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沒……”
百裏欲解釋的話剛到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堂堂老祖。
和這種小輩較真什麽？
于是，話鋒一轉，他冷哼道：“那些女人還不配入本座的眼。”
這句話傳到白妩的耳朵裏就變成了“那些女人還不配入本座的眼，因爲本座眼裏隻有千秋雪。”
她不禁有些犯難。
這碎片這麽對他的白月光念念不忘。
而她現在連那人面都沒見着。
即使她再用力表演，也隻能學個樣子，并不能學來她的精髓。
得想個辦法才行。
這邊白妩陷入了沉思。
水鏡那邊的激戰已經停了下來。
這次幸存下來的人數隻有剛才的一小半，大部分的弟子都慘死在了刀光劍影中。
還有一部分見着局勢不妙，早早便溜之大吉。
剩下的人似乎也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共識，紛紛收回了兵器，轉而繼續登山。
不一會兒十幾個登上山頂的人便成功尋到了百裏欲的身影。
他立于高塔之巅，一襲紅袍張揚肆意。
似睥睨天下的王者，眼神肅殺而又薄涼。
其身旁還依偎着一赤衣少女，身姿極爲妙曼，樣貌也是驚人的美。
那些人見狀既驚詫又疑惑。
傳聞無相山不是隻有百裏欲一人嗎？
他身邊什麽時候多了個這麽風華絕代的人兒？
而且這還是無相山，哪怕身爲四域之中佼佼者的他們身處于此都不免胸悶氣短，發不出力。
這少女看着也不過二八年華，竟有這麽深厚的修爲？
盡管疑惑，但面對四域最強者的百裏欲，他們還是不敢表現出質疑，紛紛朝着高塔跪了下去。
“拜見真人，我等皆因仰慕真人而來，還望真人不吝賜教，收我等爲徒。”
人群中響起了一道渾厚的聲音。
但明顯有些中氣不足。
白妩往下掃了一眼，隻看見灰白的一堆人擠在下面，甚是花眼。
但她還是認出了方才水鏡中的那個白衣少年。
他靜靜的跪坐在最後，豎起的高馬尾将他的脖頸襯的修長。
哪怕是跪着，脊梁也挺得筆直，身上似有股化不開的孤傲。
周圍人皆竊竊私語，唯獨他一直緘默不言。
白妩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而她過分集中的視線也引起了百裏欲的注意。
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他不偏不倚的剛好看到了那個白衣男。
少年人朝氣張揚，即使隐匿在人群中也格外的顯眼。
和他一比，自己确實有幾分老氣橫秋的深沉。
百裏欲頓時有些吃味，也不管底下人的躍躍欲試，诘問的目光便投到了白妩身上：“他比本座還好看？”
“當然沒有。”反應過來的白妩脫口而出。
知道自己被抓包後，她沒有心慌面臊，反而水眸滴溜溜的一轉，飛快地想出了辯詞：“不是師祖您說隻有這個人資質尚可嗎？阿妩就是好奇，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比阿妩還能入師祖的眼。”
她的話中帶着幾分醋味。
完全沒有觊觎白衣少年好樣貌的不軌心。
反而滿是嫉妒他的幽怨意。
百裏欲的心情果然由陰轉晴，撚起白妩的手指頭在指尖揉搓：“放心吧，在某些方面，你比他更能入本座的眼。“
比如樣貌。
再比如鎮定劑的功能。
底下跪着的人見百裏欲遲遲沒有回應，便忍耐不住的又問了一嘴：“無相真人，先前昆侖仙府曾承諾您會收徒，這還作數吧？”
被打攪到的百裏欲不悅的擰起了眉，攜着冷光的眸幽幽掃了下去：
“本座何時說過要收徒？你們三番五次打擾本座清修就算了，還這般無禮，給你們半刻鍾的時間，要是不能從本座視野裏消失，後果自負。”
那些人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冒着生命危險登上山後，居然得來的是這麽個結果。
頓時就有人坐不住了，直接從地上一躍而起，對着百裏欲一通冷嘲熱諷：
“真人，這就是您不厚道了吧？昆侖幾日前便放出了消息說您有意收徒，我等跋山涉水至此，您卻當場反悔，試問有幾個前輩向您這般？”
百裏欲眯起眸子，緊盯着那人，瞳中閃過一道暗光。
那人見着百裏欲沒發話，遂更嚣張了：
“真人，若您真要當場反悔，可别怪我們做晚輩的不敬了，我們……”
那人話說到一半便僵在原地不動了，随即痛苦的捂住了脖子，似乎那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讓他完全不能呼吸。
他猛地抽搐了兩下，而後在一聲嘶吼中炸成了一灘血水。
旁邊不少人都被殃及到，滿臉都是噴濺的血肉。
幾個女修直接吓得哭了出來，還沒等其他人作出反應便倉惶逃下了山。
他們都知道傳聞中的無相真人一向脾性暴虐。
可誰也沒有想到他竟殘虐到了如此地步。
頓時有不少人義憤填膺的站出并祭出了自己的命劍：
“太過分了，我看不下去了，百裏欲，你憑什麽仗勢欺人？沒了無相山這條靈脈，你也不過是個半獸而已！”
“就是，你居然肆意殘殺我同門，今日之仇，非報不可！”
……
上一秒還在一臉真誠的拜師的幾人，下一秒便紛紛運轉靈力，舉起冷光四溢的命劍朝着百裏欲劈去。
這場反撲看起來發生的有理有據，合情合理，毫無質疑之處。
可白妩還是從他們殺紅了的眼中看出了端倪。
這些人根本不是來拜師的。
分明就是借着由頭沖百裏欲的命來的。
而且他們的修爲根本不在她之下，甚至達到了她都無法探知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白妩笃定，這些人根本近不了百裏欲的身。
于是她紅唇一勾，佯裝從容赴死的模樣擡手攔在了百裏欲的身前：
“師祖小心，這些人想殺你！”
百裏欲看着那道突然閃到自己面前的紅色身影，驚訝之餘又不禁微怒。
“真是個傻子。”
他當然知道那些人是來殺他的。
這小廢物逞什麽能？！
他旋即大手一撈便将白妩穩穩扣在懷中，護住她躲過了那些劍光，轉身之際又揮出一道強力，狠狠的打在了那砍向他的那些人身上。
霎那間，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幾人便在半空中炸成了一朵朵血花。
百裏欲擡手凝出真氣擋住了那些亂濺的污穢。
他将白妩穩穩地抱至地上後，心底還尚有餘悸，于是脫口而出：
“你知道你剛剛有多冒險嗎？下次不許再擋在本座面前。”
頓了頓，似覺得不妥，他又惡狠狠的補了一句：“這會讓别人誤以爲本座需要一個女人來保護，很掉價！”
——
【小劇場】
百裏欲：“女人，乖乖躲在本座身後，看本座怎麽滅了這些喽啰。”
白妩：“師祖，咱們把土味霸總這套收一收，我比較喜歡清甜可愛的小仙男。”
百裏欲：“喜歡神仙是吧，本座這就渡劫飛升去。”
白妩：？
這就是差了兩百歲的代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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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