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怔住了。
他看着白妩眼眶中和她一樣倔強的不肯落下的淚,突然間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過隻想要她像個普通人一樣活下去而已。
是他錯了嗎?
垂眸良久,顧墨伸出手解開了綁着白妩的帕子:“抱歉,我……”
白妩深知顧墨骨子裏也是個極爲驕傲的人。
那個十歲便憑一首詩驚豔全京城的少年郎怎麽可能沒有自己的傲氣?
他隻是向來會掩飾自己的情緒罷了。
能讓他說出“抱歉”這兩個字,她已經滿足了。
戲演夠了,白妩直接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顧墨看着這一雙突然伸到自己面前、宛若脂玉的手,有些茫然。
“做什麽?”
白妩哽咽了一聲:“被你綁疼了,給我揉揉。”
顧墨:?
他有些迷惑的看向白妩。
剛剛不還聲淚俱下的控訴他不近人情嗎?
怎麽突然就變了臉了?
然而下一秒,白妩一直蓄在眼眶裏的淚就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
像兩顆斷了線的珍珠,直接砸在了顧墨鋪在座位上的袍子上。
顧墨:!
罷了罷了。
他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将帕子蓋在了白妩的手腕上,然後隔着一層綢紗輕按起了她的腕骨。
白妩:“……”
這麽守身如玉?!
顧景行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讨不到老婆的嗎?!
氣惱歸氣惱,可白妩實在架不住顧墨的手法。
他的指節堅韌有力,指腹又溫熱柔軟,僅僅隻是給她的手腕按摩,她就舒服的不得了。
而且這個角度,正好讓她對顧墨的側顔一覽無餘。
他的眉眼深邃如墨,棱角如同勾畫般分明,雖做着如此無聊的事情,可他的眼神卻像是在審閱奏折一般認真。
白妩最受不了他這一臉認真的給她揉手腕的樣子。
仿佛他揉得不是手腕,而是……
不行,不行,太快了,得慢慢來。
收起色眯眯的小心思,白妩抽泣了一下,看着顧墨道:“我非跟你回去不可嗎?”
顧墨的臉色也不像方才那麽嚴肅了:“不是,但是你得向我保證遠離你今天在岐陽王府做的那些事。”
要是恩師在世的話,得知今天蘇芷夕做的這些事,估計也會被氣到心梗吧。
白妩卻一反常态的道:“好,我可以做别的事,但我問你一件事,你得回答我。”
顧墨愣了愣,停下手上的動作看了她一眼。
問題?
她以前的時候也喜歡追着他問問題。
無非都是些兒女情長。
他向來對那些無感。
但像是又怕白妩突然掉眼淚,他轉而改口道:“隻要是正常的問題都可以。”
白妩:“……”
尼瑪。
她看起來有那麽不正常嗎?!
白妩抽回了手,蓋在她手腕上的雪白的帕子也随之飄落在地,她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道:“顧相多慮了,我隻想知道蘇府被抄後,我娘留給我的那些嫁妝去哪了?”
原主的資料裏提到過這些嫁妝的存在。
蘇芷夕的母親原是江南富商家的女兒,嫁入蘇府的那天,綿延看不到盡頭的陪嫁直接轟動了整個京城。
生下蘇芷夕後不久,蘇母就病逝了,去世之前,她就将自己所有的陪嫁都留給了蘇芷夕。
那筆嫁妝可不是個小數目,得抵上半個小國的國庫。
而她這個位面的被動技能,隻能在她所擁有的資産的基礎上增加财力。
比方說她現在如果有100兩黃金,那每觸發一次被動,資産就會變成1000兩。
但她現在兩袖清風,之前觸發的被動等于都浪費了。
想要财源滾滾,得找回原本屬于原主的那些财産才行。
更何況她還要順藤摸瓜,揪出導緻蘇府被抄的源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