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聽,忙不疊地給蕭長安磕頭,“蕭大人,你真是大好人,你的大恩大德,小人下輩子當牛做馬也一定會報答。”
蕭長安并不想要這麽一個沒骨氣的人給自己當牛做馬,擺了擺手,男人又感激泣零地磕了幾個頭,這回再被守衛拖出去時腿都是軟的。
接下來,未免被豐婁人發現端倪,蕭長安又讓人送來幾個豐婁使節審問。問的都是些于豐婁來說極爲敏感的問題,自然是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蕭長安也不惱,問了不說便讓人将他們都送回去。
豐婁人在驿館外被綁了一天,滴水未進,等被解綁後,再沒人敢提要讓大澤送公主去和親了。
回到驿館後的豐婁人都在埋怨甄元良不該異想天開。
甄元良嘴上不服,心裏也是一陣陣後怕,沒想到如今的大澤已不是從前的大澤,果然勝仗會使人膨脹。
尤其是看那些被帶走又送回來的使節,眼中充滿懷疑,不相信蕭長安讓人将他們帶過去,隻是簡單問幾個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
可其中有幾人也是他的心腹,那幾人朝他搖頭表示沒有問題,他也不得不信,隻是之後便一直疑神疑鬼,總擔心大澤人會把他拿下做人質,逼豐婁拿贖金。
好在接下來幾日風平浪靜,甄元良讓使節團那些人加快速度,将在大澤買的貨物早些運出去,以免夜長夢多。
眼下能将他們綁了示衆,沒準哪天一翻臉就會要了他的命。
這次豐婁使節團共派了三十二人,但随使節團前來的豐婁商隊卻足有兩千多人,其中大半都是他的心腹。
一想到這次在大澤京城買到的貨物,都是極爲珍貴之物,雖價錢不便宜,但運回豐婁就能大賺一筆,到時用那些錢招兵買馬、賄賂官員,還怕争不過他那些兄弟?
隻可惜買不到大澤朝那種鋒利無比的兵器和精良的戰馬,不然就是和大澤再戰一場他都不怕。
正想着,有親信進來報,“商隊的人剛來回禀,商隊已整裝待發,隻等殿下一聲令下。”
甄元良聞言心情好上不少,“既然整裝好,明日一早便在城外等候吧,待我将降書交上後便一同回朝。”
親信領命出去安排,甄元良想着将要到手的金銀也不沮喪了,隻後悔這次出來沒帶更多的銀兩,不然還能再買更多的貨物。
翌日早朝時,豐婁人将降書并這次帶來的貢品送上,并承諾往後年年進貢,也沒敢再提讓大澤送公主去豐婁和親。
蕭大人看過降書,又讓人按着單子清點貢品後,臉色才不似之前陰沉。朝龍椅上坐着的瑞兒微微點頭,瑞兒便威儀地吐出一個字:“賞!”
雖給了賞賜當對豐婁人識時務的嘉賞,可那些賞賜都是不值錢的小玩意,算是打了豐婁人的臉。
并假意邀請豐婁使節在京再住些時日。
豐婁使節們哪還敢再住?隻道離開豐婁太久,思念家鄉。蕭長安便準了他們回程。
出了京城城門時,甄元良回頭望着巍峨的城牆,有種終于逃出來的慶幸。
又擔心蕭長安突然再反悔了,恨不得再多生出幾條腿,快馬加鞭地一路逃離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