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花不再說話,她今天可能着了孫昭容的道了。
現在隻要不開口,他們就沒證據,如果别人說,她就說是蘇平山一家人逼她認的。
蘇正禮一看就知道胡三花打算裝傻,這老女人真是惡毒。
蘇平山一家攤上這樣的家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支書,今天的事麻煩你給我們做個見證,以後她我不管了,她如果還要鬧,我也不怕成爲蘇家河第一個和繼母對簿公堂的人。”
蘇平山知道這麽久過去了找不到任何證據,但隻要能擺脫胡三花,怎麽都成。
蘇正禮:“行,這事我給你做主了,這種惡毒的人就該讓她去吃牢飯。”
可惜蘇平山沒證據,要不然胡三花怕是得老死在監獄裏了。
以後胡三花要是再橫,他就把這件事說得全村人都知道。
到時候胡三花就會成爲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蘇嬌在一旁給孫昭容順着背,她的心才終于平複下來:“嬌嬌,是媽的錯對不對?”
蘇嬌搖頭:“不是,是她的心太毒了!”
誰能想到一個長輩會對一個剛出生三天的嬰兒下手,就爲了那點贍養費?
可在胡三花眼裏,那是她應得的錢,如果孫昭容養了個女兒,還不得把錢都給了她閨女,到時候她來要錢,估計一分錢都拿不到。
才悄悄的想了這麽個法子,說來這還是柳紅梅的主意。
柳紅梅故意在她面前說嬰兒吃不得蜂蜜,吃了會死,死了還沒人能打發現。
她聽到後就把這話記在了心裏,最後鬼使神差真的這麽做了,然後那個嬰兒果真死了。
當時她吓壞了,可蘇平山夫妻并沒有發現孩子的死另有原因。
畢竟剛出生的孩子誰能說得清楚,也可能娘胎裏沒長好,也可能他們自己沒照顧好。
總之這件事沒有人起疑,但是柳紅梅卻猜到了。
還一直指着她的鼻頭說她狠心,可她狠心是爲了誰?
這些年如果不是蘇平山給的贍養費,她柳紅梅能這麽好過?
不過自己畢竟真的做下了,所以這些年在柳紅梅跟前夾着尾巴做人,可真是受夠了。
蘇平山和蘇正禮商量了好一會,最後蘇正禮寫了份文書,把事情經過寫清楚後讓胡三花按了手印,胡三花掙紮着不想認,蘇嬌來了一句:“那就叫我姐姐每天夜裏都去和你作伴。”
胡三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你們這是欺負人!”
蘇嬌:“你那才叫欺負人,殺了我姐姐竟然還心安理得的拿我爸媽的錢,他們沒讓你把這些年給的錢都還回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也是爲了把這層關系斷了,你說我們欺負人,那我們就去法院,讓他們把事情調查清楚。”
蘇嬌賭胡三花不敢去法院,她心裏有鬼,再怎樣狡辯,可到了正義的地方心多少會虛。
這種人就是這樣,蘇嬌找不到胡三花殺害姐姐的證據,隻能捏着這個把柄,讓胡三花以後不能再找他們的麻煩。
胡三花聽到蘇嬌要撕破臉去法院,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
她哆嗦着:“我不識字,你們寫的這些我不認,我就算按了手印也絕對不會承認這件事。”
蘇平山:“你承不承認意義已經不大,我們一家人已經知道是你做的,就夠了。”
孫昭容恨不得撕了胡三花,可沒有證據他們一家就算去法院告,法院也爲難。
胡三花紅口白牙死不承認,到時候人家反而會覺得是他們一家人爲了不贍養繼母而想的辦法。
孫昭容氣,可就算氣死也沒辦法,現在又找不到柳紅梅。
柳紅梅知道這件事卻每個月催着胡三花準時來要錢,這都是什麽牛鬼蛇神!
孫昭容别過臉,蘇嬌很心疼。
她還沒做過母親,可她知道孩子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孫昭容怎麽會不痛。
蘇嬌看向胡三花,如果這不是法治社會,她定要胡三花血債血償:“你别忘了,我們家可以找到柳紅梅,和你當場對峙。”
胡三花直接坐在了地上:“她,她……”
柳紅梅這麽狠,拿了錢直接一走了之,如果她被蘇嬌一家找到,說不定真的會咬緊她。
胡三花抖着手按下了手印,有這份文書在,以後蘇嬌一家就算是發了财她也别想撈到半點好處。
蘇正禮一看就知道這老虔婆做下了這等傷天害理的事。
蘇平山一家人現在沒有證據,如果有證據,一定會送她去吃牢飯,說不定還讓她吃顆花生米。
真是歹毒!
胡三花被蘇正禮帶出了蘇家的房子,冷冷地說:“我沒見過像你這麽惡毒的人,心被狗吃了。”
說完蘇正禮就走了。
胡三花踉跄着回了家,進門就聞到酒氣熏天。
蘇連山醉得像條狗一樣蜷縮在門腳,那樣子和死了沒分别。
胡三花也隻是看了一眼,冷漠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蘇連山的兩個兒子看着自己的爸爸和奶奶,肚子餓得“咕咕”叫,卻不敢要吃的。
他們從小到大,還沒過過這樣凄慘的年,老大蘇龍知道自己家這樣是因爲媽媽拿走了賣杉樹的錢。
可老二蘇永卻不這麽認爲,他認爲是大伯一家沒給他們錢,所以他們家才過年都沒能吃上肉。
兩兄弟隻得自己去廚房胡亂找了點東西吃,對付着過了一夜。
……
蘇嬌在胡三花走後扶着孫昭容去堂屋坐下,給她順着氣:“媽,都過去了,你想開點,想想哥哥們,還有我們的店,我們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孫昭容看着燈光下蘇嬌那張漂亮的臉,心中寬慰:“嗯,媽還有嬌嬌,以後媽還要看着嬌嬌讀大學,媽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的。”
那個孩子死了有十六年了,傷痛早就過去了,就是突然知道孩子死亡的真相一時受不了。
蘇天宇看着爸媽,最後話還是沒問出口。
嬌嬌不是他的親妹妹,可在他心中,嬌嬌永遠都是他的妹妹。
沒有人能取代。
蘇平山也坐在一旁:“阿容,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會這麽惡毒,當初我要是堅持讓醫生看看囡囡,就好了。”
孫昭容:“不怪你,要真怪起來我的責任最大。”
兩個人說來說去,最後隻剩一聲歎息。
(本章完)