個人應允。
白妩微微一笑,猩紅的唇在此刻尤爲紮眼。
滿是緻命的蠱惑。
“别白費力氣了哦,這間房的電源都已經被我切斷了。”
林曉倩不安的縮在被子裏,但還是強裝鎮定的瞪向她。
“你想做什麽?這裏可是醫院?”
“醫院?”白妩嗤笑了一聲,“這裏真的是醫院嘛?”
随即她撫平嘴角,露出了幾分淡然的神态。
“不過你緊張什麽,我今天來隻是爲了探望你。”
“呐,我第一次去溪山别墅的時候,你就說很喜歡傅司禮送我的這株白山茶,爲了慶祝你不日出院,我特意将它拿來送給你。”
她塗着紅蔻丹的指甲輕輕碾着柔軟的花瓣。
一個用力便在上面劃出了觸目驚心的痕迹。
林曉倩依舊縮在被子裏。
“少來這假惺惺了,一定是你跑到我哥面前污蔑我才讓我哥把我關進這裏的!”
白妩下巴一擡,慵慵懶懶的看向她。
“啧,看來你這病還是沒好全啊,到現在都覺得傅司禮是你的哥哥嗎?”
“林小姐,做美夢也要有個期限,現在,你的夢該醒了。”
說完她站起身,将花盆放在了桌子上。
随後理了理衣襟,袅袅款款的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但林曉倩卻怎麽也淡定不了了。
她看着那朵潔白的山茶花,那毫無雜色的白仿佛在嘲笑着她滿是污痕的一生。
而白妩留下的那道劃痕也似一把鋒利的刀刃割着她的皮膚。
“做美夢也要有個期限”
不,她不要醒來。
隻要醒不來,她就永遠是那個衆星捧月的傅小姐。
已至午後,陷入靜谧的第四醫院三樓走廊卻爆發出來一聲凄厲的嘶吼聲。
醫生護工紛紛趕來。
推開3203的房門竟發現原來已經被批準出院的林曉倩卻突然陷入了癫狂狀态。
她砸壞了房間裏的所有東西,唯獨抱着一盆花在一片狼藉中翩翩跳着芭蕾舞。
口中還念念有詞:
“我才是傅明嬌,我哥哥是傅司禮。”
“你們才是假的,所有都是假的。”
護工詫異之際連忙上前勸說她,卻遭到了林曉倩發瘋一般的攻擊。
好不容易四個人才把她桎梏住。
醫生看着她的反應,拿出了報告單,惋惜的搖着頭把出院那一欄劃掉。
“3203的林小姐移到五樓重症病房全天性看候,任何人不得前去探視。”
“是。”
周末。
一大早傅司禮就神神秘秘的叫醒了她。
白妩揉着惺忪睡眼,很不情願的打了個哈欠。
“傅先生,你不是訂的晚餐嗎?起這麽早幹嗎?”
傅司禮揉了揉她蓬松的頭發,眉眼裏滿是笑意。
“現在起的話你還有時間收拾收拾。”
白妩不解:“有時間?你訂的哪裏的餐廳?”
“南群島的海上餐廳。”
白妩:???
南群島位臨華國的邊境。
因爲靠近赤道的緣故,那裏四季如春。
不僅如此,島上風景極美,甚至能看到傳說中的無極海。
那裏,是地平線的起點。
可正因爲地理環境的特殊,想要登島并不容易。
甚至還要提前好幾個月預約。
換句話說,一般的有錢人去南群島完全是個奢求。
但好在她的男人是傅司禮。
如果他都去不了,那世界上怕是沒幾個人能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