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總督,真是好久不見啊!”
見着慕城離開,唐國富就立馬拉着女兒唐冉心湊到了慕北琛的面前。
慕北琛的長眸停在他身上一瞬便移開,并不打算回應他的殷勤。
這個唐國富他是有印象的。
靠着煙草生意一夜暴富,跻身爲燕城首富。
有了錢财之後,又想穩固自己的地位,便成天在軍區處和警察署兩頭跑。
明明和慕家沒有半點聯系。
卻還因爲他們家的兒子一個是軍區處總督,一個是警察署未來署長,而巴巴的搞來了邀請函赴了宴。
面對慕北琛的冷目,唐冉心當即就縮到了父親的身後,咬着唇用力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可唐國富就跟沒看見似的,笑嘻嘻的遞上去一根煙:“總督真是一片孝心,令堂一定很欣慰吧。”
慕北琛的薄唇掀起一寸笑意:“唐老闆過譽了,您女兒蘭心蕙質,才更值得欣慰。”
他雖不喜唐國富的阿谀奉承,可畢竟他手裏的财産可以給他提供很多的便利。
而且在他的印象裏,前世,他還有意将自己的女兒許配給慕城。
隻不過他當時并不想讓慕城得了唐國富的勢,才攪黃了這門親事。
不過現在想來,或許撮合一下他和唐冉心也未嘗不可。
這樣他和白妩的婚事就再也沒了可能。
唐國富不知道慕北琛的真實心思,聽到他出聲誇自己女兒,隻當他對自己女兒有意,當即高興的合不攏嘴,直接把女兒往跟前推了推。
唐冉心甫一站到慕北琛的面前,就忍不住的頭皮發麻。
她才不要嫁給這個慕北琛!
他看起來這麽冷血,肯定是個薄情寡義之人,不會疼女人。
比起慕北琛。
她更青睐于慕家的二少爺慕城。
哪怕他并不是真正的慕家少爺,可年少有爲,生的也是芝蘭玉樹,不知道比這個慕北琛好多少倍。
爲什麽她爹非要讓他貼着這個慕北琛呢?!
唐國富并不理會女兒幽怨的眼神,隻一個勁的在慕北琛面前誇贊着她的好處。
慕北琛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臉色也越來越冰涼。
終于在看見那一抹白色後,他的眸子冷到了極緻:“唐老闆,您究竟是來赴宴的,還是來說書的?不如讓我的衛兵請你去軍機處好好坐坐,暢聊一番?”
聽見這威脅意滿滿的話後,唐國富幾乎是本能的抖了抖,趕緊圓了場後拉着女兒入了宴。
礙事的人終于從眼前消失了,慕北琛的目光瞬間便移到了不遠處的人兒身上。
來人穿了一件白色洋裙,層疊的紗幔包裹着盈盈一握的腰身,曼妙柳姿。
腳上踩着一雙同色系的細高跟,裸露在外的腳踝泛着瑩光,冰肌如玉。
那張臉更是絕豔無雙,粉腮绯唇,睫羽掩蓋下的眸子水光潋滟,世間的萬種風情似乎都被藏在了這雙水眸中。
滿城的天青煙雨都不及女人的顧盼生姿。
幾乎是她一露面,便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看着那張熟悉的臉,慕北琛那顆冰封已久的心止不住的攢動起來。
在她死後的第十三年。
他重生的第一年。
他終于再次見到了她。
活生生、明豔豔的她。
慕北琛幾乎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向她靠近。
在過去的無數時光中,他無數次的幻想着這般場景。
可對方呢,美眸隻淡淡掠過他,不帶一絲情緒波動的擦着他的肩而過。
慕北琛的身體一寸寸僵住。
他恍然意識到一個殘酷的現實。
此刻的他們并不是舉案齊眉的夫妻,而是素不相識的兩個陌生人。
于是他轉過身去,想要與今生的她産生一點羁絆。
可白妩卻踩着碎步小跑着撲向了另一人。
那人的背影慕北琛再熟悉不過。
是慕城。
彼時的慕城正在和許廷風讨論最近新起的一起案件。
聊到興時,後背突然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使得他的脊骨一片酥麻。
慕城臉色僵住,下意識地回頭就撞進了一雙碎了春光的眼眸。
眼眸的主人笑顔如花,擡起藕節般的玉手伸向他:“好久不見啊,未婚夫。”
慕城當即愣住。
身旁的許廷風早已察覺到微妙的氣氛,端着酒杯不動聲色的退到了一邊。
慕城嗓間滾了滾,正欲開口時,白妩卻踮起腳尖附在他耳畔輕聲道:
“喂,慕警長,你這樣一動不動會讓我很沒有面子的诶,這麽多千金小姐在,我可不想丢人。”
她的聲音嬌軟低迷,又帶着幾絲嗔怪,幾乎讓慕城當場就燙了耳尖。
他喉嚨重重地滑了一下,目光下移,便瞧見了她瓷白軟糯的耳垂上挂着的那隻白玉珠,透亮無暇,晃着他的眼。
慕城怔了一下,擡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指尖:“好久不見…..”
白妩眸中的笑意更深了,如三月繁花影,豔麗無雙。
然而還沒等她更進一步握住慕城的掌心,一陣冷氣襲來,一雙大手橫在了他們的連接處,硬生生的将她的手拽出,并扯了過去。
白妩沒有站穩,晃了晃便倒進一個寬大的胸膛。
沉冽的松木香襲來,白妩暗下眸色。
呵。
狗男人來了。
慕北琛攥着白妩的手腕,淩厲的眼刀侵向慕城:“你在做什麽?”
慕城方才如夢初醒。
他現在已經不是她的未婚夫了。
慕北琛才是。
攏了攏指尖,慕城對上慕北琛的視線:“我做了什麽慕總督不是都看見了嗎?何必多次一問。”
說這話時,他下意識地看向白妩,精确地捕捉到了她臉上一劃而過的怨恨以及厭惡。
還沒來得及細酌她這絲怪異的情緒,慕城就看到她冷冷的甩開了慕北琛的手,擰着秀眉質問向他:
“你是誰啊?這麽粗魯,你媽媽難道沒教過你對待陌生人,特别是陌生女人要禮貌一點嗎?”
附近的一些人毫不例外的聽到了白妩這句不客氣的話,紛紛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誰人不知慕總督最忌諱别人提及家世。
這女人竟如此不知好歹。
怕是要遭殃。
果然越美麗的女人越沒有頭腦。
然而就在他們以爲慕北琛下一秒便要冷臉拔槍時,卻驚詫的發現他隻是微微蹙了蹙眉,便聲色輕緩地對着女人道:
“抱歉,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衆人:???
這真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慕總督慕北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